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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昊也許已經(jīng)抵達規(guī)方了。”吉芳期許如此,戎地危險,道路艱險,她希望他平安生活在規(guī)方。“芳,有朝一日,我們一定能和規(guī)方取得聯(lián)系。我要打通南道,將穹人趕出去!”任嘉憤而拍榻,他這樣的豪言壯志,說過幾次了。他堅守在晉陽谷,時不時和穹人打仗,他一直在尋求機會。“輕點,身上有傷呢。”吉芳看他的手背的指節(jié)布滿傷痕,心里隱隱作疼。兩日前,任嘉領(lǐng)兵出晉陽谷襲擊穹人營地,發(fā)生了一場惡戰(zhàn),他負傷而歸。“要是阿昊人在規(guī)方,他肯定想和我們聯(lián)系,無奈道路被阻斷。我們是該想個辦法,即要攻下夷城,又不讓晉夷出手?!奔汲了贾?,她覺得他們一定要解決夷城,這是打通通往規(guī)方南道的唯一方法。吉芳繼承父親吉秉的智謀,在吉秉被召回任邑后,由她留在任嘉身旁輔佐。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任嘉:好兄弟,再堅持下!第92章翻越天豈山姒昊和虞蘇有驚無險地穿過廣袤的老林子,從林中鉆出,前往天豈山時,只剩兩人一馬一犬。在濕冷的老林子里,他們遭遇到一頭花豹,姒昊和大黑跟花豹搏斗,棕馬受驚狂奔,跌進深溝,重傷而死。原本由棕馬馱負的行囊,轉(zhuǎn)移到虞蘇和姒昊背上,兩人必須負重前行。登上天豈山側(cè)峰的山腰,虞蘇感到疲憊至極,癱坐在地。姒昊伸手扶了下他,并幫他將背上的物品解下,說道:“晚上就在這里歇息,我去找水。”虞蘇抓住他的手,喘口氣說道:“不行,阿昊,我?guī)Т蠛谌??!?/br>“別走遠?!辨﹃欢?握住虞蘇的手。他有時也很溫順,尤其是傷重且為虞蘇照顧時,他很聽話。“就在附近?!庇萏K將手抽出,嘴角帶著笑意。看他提上陶壺,帶著大黑,消失在巖石后,再見不到,姒昊收回目光。姒昊過去大白身旁,將它背上馱的帳篷,席被等物卸下。一日前,姒昊驅(qū)逐花豹,累及傷臂,原本在愈合的傷口被撕扯開,鮮血淋淋。他一度面無血色,卻以過人的毅力,頑強撐下來,帶著虞蘇走出森林。搬動物品時,傷臂傳來疼痛,姒昊低頭留意,見包扎的布條并沒滲出血來。昨晚才上過藥,重新包扎嚴實,已經(jīng)止血,就是疼得難受。身體的虛弱很明顯,甚至無力背起沉重的物品。路途上,兩人遺棄部分行囊,而虞蘇為照顧姒昊,負擔加重。在森林中連日陰雨,又冷又潮濕,身上的衣物就沒干過,無法生火,吃不上像樣的食物?;叵胱约汉陀萏K從虞方到昆戎的路途上,未曾遭遇如此艱苦的行程。連自己都幾乎垮下,虞蘇卻是如此的堅韌。天豈山側(cè)峰的風大,像冰刀子一樣,將身上的衣物都刮干燥,而它帶來的冷意,也讓人直哆嗦。不說是人,大白都冷得屈膝,往避風處躲。姒昊選中一處避風且視野開闊的地方扎營,他去撿拾樹枝枯葉,用今早儲存的火種引火。炊火燃起,日頭偏西。姒昊聽聞背后的犬聲,回頭一看,見虞蘇捧著一個大陶壺,正笑著朝他走來。傷病最好的藥,除去草藥外,還有充足的食物和睡眠。飽食一頓后,兩人擁在帳篷里入睡,這夜天氣干爽,渾身暖和。天豈山不在險峻,而在于毒霧綿延百里,且地勢復雜。人獸進入其間,輕則嘔吐頭暈,重則昏厥死亡。闖進毒霧地區(qū)前,虞蘇和姒昊都咀嚼解毒的草藥——巫醫(yī)給的枯葉子。哪怕是在秋日,毒霧的威力仍不可小覷,翻越天豈山的艱難,在此時才顯示出來。他們橫穿毒霧彌漫的山林時,險些失去大黑。大黑突然倒地嗚咽,四肢抽搐,口吐泡沫,虞蘇灌它用枯葉子熬的草藥,才將它救活。大白在毒霧里病弱得無法馱物,四腿發(fā)軟,他們只得遺棄大部分行囊,丟去帳篷,和部分食物。牲畜尚且如此難受,何況乎人呢。在毒霧中舉步維艱,姒昊和虞蘇腹中幾乎沒有食物,吃什么都吐,只能喝水維持。第二日,水也喝完了,在毒霧中,再無法尋覓到能飲用的水源。一路照顧姒昊和犬馬的虞蘇,勞累過度,體力已到極限。他邁著搖搖晃晃的腳步行走,突然栽倒在地,好一會才蘇醒過來。姒昊扶虞蘇坐起,示意他爬上自己的背部,虞蘇看到他布滿血絲的眼中有份毅然,他靠在姒昊身上,虛弱地說:“我……我走得動?!辨﹃粏伪蹖⒂萏K摟到懷里,他抱得很緊,只一再呢喃一句話:“你走不出去,我會留下?!?/br>“你……”虞蘇眼角濕潤,他看到姒昊眼里的決絕,知道他不是在嚇唬自己。如果自己死在半道上,他會守在自己身旁,哪也不去。他將不在乎能不能去規(guī)方,他也將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阿昊,你扶我?!庇萏K掙扎著站起,他不能讓姒昊動那樣的念頭,他會陪伴他。姒昊起身,扶住虞蘇,他讓他依靠著自己,他的臂力驚人,攜著他行走。虞蘇知道姒昊和他一樣,都很疲倦。他身上有傷,卻像他一樣背負行囊,進入毒霧后,他的體力所剩無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如此拼命地想將自己帶出毒霧。他有一種可怕的意志力,這份力量,在這片漫無邊際的毒霧林里,虞蘇真切感受到了。虞蘇酸軟的雙腿,仿佛被注入了力氣,昏沉沉的腦子,頑強保有幾分清明。他和姒昊相互扶持,相依為命,帶著瘦馬病犬,頑強行進。兩人不知道在毒霧里行走了多久,四周突然明亮,他們發(fā)現(xiàn)空氣清新,茂密的林地消失,前方隱隱可見一片盆地。虞蘇不記得自己是否哭了,只記得姒昊的手撫過他的臉龐,用沙啞而溫柔至極的聲音說:“小蘇,我們到了?!?/br>他后來還說了什么,可他的聲音越來越縹緲,虞蘇軟綿綿地倒下,失去意識。當虞蘇醒來,已是夜晚,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營地里,身邊守著姒昊。姒昊見虞蘇醒來,連忙去抱他,讓他靠在自己懷里,他喂他湯水。虞蘇覺得自己仿佛有大半輩子沒有喝到米湯,這一勺勺的米湯,讓他重回人間。姒昊喂下虞蘇一碗米湯,見他蒼白的臉龐逐漸恢復血色,姒昊的嘴角微微揚起。“阿昊……”虞蘇的手指碰觸姒昊的臉頰,他的雙頰凹陷,這幾日的磨難,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虞蘇淚水滴落,被姒昊拭去,他聽得他心疼低語:“別哭。”虞蘇虛弱地探出手臂,摟抱姒昊,他淚落衣衫。姒昊把他緊緊擁抱,像似要嵌入自己的身體中。他們身后,是熊熊燃燒的炊火,大黑在火光旁追趕一只小動物,它似乎已經(jīng)恢復活力。大白拴在營地邊的一棵樹下,專注于薅地上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