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br> “熟人嗎?” “不是?!辈贿^是熟悉的陌生人,更何況滄蘭鴻是婚外情的產(chǎn)物,跟她甚至沒有血緣關(guān)系。 “那么”尚隆遲疑了一下,“你知道另一個人是誰嗎?” “小松狻猊嗎?” 尚隆點點頭。 “他是小松家族的次男,也是繼承人,因為長男是個白癡兒?!?/br> “小松家族?” “恩,是個延續(xù)了好幾個世紀的家族,不過” “不過?” “據(jù)我所知,小松家族的最后一個繼承人早在六百多年前的應仁之亂就已經(jīng)死去了,現(xiàn)在的小松家族不過是當年政治考量的產(chǎn)物,徒有名聲而已。”說完這些,蘭亭突然想起了什么,“說起來,那個時候你生活在這里吧?是在應仁之亂前被迎回蓬山的嗎?” 尚隆笑了笑,帶著一份時光留下的蒼涼:“不,我經(jīng)歷了那場噩夢。” 蘭亭倏地睜大了眸子。 尚隆以一種蘭亭從未聽過的語調(diào)笑道:“六百年,所有人都知道延王尚隆,我的姓氏卻已經(jīng)被人淡忘。” 他看著蘭亭的眸子帶著某種從未褪去的哀慟:“我是小松三郎尚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又名,風漢的馬甲 ☆、第二十一章 迎駕主上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下大了,一道道驚雷頗有節(jié)奏地炸響。 蘭亭下意識地捏緊懷中靠墊一角,腦子里只有那個姓氏——小松。 尚隆卻如常般笑了笑:“嚇到了嗎?畢竟是早該作古的人?!?/br> 蘭亭看著微笑的男人,想要如常地調(diào)笑一下,卻發(fā)現(xiàn)徒勞地發(fā)不出聲音,扭頭看向窗外的暴風雨,好一會兒才用僵硬的語調(diào)扯開話題:“是六太嗎?” 尚隆轉(zhuǎn)頭看了看:“應該是那家伙?!彼煊致冻鲆桓狈笱艿牟豢烀?,“我說,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蘭亭斂著表情,語調(diào)卻帶著明顯的敷衍:“主上的高齡相當有名,早已感嘆過。” 蘭亭不配合,尚隆也沒有再挑起話題,兩人望著窗外的海岸線,等待六太的出現(xiàn)。 當兩人等得有些困倦時,一道閃亮的金色終于出現(xiàn)在灰蒙蒙的海天一色中。 蘭亭站了起來,回到房間拿出一封早已寫好的信留給房東,然后看了看尚隆。 尚隆頷首,而后跟她一起走出了這棟小別墅。 沒走多久,六太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六太還有一些蒼白,顯然是那一身血留下的后遺癥。 蘭亭不緊不慢地行了官員禮,微笑道:“臺甫不愧擁有世間最快的腿?!?/br> 六太聽出揶揄的口氣,抱歉地撓了撓頭。 尚隆的聲音響起:“回去罷?!?/br> 六太笑道:“恩,我們回去?!?/br> 蘭亭安靜地跟在這對默契的主從身后,突然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距離。 無關(guān)身份、無關(guān)年齡,那份數(shù)百年間磨合的默契,一下子將她與他們的距離拉得很遠、很遠。 到了海邊,六太兩手分別抓住尚隆和蘭亭,額頭中心的位置散發(fā)出柔和的光 雁國玄英宮 月光下的宮殿大氣而寧靜。 此時的玄英宮中沒有王也沒有麒麟,這種情況對雁國而言并不陌生,只是這次有些特殊。 山道旁的亭子視角極佳,可俯瞰關(guān)弓山的美景,只是晚風灌入寬大的袖子,明俏覺得有些冷,也有些寂寞。 “臺甫會迎回主上的?!?/br> 平和而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明俏收回心神,轉(zhuǎn)身一禮:“太宰大人?!?/br> 朱衡眸光淡淡地掃向月光,并沒有搭理明俏。 平心而論,明俏是十分不喜歡與朱衡獨處的,不說她逃婚的尷尬,朱衡作為上級,對她其實是很嚴厲的。只是此刻,明俏突然很想問出心中的疑問,而她在玄英宮認識的人中,或許只有朱衡可以解答這個問題。 “太宰大人,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朱衡微微側(cè)目,輕瞥了明俏一眼后,不置可否。 明俏見朱衡并未拒絕,便知他默許了:“蘭——我是說,王朝慶典那日和主上一起被鳴蝕卷走的冬官,臺甫會一起接回來嗎?”明俏往日在大學里便常見六太拜訪蘭亭,所以她多少可以猜到他們的關(guān)系非同尋常,可她同樣知道,帶著普通人通過蝕會帶來怎樣的災難,所以她擔心蘭亭會被一個人留在那邊。 朱衡這才想起,那個特別的山客是楊明俏的好友。 許久,朱衡別有深意地道:“會。” 得到了朱衡的肯定,明俏卻依舊感到不安。 “她是山客。”所以不會被留在那里嗎?那里才是她應該生活的世界。 朱衡看了明俏一眼,淡笑道:“會?!?/br> 雖然不知道朱衡如此篤定的把握在哪里,但明俏認為,既然太宰大人都說會,那蘭亭便是會回來的。 “多謝太宰大人,屬下告退?!?/br> 朱衡看向過河拆橋的明俏:“聽說,你的志愿是成為夏官?!?/br> 明俏身形一頓,微微頷首:“是?!?/br> “告退吧?!?/br> 明俏不明所以,再次行禮:“是?!?/br> 朱衡看著明俏的背影,眸子微瞇。 ——這么多年來主上第一次阻止他調(diào)查的女人,怎么會不將她帶回來呢? 蘭亭靜靜地凝望著鳴蝕的發(fā)生和結(jié)束,待周圍再次歸于平靜,眼前便是一片荒涼的海灘。 “這不是雁?!碧m亭的語氣頓了頓,說出自己的猜測。 “俐角,我們在哪里?”六太問道。 “在柳與雁的邊界,臺甫。”六太的影子里浮現(xiàn)出半個頭,說道。 “有點遠吶。”六太掃了眼蘭亭,抱怨道。 蘭亭拂了拂身上沾染的土灰,道:“以臺甫與使令的速度,很快便能到玄英宮的?!?/br> 六太還想說什么,尚隆卻打斷道:“說的很對,六太,把俐角借給我和蘭亭,你先回去。” 六太瞪大了眼睛,好一會兒才賊笑著拍拍尚隆的肩膀:“那我先回去了?!比缓蠡顫姷貙μm亭招了招手,“晚點見啦!” 蘭亭對六太笑了笑,然后便看見精致可愛的少年驟然變成了雪白的麒麟,金色的鬃毛十分耀眼。 六太離開后,尚隆把俐角召喚出來,笑道:“辛苦了。” “主上,這是屬下的義務。”俐角嚴肅道。 尚隆自顧自地坐到俐角背上:“上來?!?/br> 蘭亭坐在尚隆身后,正猶豫著如何穩(wěn)住身形時,尚隆忽然拉著她的雙手扣在自己腰上:“抓緊了!” 然后蘭亭便只覺得自己正以接近九十度的可怕角度升空,甚至不用尚隆提醒,她的求生本能便讓她緊緊抱住尚隆,確保自己不至于摔下去。 待飛行角度終于穩(wěn)定后,蘭亭終于小小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