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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會做到的,太宰大人! 朱衡 不出所料,六太準時出現(xiàn)在朝議上。所以,他準備的那些,果然可以用上了。 明俏 進入國府一年,明俏已深深感受到了來自太宰大人的惡意。那些手忙腳亂的場景她已完全不愿回想,但比起天官職務,太宰大人告訴她的那件事才更可怕——她的父親為婚約來到了關弓。 朱衡 出乎意料,楊明俏的父親竟然來關弓了。雖然本質(zhì)上他仍舊擁有主動權(quán),但事情似乎復雜起來了。 明俏 實則,明俏有著與朱衡類似的感覺——這已經(jīng)不是楊明俏和楊朱衡之間的事了。 死撐許久,明俏終于將此事告訴了蘭亭。因此事叫明俏著實煩心,她甚至不確定自己的表達是否思路清晰,因為接下來蘭亭問了一個毫無邏輯關系的問題,問得她一時愣住了。 ——喜歡太宰大人嗎? ——當然不想結(jié)婚了,她的夢想是成為將軍啊! 朱衡 明俏去找朱衡攤牌的時候,朱衡其實有一點意外。 在他看來,明俏顯然很乖覺地察覺到了他的怒火并且已經(jīng)在乖乖承擔后果,平日里也從來都避免跟他接觸,這還是明俏第一次主動來找他。 不過,明俏所說雖也是朱衡的打算,朱衡卻覺得并不高興。 明俏 終于跟太宰大人說清楚了,希望此事之后太宰大人能盡快忘了她這個小人物,讓她成功輪值去夏官府吧! 朱衡 跟明俏的父親解除了那樁婚約,朱衡捏著楊父委托他轉(zhuǎn)交的信箋,并不覺得高興。 ——這是一年前就可以解決的事,一向不愛拖延的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拖了這么久。雖然起初確實有些氣憤,但自己難得稍微利用了下職權(quán),為難楊明俏將近一年,也該差不多了。 理智這么想著,太宰大人還是覺得不太高興。 明俏 從太宰大人那里接過父親的書信,得知婚約一事告一段落,明俏終于松了口氣。 比起蘭亭對于千秋獻禮的思考和執(zhí)著,明俏早早和荃杏商量好獻一套練功服,明俏負責上裝,荃杏負責下裝。 雖為天官,但明俏和荃杏都不是貼身服侍尚隆的,也不負責制衣,故而并不知曉尚隆的身量,好在明俏長于數(shù)術(shù),目測極準,連日里趁尚隆待在仁重殿的時候,已經(jīng)將數(shù)據(jù)記得七七八八。 這日明俏埋頭記錄數(shù)據(jù)時,聽到清冷的聲音忽然自耳畔傳來:“你在做什么?” “在記錄尺寸?!彼卮鹜辏偷靥痤^,見朱衡抿唇看著圖紙,忽又抬眼問她。 “主上的千秋獻禮?” 從來沒離朱衡這么近過的明俏微微后退一步,行禮的同時將圖紙呈上:“是的,太宰大人?!?/br> “目測?”朱衡眸子微斂,問道。 “是?!?/br> “如果尺寸不準,讓天官府在國慶大典上丟臉的話——” “下官目測一向很準的!”不然憑她手腳不協(xié)調(diào)的身手,怎么可能躲過對練時蘭亭的很多招數(shù)?都是靠目測判斷啊! 朱衡的神色似乎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他看向六太:“你日日在仁重殿,應該知道臺甫的身量吧?” 明俏當即說出了自己的目測結(jié)果。 朱衡似乎覺得這太簡單了,看明俏的目光依舊很不認同。 明俏也不確定自己那一刻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當即報出了朱衡的身材,然后在朱衡愣住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搶回了圖紙,轉(zhuǎn)身離去。 朱衡 朱衡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有得必有失,明俏看似不拘小節(jié),想不到目測這么準。想起下午尷尬的場面,他不由輕咳一聲,只要不丟天官府的臉即可。 明俏 明俏突然無比認同蘭亭的那句話——沖動是魔鬼。 好不容易太宰大人似乎已經(jīng)忘了那件不愉快的事,自己竟然做了這樣挑釁太宰大人的事! 而且,萬一被母親知道,自己竟然隨便報出了男子的身量,一定會被家法伺候的! 朱衡 在目測事件之后,朱衡很久都沒有見到過明俏,直到國慶大典當日,明俏被暫時調(diào)到燕寢,朱衡才再次見到她。 千秋這種事,主上一如既往地不配合,若不是他特意提了提山客出身的冬官府蘭亭,主上恐怕還不會這么爽快。 國慶大典的前半部分異常順利,不過,別以為他沒看到臺甫暗示冢宰盡快讀完祝詞。 朱衡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蘭亭,不可否認這女子身上有著叫人難以忽視的特質(zhì),但他仍舊更欣賞有活力的女性。 而后的事,太過戲劇化。 將近六百年的治世、國泰民安,竟然還會發(fā)生國慶大典上禁軍左將軍行刺主上之事,若非冬官府蘭亭那把削鐵如泥的玉劍,雁恐怕要失去它的“稀世明君”了!即便如此,臺甫暈血昏倒,此前放出的鳴蝕將主上卷走,也足以震驚朝野。 明俏 明俏很擔心蘭亭。 縱然她知道自己該更擔心主上,但她清楚地明白,臺甫一旦醒來,定會第一時間迎回主上,那么蘭亭呢? 她是山客,她會留在那里嗎? 明俏第一次覺得那么孤單、那么無助。她沒有辦法去找誰分擔這份擔心。以前,蘭亭總是能輕易化解她的擔憂。 山道旁的亭子視角極佳,平日里能俯瞰關弓山的美景,只是晚風灌入寬大的袖子,讓明俏覺得更寂寞。 “臺甫會迎回主上的?!?/br> 平和卻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明俏收回心神,轉(zhuǎn)身一禮:“太宰大人?!?/br> 朱衡的回答并沒有安慰到明俏。如是往常,明俏會盡快結(jié)束對話、告辭離去,只是此刻,明俏突然很想問出心中的疑問?;蛟S她在玄英宮認識的人中,只有朱衡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太宰大人,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朱衡微微側(cè)目,輕瞥了明俏一眼后,不置可否。 明俏見朱衡并未拒絕,便知道他默許了:“蘭——我是說,王朝慶典那日和主上一起被鳴蝕卷走的冬官,臺甫會一起接回來吧?”明俏往日在大學里便常見六太拜訪蘭亭,所以她多少可以猜到他們的關系非同尋常,可她同樣知道,帶著普通人通過蝕會帶來怎樣的災難,所以她擔心蘭亭會被一個人留在那邊。 朱衡這才想起,那個特別的山客是明俏的好友。 許久,朱衡別有深意地道:“會?!?/br> 得到了朱衡的肯定,明俏卻依舊感到不安。 “她是山客?!?/br> 朱衡看了明俏一眼,淡笑道:“會?!?/br> 雖然不知道朱衡如此篤定的把握在哪里,但明俏認為,既然太宰大人都說會,那蘭亭便是會回來的。 “多謝太宰大人,屬下告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