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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些事本來是拿不來臺面上來的,但是動靜太大又不可能不被人察覺,于是他們便想出了個好法子。滄瀾沒有反應(yīng)自然很好,但是一旦有所反應(yīng)倒可以誣陷我們是惱羞成怒,真是好算計。后來我?guī)煾钢懒耍匀谎什幌逻@口氣,也便來了中原?!?/br>傅還殷敏銳問道:“那個不能惹的人是誰?”陸青簡偏頭看他:“你猜?!?/br>“這江湖中心有城府卻又能號令群雄的人不多,但是好些個德高望重的卻沒有介入,如此,”傅還殷沉吟一會,心里一凜,“謝塵寰。他竟然是這件事的帶頭人?”“偽君子一個,有什么不可能?帶領(lǐng)一中原的蠢材,蛇鼠一窩,鬧到這個地步也不算意外。”陸青簡嗤之以鼻。傅還殷神色嚴峻:“若是連他都牽扯了進來,事情只會更加棘手。那你師父的意思是要把所有人都趕盡殺絕么?”陸青簡點頭:“一了百了的好辦法?!?/br>傅還殷搖頭:“中原武林在明,你師父在暗,這樣下去,肯定又會掀起中原武林和魔教的爭斗。只是如今勝算依舊不大,加之以那個人的手段也絕對不會束手就擒,如果要制止閻王手,只有抓住你。”陸青簡神色平淡點頭:“很對?!?/br>“你還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話?”沉默了一會,傅還殷道。“沒有?!标懬嗪喌?。傅還殷皺著眉看了他一會,走上前來彎腰,視線與陸青簡齊平,眼中露出凜冽的光芒逼視著他,呼吸相聞:“你到底為了什么回來?”陸青簡目光幾度猶豫,最后薄唇輕碰,幾乎要碰上傅還殷的唇卻只吐出兩個字:“你猜?!?/br>傅還殷冷冷地看著他。陸青簡道:“既然這件事與我沒有關(guān)系,我能出去了么?”傅還殷謹慎道:“你想走?”陸青簡笑:“走是要走的,但是要等你把休書給我?!?/br>“特意上山來就是為了這個?”“之前不是,現(xiàn)在是了?!?/br>“不會有休書?!备颠€殷走出牢門,又上了鎖,抬起頭剛好和陸青簡對視,陸青簡背光站著,身長玉立,就這么默默地看著他。“傅還殷,你知道我要是想走,一把鎖根本攔不住我?!?/br>“但你不會等到你的休書?!备颠€殷靜靜道,“既然你這么執(zhí)著,在沒有拿到休書之前,你絕對不會離開?!?/br>陸青簡被噎住,目光恨恨盯著傅還殷,胸口劇烈起伏幾下,突然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傅還殷,你知道不知道誰給你下的毒,差點害你死掉?”傅還殷頓住,喉嚨發(fā)緊,不想問卻還是問出了口:“什么意思?”陸青簡狹長的眼眸里帶出不近人情的寒霜來,嘴角的笑意傲慢又冷酷:“是我,因為我要下山來找我?guī)煾福抑皇抢媒o你取藥的機會離開而已,所以我當日說你并不曾欠我?!?/br>傅還殷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陸青簡蒼白的薄唇開合:“你以為我那兩個月做什么去了。這中原武林許多的人命其實是死在我手里,不然縱使我?guī)煾冈賲柡?,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間殺了那么多人?!?/br>“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跟你成親?其實只不過是……”“夠了?!备颠€殷突然拔高聲音試圖打斷他。陸青簡繼續(xù)笑道:“只是玩玩。其實不是你也可以,只是那天你碰巧站在那個位置罷了。你明白么?其實不是因為你。你如今的固執(zhí)根本沒有任何意義?!?/br>他話音剛落,傅還殷猛地一把拽開了牢門,狠狠地把陸青簡抵在墻上,陸青簡疼得哼了一聲,只是聲音還沒出來,就被傅還殷堵住了口。傅還殷顯然在盛怒之中,像是發(fā)狂的獸類,不是親吻,根本只是單純的噬咬,像是在懲罰陸青簡,仿佛這樣,剛剛說過的話就能被收回去。陸青簡剛開始還掙扎了幾下,發(fā)現(xiàn)無濟于事就不動了。口涎順著他的下巴落下,兩人纏綿的地方濕漉漉的一片混亂。傅還殷松了口,抵著陸青簡的額頭,聲音低啞:“別鬧了。”陸青簡冷冷道:“咬夠了么?”此刻雖衣衫凌亂,本來蒼白的臉上帶上艷色,嘴唇被咬腫,泛著水光,yin靡又艷麗,只是眼神卻是寒冰一般不可侵犯,冷冷地看著傅還殷,更顯得后者剛剛是多么無理取鬧,近乎于自取其辱。傅還殷頹然松開他,靜靜走出牢門。“傅還殷,我很快就會走的?!标懬嗪喌穆曇魪纳砗髠鱽?,輕且平淡,且聽不出悲喜,只是在簡單地陳述一個事情,卻像是沉淀了千鈞的重量。傅還殷腳步未曾頓住,只是往前走。“不會有休書?!鞭D(zhuǎn)過一個拐角,在陸青簡看不見他身影的地方,傅還殷突然又重復(fù)了一遍,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如今局勢已經(jīng)明朗,傅還殷知道憑自己一己之力不可能遏制住事態(tài)發(fā)展,但是這件事卻一定要解決,否則中原武林便要亡了。但是不知怎的,陸青簡在隔月山莊的消息竟然泄露了出去,傅還殷收到謝塵寰的信,要他以大局為重交出陸青簡。傅還殷知道拖不了幾時,明知道時機不對,明知道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還是去了監(jiān)牢。陸青簡只是端坐在在陰影里,看不清神色,安靜地像毫無生機的石頭。傅還殷靜靜地看了他一會,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變得很瘦了,冬天御寒的寬大袍子穿在身上幾乎要把他掩蓋,整個人毫無生氣,就像是大限將至行將就木的人顯露出頹勢來。而他竟然也沒有發(fā)現(xiàn)傅還殷的到來。傅還殷靜靜地看了他一會,才輕輕地道:“你師父在哪里?”陸青簡緩緩地回頭,一雙眼睛黯然又平靜:“你找不到他的?!?/br>“你師父在哪里?”傅還殷鍥而不舍。“我不知道?!标懬嗪喕剡^頭去。沉默了一會,傅還殷道:“那你怎么還不走?”“只要你給我想要的?!?/br>“不可能?!?/br>“那我們沒什么好說的了?!?/br>“如果沒有你師父的下落,他們會上山來,我會把你交出去?!?/br>陸青簡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如果我說出了我?guī)煾傅南侣?,你就不會把我交出去么??/br>“我會盡力護你周全,但是我不會棄武林于不顧。我要先找你師父,讓這件事告一段落?!?/br>“你拿什么來護我周全?”陸青簡反問道。“……”陸青簡幽幽嘆了一口氣:“傅還殷,聽光院的梅花已經(jīng)謝了么?”傅還殷道:“已經(jīng)謝了。”“哦,今年謝得那么早。今天是什么日子?”“二月十三?!?/br>陸青簡安靜了一會,然后輕輕道一句:“好沒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