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都是在忍著笑。

黎素瞬間從位置上站起來，沖出了教室。

老師跑來把他拉住了，道，“黎素，你就原諒了翁洋吧。”

黎素大叫，“讓他起來，讓他起來，讓他停下來。”

他神情激動，滿臉淚水，像要瘋了。

翁洋看老師走了，雖然還跪在那里，卻對全班同學(xué)做出他得勝的姿勢，罵黎素，“沒長毛，娘娘腔?！?/br>
老師也是左右為難，黎素家里是肯定惹不起的，翁洋那邊舅舅又是臨縣的縣長，黎長恩不知道做了什麼，翁洋在家里受到了狠狠的教訓(xùn)，回到學(xué)校來了說要給黎素道歉，甚至愿意下跪。

老師也被這件事給折磨得難受，又兩邊不敢得罪，里外不是人。

那天晚上黎素回到家，家里很少見地居然來了客人，黎長恩坐在客廳里，對黎素招手道，“素素，今天作業(yè)多嗎？”

黎素道，“上一周的作業(yè)都沒做?！?/br>
黎長恩道，“先別管了，過來爸爸這里?！?/br>
黎素看到有客人，便有點發(fā)怯，慢慢挪到父親身邊去，被他抱著坐在腿上。

黎長恩道，“素素，這是翁洋的爸爸mama?！?/br>
黎素很驚訝地看過去，他還以為是父親做生意的朋友，叔叔阿姨先是贊了幾句他乖巧可愛，然後就又說自家兒子太頑皮對不住他，讓黎素原諒翁洋等等。

黎素在學(xué)校里已經(jīng)受夠了這種道歉，胸中涌起一股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但是卻無法發(fā)泄，只低聲道，“我原諒他了，沒關(guān)系?！?/br>
之後翁洋爸爸mama怎麼離開的，黎素沒有在意，後來父親給他洗澡，他也愣愣地發(fā)呆，黎長恩道，“素素，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因為被扒過褲子就抬不起頭來，該抬不起頭來的是那些沒有道德欺負(fù)人的人，知道嗎？”

黎素說知道了，但是受到的侮辱其實并不會因此就覺得沒有。

☆、第十章學(xué)校是個魔鬼

第十章學(xué)校是個魔鬼

在廬山上時，倒是覺得那時候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光是最好的，回到學(xué)校之後，黎素就完全被打入了地獄。

因為在女孩子們面前被扒了褲子，他就在女孩子們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不敢和她們說話了，女孩子們也覺得再和他說話很羞恥，也不大敢和他走得太近，免得被男生們說閑話。

只有湯丹鳳還和他講話，就被人說成是兩人談戀愛怎麼怎麼不知羞恥之類。

關(guān)於那些怎麼怎麼的細(xì)節(jié)，黎素根本聽不懂，別的男生則對此說得非常興奮。

黎素忍受著，每天埋頭苦做習(xí)題，或者就看書，他又把自己蜷縮回自己的殼里去了，這次是更加堅硬而密不透風(fēng)的殼。

不過，初二新增加的物理，黎素也苦惱不已。

拉下了的那一星期的課程，都要在後面補起來，黎素簡直要被功課逼瘋了。

周末已經(jīng)沒法去學(xué)美術(shù)，音樂則是徹底放下了，父親給他找了個大學(xué)生來做家教，這次他不敢拒絕了，有個哥哥給他講題總比自己咬破筆頭好一點。

黎素記憶力非常好，所以依賴記憶力死記硬背，越發(fā)不愿意去推斷和思考數(shù)學(xué)和物理里的邏輯。

新來的家教哥哥是這樣說他的。

但是說了也沒用，要黎素從頭來學(xué)通過推理和邏輯思考的方式解決理科問題，對他太困難了，繁重的課業(yè)壓得他喘不過氣，沒法來一點點地學(xué)另外的思維方式。

學(xué)業(yè)繁重是沒法子的事情，一天晚上在教室里做習(xí)題到太晚，等回過神來，教室里已經(jīng)沒人了，老師來鎖門，黎素才收起書包趕緊回家。

走過學(xué)校圍墻，往一邊巷子里走時，他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他，於是很是害怕，飛快地往前面跑，還是被人追了上來拉住了，一把把他掀翻在地上。

黎素很是驚慌地看著截住他的人，翁洋，還有兩個人不認(rèn)識，也許是別的學(xué)校的。

黎素慌亂地道，“你要做什麼！”

翁洋道，“跪下，給我跪下?！?/br>
黎素看著他，并不動作，翁洋踢他，“跪不跪！”

黎素叫道，“你到底要怎麼樣？”

翁洋蹲在他面前，狠狠捏他的臉，道，“娘娘腔，sao/貨！”

黎素覺得自己被深深侮辱了，叫著要和他打架，但是被翁洋輕易掀翻在了地上，翁洋滿是惡意地道，“趕緊跪，不然脫光你的衣服讓你光著跑回去?！?/br>
另外兩個人站在兩邊守著，在昏暗的路燈光下盯著黎素看，其中一個道，“要是是個女生，他還真是漂亮?！?/br>
翁洋又踢了他一腳，“死娘娘腔，跪?。　?/br>
黎素哭了起來，死也不跪，翁洋狠狠地攘他，不敢打得太厲害，怕黎素回去了被他爸看到。

翁洋最後也沒能讓黎素給他下跪，只好侮辱地道，“除了下面是只鳥，他就是個女生?！?/br>
還叫哥們過來，“你來摸他，全身都是軟的，還有香味。”

哥們還是覺得摸男生很惡心，最後三個人對他威脅了一通，說他敢給老師說或者給家長說，下次就找人真的揍他了。

翁洋他們總算是走了，黎素好半天才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回家去。

害怕父親看到，他飛快地跑上樓進(jìn)了臥室里洗澡換衣服，從臥室里出來，梅姨才對他說，“黎先生今天不回來睡了，說是有事情?！?/br>
黎素一方面害怕父親看到自己被欺負(fù)的事，他不在家正好，一方面又特別想他，想到想要去死。

黎素什麼作業(yè)也不想做，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第二天去上課，精神不濟打瞌睡還被老師點名批評。

好不容易趕起來的課外作業(yè)，老師改後說他全錯，又被叫到辦公室去說了一頓，黎素腦子里充斥著不想讀書了，不想活了的念頭，茫茫然回教室里去。

走到門口就被別的男生故意踢了他的腳，在門口摔了個狗吃屎，引來一大群人哄堂大笑。

黎素咬著牙忍著，爬起來，男生們就叫，“素素meimei，摔痛了嗎？”

“哎喲，要哭了啊！”

“不要說他了，不然又哭到老師面前去。”

黎素覺得腦子里繃著的那根弦完全斷掉了，爬起來就朝叫他“meimei”的那個男生沖過去，最後自然是被狠狠掀開了，黎素摔得七葷八素，回到位置上趴著一動不動。

湯丹鳳從外面回來得知他又被欺負(fù)，就走到他面前來，“他們欺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