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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密不用自責,當年兵敗是天意。來日真有攻打尋丘之時,我必定再來南郊請教?!辨﹃话輨e,心中相當動容。知恥而后勇,兵敗的父親,渴望雪恥的自己,和伯密祖孫,何其相似。兩人離開伯密家,姒昊坐在車廂,虞蘇駕車,有著君臣之分。車出老遠,虞蘇坐車廂,他在大腿上緩緩展開帛書,一字字地讀閱。“知人則哲,能官人。安民則惠,黎民懷之……”姒昊駕車,在前傾聽,心中思考。這些是前人的智慧,而這樣的智慧是無價之寶。他們兩人在不知不覺間,已超越同齡人,不只是閱歷,還有知識。隔日,姒昊和虞蘇辭別規(guī)君,還有規(guī)邑的一眾帝邦遺民,兩人在一隊士卒的護送下,前往雒溪。兩人坐一車,由御夫駕車,他們身后還有一輛馬車,用于運輸財物。規(guī)君的賞賜極其豐厚,帝邦的老臣們也紛紛贈與絲帛,貝幣。在規(guī)邑的日子里,姒昊讓他們信服,他們相信他定能成就一番事業(yè)。雒溪兩岸有大小聚落多處,洛姒族住在左畔,尋人住右畔,他們的衣食和習俗略有不同。無論如何,帝子的到來,都讓雒溪的人們激動萬分。他們遠遠就出來迎接,夾道觀看,興奮不已。這里的居民人口眾多,不亞于一座城,里邊還多數(shù)是青壯。普通百姓的壽命短暫,四五十歲就已不多見,生活較艱苦。姒昊一來雒溪,就將各聚落的頭目喚到溪頭的長屋議事。長屋外,是來自規(guī)邑,攜帶精銳武器的士兵,很是氣派。頭目們早有耳聞帝子要來雒溪,面對姒昊,各有各的心思。他們不如普通的百姓率直,對帝子到來的喜悅發(fā)自內心。姒昊讓他們上報各自聚落的人口數(shù)目,老弱情況,虞蘇執(zhí)毛筆,在旁用木牘記下。這還是頭目們第一次看到帝文,不由得心懷敬畏。獲得各聚落的情況,姒昊將部分財物分贈給頭目,讓他們籌辦酒飯,宴請百姓。在雒溪,姒昊僅用一旬不到的時間,讓人們習慣了他的存在。數(shù)日后,他讓百姓在溪頭營建一處屋舍,在雒山下,建造一座冶煉作坊。屋舍建好,有高高的臺基,寬敞的房間,除此外很樸實,這是姒昊和虞蘇的房子。后來雒溪的人們稱呼此屋為:帝屋,在帝屋四周分布的士卒房子,則被統(tǒng)稱為帝營。虞蘇將從昆戎帶來的麥種分給平民,當?shù)匾卜N麥,但麥穗瘦小。冶煉作坊營建造好后,姒昊將雒溪的冶煉工都召集起來,勉強有五六人。姒昊帶著這五六人,外加十數(shù)位學徒,在作坊里澆鑄兵器。冬日,戶外雪花飛舞,冶煉作坊里熱氣朝天,澆鑄的工匠光著膀子。一個季節(jié)過去,溪畔的農田里,長上昆戎的麥苗,嫩綠的麥苗,壓在薄雪之下。虞蘇在帝屋里,跪坐在木案前書寫,姒昊在他身旁,閑談請婦人裁冬衣的事。虞蘇邊寫邊說不用他人代勞,由他來裁縫。姒昊的衣服,他想親手制作,自己的衣服,倒是無所謂。兩人正談著,突然聽到屋外車馬轔轔聲,姒昊朝窗外看去,見到是一輛規(guī)邑派來的馬車。馬車上有使者,使者手執(zhí)符節(jié),很好辨認。“阿昊,是誰?”虞蘇擱下毛筆,抬起頭來,他看到姒昊嘴角的笑容在擴大。姒昊笑答:“規(guī)邑的使者,看來派去昆戎的隊伍帶回消息了?!?/br>秋時,那支翻越天豈山,取道羽山,前往昆戎的隊伍,此時也該完成任務,返回規(guī)邑復命了。第96章奪取西道姒昊隨同使者的隊伍,前往規(guī)邑,留虞蘇在雒溪。虞蘇得人愛戴,雒溪的平民喜歡他,各聚落的頭目就是有人不服,也忌憚姒昊,不敢為難虞蘇。虞蘇體恤下民,振濟貧乏,他的仁愛惠及眾人。平日里人們有糾紛,習慣到帝屋院中來,請虞蘇聽訟斷罪。身為雒溪稀有的“文化人”,虞蘇總是將訟事斷得合乎情理,令人服氣。自從秋時,姒昊和虞蘇到來雒溪,就不時有散居在外的帝邦遺民,從四面八方前來雒溪。他們得到安置,在雒溪開墾土地,營建屋舍。雒溪人口多,事務也多,單是虞蘇一人治理不來。姒昊走時,給虞蘇留下兩個人,一位是姒帛,一位是尋云息。姒帛本是洛姒族的耆老,聲望高,鎮(zhèn)得住人;尋云息是尋人頭目之子,得姒昊賞識被提拔,此人武力值驚人,很有領導能力。姒帛為追隨姒昊,從規(guī)西來到規(guī)南的雒溪,受到姒昊重用。他到來后,協(xié)助虞蘇制定法令,這些法令簡單而實用,便于通行。法令發(fā)布后,雒溪的偷竊,斗毆,傷人之事,絕去蹤跡。起初姒帛不認同虞蘇,覺得他年輕,不夠沉穩(wěn),不該被姒昊委以重任。一段時日的相處后,姒帛對虞蘇信服口服。法令初見效果,姒昊就去了規(guī)邑。秋時派往昆戎的小隊,返回規(guī)方,帶來昆戎的好消息。昆吉金愿意結盟,聯(lián)軍夾擊駐扎在西道的穹人,約定在初春出兵。這是一件要事,規(guī)君召姒昊前去議事。“帝子那邊,到開春時能派出多少兵?”規(guī)君自然希望姒昊參與這場戰(zhàn)爭,他想見見帝子的軍事能力。“我在雒溪率民冶煉,而今有兵器一百,到初春能有兩百。”姒昊如實陳述,一時也就這么多了。制作的可都是精銳的青銅矛戈,在姒昊抵達雒溪前,當?shù)乇溆玫奈淦鳎蠖嗍鞘瞧鳌?/br>“帝子能有兩百精兵足夠了。”規(guī)君自個猜想,也就這么多,他清楚雒溪先前的情況。“我有匹馬留在營地,可以騎乘。我打算先赴規(guī)西營地,探明西道,繪制山圖?!辨﹃徊恢皇且鰟觾砂倬?,他還要親臨前線,由他去探查穹人的情況。規(guī)君聽得擊掌,激動道:“得帝子相助,必能一舉攻下西道!”一舉攻下西道,這是姒昊覺得必須去完成的事情,他也會促使它成功。姒昊離開規(guī)邑后,沒有回雒溪,如他所言前往規(guī)西營地。鬲岳見他單獨到來,有隨從,可是沒帶兵,問他:“帝子怎么獨自前來?”姒昊悠然步下馬車,回道:“我的白馬還在嗎?”“怎會不在,閑養(yǎng)出一身肥膘,正想帝子該不是把它給忘了,打算送它去雒溪?!蹦茯T乘的白馬,可真是寶貝,在規(guī)方是第一匹,鬲岳知道它的貴重。鬲岳將姒昊迎進大營,邊走邊跟他談初春聯(lián)軍昆戎的事,興致勃勃,壯心不已。兩人步入營中,來到當初姒昊和虞蘇入住的屋子,遠遠聽到吠聲,一頭大犬從院子里奔出來,直撲姒昊。大黑人立站起,前爪搭在姒昊身上,它拼命地搖尾巴,激動地吠叫,開心得不行。姒昊見它肥壯許多,毛發(fā)光澤,生龍活虎,知它在營地里受到很好照顧。姒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