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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相信大巫的話,她心里有芥蒂,自此從支持轉(zhuǎn)為反對。母親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虞若感受得到,大概從母親那兒得知兄長反對之類的話語吧。虞若的內(nèi)心對兄長感到惱意,這份惱意,在于他違背自己的意愿。他明知道,自己喜歡帝子。見meimei白皙的臉龐上,有淡淡的眼圈,虞戍北心里有點自責(zé),他說:“等他們談完,我請他過來。”虞若這才點點頭,她眼角濕潤,泛紅,不過沒有淚水流下。她自若離開,去找摘辛夷的月眉聊天。看著她身影走開,虞戍北想,今日被她責(zé)怪,總比來日見她痛哭流涕好。虞戍北背著手,輕輕嘆息,他往木屋走去,過去見姒昊。虞戍北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梨樹下的姒昊和吉華,他自然也看到姒昊更換好衣物,做平民打扮。他沒有遮掩自己迫不及待要離去的心情,虞戍北想他果然對宮城生活沒有絲毫留念。這些日子,他住在宮城里,從不見他高興過,此時他正和吉華笑語。就像他說的陽城龍的故事,龍嘛,哪能被人囚禁,仰人鼻息。到那自由之時,自然是扶云而上,遨游山川。傳說之事,總是很傳奇,可要是讓自己當(dāng)一個傳說中的人物,譬如帝子,虞戍北是拒絕的。天知道,他拒絕虞方的庇護,他還能去哪去?虞戍北倒是佩服他有強大的意志,顛沛流離,居無定所,似乎對他而言,都不算什么。還沒挨近那棵老梨樹,姒昊和吉華便就喚住了他,尊稱他“戍北公子”。虞戍北笑笑而已,來到他們身邊,他問姒昊:“日后有什么打算?”他用著友人關(guān)切的語氣,沒有陰謀沒有算計。“還得在虞城住兩日,隨后前往緡方?!辨﹃蝗鐚嵏嬷?,此時的他對虞戍北很坦率。這幾日,姒昊都住在虞戍北的東殿,跟他抬頭不見低頭見,對他了解不少。這人日后不會是自己的敵人,他們有共同的強大敵人。“我正打算啟程明城,可以結(jié)伴前往?!庇菔蓖芬鈳兔?,安然將姒昊送出虞方,也算是為帝子盡份地主之誼。先前,自己待他不厚道,正好彌補一下。明城在緡方邊界,踏出明城,便是緡方。“多謝?!辨﹃恢轮x,他沒拒絕。“晉夷和來戎的戰(zhàn)事,戍北公子怎么看呢?”吉華自然清楚虞戍北去明城鎮(zhèn)守,是為了觀望戰(zhàn)事。這場戰(zhàn)爭發(fā)生在緡地之外,他擔(dān)心會影響到緡地,從而影響到姒昊此行。“戎人的戰(zhàn)車不好對付,晉夷一時吞并不了來戎?!庇菔笨刹挥X得戎人好欺負(fù),他們有最好的戰(zhàn)車,最精良的兵器,可惜他們部族相互攻打,沒能形成跟晉夷對抗的力量。吉華的看法和虞戍北一樣,他點點頭。而今與其擔(dān)心來戎戰(zhàn)事,還不如擔(dān)心任方和穹人的戰(zhàn)爭,那可是迫在眉眼。姒昊沒留心聽他們說話,他抬頭看樹影,在算時辰。虞戍北看他舉止,知他大概就要離開了,說道:“有一人想見世子,她也在庭院之中。”姒昊聽得這話,猜測可能是虞若,他抬手示意:“請戍北公子帶路?!?/br>吉華一時沒想到會是什么人,他在后頭挺好奇,不過沒跟上。他身處姹紫嫣紅的庭院,聞著芬芳的氣息,他覺得可能是位女子吧。姒昊跟著虞戍北來到棠棣樹下,姒昊留下,虞戍北離開。少頃,一位貌美的女子婷婷裊裊走來,她獨自一人,不像平日總帶著女伴,她是虞若。兩人還是第一次面對面站著,相互間只有三步距離。姒昊聞到虞若身上的香氣,那是辛夷花的氣味,清淡而悠遠(yuǎn)。瘦弱的虞若與身材高大的姒昊站在一起,越發(fā)顯得嬌小,惹人憐愛。虞若上前一步,向姒昊行了個禮,姒昊回禮,問她:“若公子有什么事嗎?”他的言語平淡,目光落在虞若身上,他和她直視,平靜坦然。他穿著平民的衣物,顏色土灰,不再是那位盛裝佩玉的莊穆帝子。可他即使穿著粗陋的衣物,也是這般的出眾,他的眉眼令人眷念。是從何時起,他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呢?恐怕是在紫湖畔,遇著他時起吧。他又要去當(dāng)平民,過著獵人的生活嗎?他不害怕晉夷的追殺嗎?虞若想自己一點也不理解他,他令人費解。“若公子?”她模樣迷茫,像在夢中般。姒昊知曉她可能有點喜歡自己,他來見她,是為了結(jié)。“我……我想問公子一件事。”虞若看向姒昊腰間的藍(lán)色帶子,無論他是禮服盛裝,還是穿著平民衣物,都纏著這么條帶子。姒昊留意到她的目光,他回道:“請說?!?/br>“聽聞公子拒絕聯(lián)姻,我很不解,公子是覺得我配不上嗎?”虞若仰起頭,和姒昊對視,她的眉眼如畫,她的神情高傲。姒昊以前沒有仔細(xì)去打量過虞若,他對她的印象很單薄,此時她的模樣終于鮮明了些,她是一位率直且高傲的貴族女孩。她如此介意,便告訴她實情吧。“我有心上人,我與他相許一生。”姒昊觸摸腰間的藍(lán)色發(fā)帶,他的話語溫情,這份溫情只對于心中之人。虞若的瞳孔放大,黑幽幽地,她紅唇翕動,輕輕地“啊”地一聲。她不是驚訝于姒昊有心上人,而是她想起一個人——虞蘇。她見過虞蘇和姒昊在庭院里相伴,虞蘇還抬手掃去他身上的葉花?當(dāng)時兩人的模樣很曖昧,像戀人那般。在更早前,在紫湖,她第一次遇見他,他也是和虞蘇在一起!“若公子,巫家的白鹿預(yù)言不在我身上,該是另有他人?!辨﹃涣粝逻@句話,轉(zhuǎn)身離開。他話不多,該說地也都說了。“見到白鹿……”虞若的聲音不大,后面聽不清楚,姒昊本沒打算止步,直到聽她說:“那不是巫家妄言,只是另有其人?!碑?dāng)年見到白鹿的人,有五人。哪五個人,虞若一一記得。她這句話,也是對姒昊帝子另有其人的回復(fù)。姒昊回頭看她一眼,見到棠梨樹下的虞君女眼眶泛紅,發(fā)絲和裙擺在風(fēng)中飛舞。她是個挺聰明的女子,早些醒悟也好。姒昊匆匆離開,他和虞蘇約定的時候快到了,他想虞蘇肯定已經(jīng)宮城外等候他。姒昊走至院門,吉華過來,他對姒昊笑語:“戍北公子說他就不來送了,由我代勞?!?/br>這位虞君嗣子大概有點尷尬吧,當(dāng)初可是他親自將姒昊連夜押進宮城,手段相當(dāng)?shù)牟坏氐馈?/br>“走吧?!辨﹃活h首。姒昊和吉華走出東殿,院門的兩位守衛(wèi)沒有跟上,他們目送他們離去。宮城里的人,除去虞君一家,還都以為姒昊是任方的一位貴族。這位貴族來虞城,具體是來干什么,沒人知曉。姒昊走到高大的城門前,他一眼瞧見站在外頭虞蘇。虞蘇在城門一側(cè),似乎等候許久了,他低著頭,像似在走神。他抬起頭,看到姒昊,綻露出驚喜的神情。姒昊的嘴角揚起,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