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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后來,再沒人來說什么,最多就是好奇過來張望兩眼。姒昊個頭高大,正值青壯,又帶矛挎弓,任誰都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奚里的居民大多養(yǎng)蠶為生,生性平和,不愛惹事。土屋的樣式很類似姚屯那一棟,只是規(guī)格小些,他們要求也不多,牢固結實,能遮風避雨,能住人就行。花費數(shù)日建好土屋,姒昊和虞蘇從借宿的民家搬出,前去新家居住。入住的第一夜,這個在奚里的家,真是四壁徒空。他們睡在一張席子上,席子就鋪在地上,屋中沒有任何家具。為了安全,火塘的火徹夜通明,姒昊沒怎么睡,留心四周動靜。虞蘇躺姒昊懷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交談,談之后要做的事情。得營建馬廄,陶坊,要花費時日;得做張木榻,編織衣箱子,都是必需品,倒是不怎么費事。他們在桑城留不久,但日子也要過好,燒陶換取生活所需,樣樣都得不缺。姒昊抱住虞蘇,摟著他的細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這些日子,過得太辛勞了,他想讓他能好好休息幾天。虞蘇躺在姒昊懷里,自顧自地說話,發(fā)現(xiàn)姒昊沒有回應,他不解地抬頭問:“阿昊?”“睡吧,我們還有彩陶器能易物,不必急著燒陶。馬廄我一人就能建好,你這幾日先歇一歇。”姒昊的手臂摟著虞蘇腰身,將他護在懷里。虞蘇轉身攬抱姒昊脖子,貼著他的身子說:“嗯,好些時日沒吃到像樣的飯菜,我去奚里問問,看有誰家要殺豬?!彪m是異鄉(xiāng),在這里生活樣樣方便,很容易獲取生活所需的物品。無論是油鹽米糧,還是一雙鞋一只雞,只要你手上有東西換,或者有貝幣。虞蘇想,他的阿昊天天都在干粗活,可不能把他餓著了。“我明日和你到桑城買些食物,我們是陶販,花點石貝幣沒事?!鞭衫锷頌樾【勐湮幢赜鞋F(xiàn)成的豬rou,桑城可是什么都有。桑城里的居民相當富裕,過著優(yōu)渥的生活。以姒昊和虞蘇帶來的財資,他們能奢華地過一輩子,只是不想顯露錢財,況且這些財資,日后還有用途。“阿昊,我想買兩壇醬料……”虞蘇溫熱地唇親著姒昊脖子,他動作很輕,他的聲音帶著困意。姒昊摸著他的發(fā),寵溺應著:“好,要買什么樣的醬料?”他聽得虞蘇沒有回應,低頭一看,原來已經睡著了。姒昊啞笑,低頭將他親一口,拉被子為他裹好。從虞城到明城,從明城到緡邑,從緡邑到桑城,這漫長的一路,幸哉有他相伴。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走到哪都秀恩愛。昊總(挑眉):有意見?第82章秋市桑城的早市,和時市在同個位置,都在東城墻外的那塊空地。早市只要不刮風下雨,每日都有,附近居民不約而至,熱熱鬧鬧。你家有布匹,我家有雞鴨,他家有醬料,各取所需,以物易物。虞蘇在早市出售的是彩陶器,烹飪的鬲釜甑,盛物的豆碗盤,燒水的鬶,裝酒的盉,他應有盡有。他為人隨和,制作的陶器工藝好,無論人還是陶,都受當?shù)鼐用竦南矏邸?/br>天未明,牽著大白渡過奚里和桑城之間的長木橋,趕早市,午時,再次牽著大白,原路返回。半日間,陶器換成了米糧布帛,rou食禽蛋。奚里的人們,看著他在木橋上往返,瞅見他竹筐中之物,知曉他富有。起初,也有人打虞蘇陶器的主意,夜里溜進他的陶坊想偷竊,摸黑進去,慘嚎一聲——小賊被守候在陶坊里的大黑撲咬,疼得大罵。陶坊就在土屋隔壁,外頭聲響大,姒昊和虞蘇都被吵醒了。姒昊讓虞蘇臥下安心睡,不用管,他拿矛出去探看。姒昊推開屋門走出來,正聽到河邊傳來“撲通”一聲,大黑追在河沿兇悍地汪汪汪吠叫。小賊落荒而逃,戰(zhàn)斗力不如一犬。第二日大黑得一條肥美大魚犒勞,自不必說。兩人搬到奚里來住,遇到了兩次賊。來戎和晉夷的戰(zhàn)爭,使得不少來戎流離失所,他們有一部分流浪到桑城,在東區(qū)的林子里居住。往時很少過河跑奚里來偷雞摸狗,奚里的里正是個厲害角色,被逮著會挨頓痛打,甚至押去桑城判罪。一夜,兩個來戎青壯游過小河,摸向奚里的一家獨門獨戶——姒昊和虞蘇的家。那時,姒昊和虞蘇來奚里不過幾日,白日忙著建陶坊,夜間很是勞累。這夜,虞蘇睡沉,姒昊警覺,一聽到有人在碰屋門的聲響,他執(zhí)根長矛,靜悄悄藏在門側等待。趴在火塘睡的大黑,同樣醒來,嗚嗚兩聲正準備吠叫,姒昊向它使個眼色,它聰明領悟,將吠聲壓下。靜候中,姒昊靜聽外頭,判斷不只一人,另有腳步聲在窗外。他一邊守門,一邊不忘看窗,心情鎮(zhèn)靜,甚至有些悠然。營建土屋時,姒昊考慮過安全問題,由此窗修得很高,只為采光用。人要沒有木梯,靠攀爬從窗外進不來。土屋的木門,修得牢固,門后有一根木頭堵著。門外的匪徒發(fā)現(xiàn)輕易不能推開,低聲喚伙伴,隨后聽到有腳步聲走來。兩人合力撞開木門,摸出戎刀就往屋內闖,還沒看清楚屋中的情景,第一位匪徒就被姒昊一矛掀倒在地,兩下劈擊,直接被打趴。第二位匪徒轉身就往外跑,也算機靈,不想被如箭般沖出的大黑撲倒在地,照著大腿狠咬一口。門內趴地的匪徒在矛下求饒,戎刀被姒昊踢向一旁。門外的匪徒急于脫逃,踢開大黑,拼命想往河的方向跑,大黑又是一口咬住手臂。這一番吵鬧,虞蘇已經被吵醒,他看到姒昊制服一位陌生戎人,一旁還有一把戎刀,外頭還有大黑的吠聲,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虞蘇下榻,面無恐慌,他很冷靜執(zhí)住戎刀,架在戎人脖子上。姒昊得虞蘇幫忙,連忙執(zhí)矛追出,在圓月下擲矛的身影帥氣如戰(zhàn)神。長矛拋擲,劃出漂亮弧線,直挺挺扎在湖畔匪徒的腳旁。匪徒嚇愣,一時遲疑,大黑攆上又是一頓咬,姒昊快速趕來,將他制服。深更半夜,姒昊和虞蘇押著兩個戎人去奚里的里正家,里正大驚失色。里正喚來里中青壯,將兩個戎人看管,天亮后交給桑城的守衛(wèi)。自此,再無人敢打姒昊和虞蘇的主意,雖然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們燒陶富有。一窯可以燒好幾件陶器,燒出一窯,可以讓虞蘇易貨好些天。燒窯時,姒昊會去伐柴——需要大量的木柴,運輸陶土——陶土沉重,體力活。陶器燒好后,虞蘇一般會將它們裝筐,用大白馱著,運往附近聚落易物,每每這時候,姒昊會跟隨在旁。兩人一馬一犬的身影,沿著河岸行走,穿行于大小的聚落。近來,虞蘇只在桑城的早市易物,離奚里近,來回方便。在早市,虞蘇總能用陶器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