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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他派出騎兵探查,也詢問跟隨在身邊的子山晉。自從在夷城把子山晉解救,他就跟隨在姒昊身邊。子山晉出生在晉東的晉山,對晉東很熟悉,這里是他故鄉(xiāng)。雖然身為子族人,子山晉對于故鄉(xiāng)的感情很淡薄,他從事商貿(mào)后,以前主要居住在緡地的桑城。子山晉告訴姒昊:“晉朋篡位帝邦后,就把晉東的晉夷貴族們遷到帝邑去住,青壯做為士兵,也大多跟隨離去。晉東,而今這里只剩一個空殼子?!?/br>晉夷這個老家,就像一枚被風(fēng)干的貝殼,外表看著硬實,拿起一看里邊空空蕩蕩。當(dāng)然也不是真得沒有人,沿著晉水越往里邊走,聚落越多。這些聚落規(guī)模都很小,居民以漁獵為生。聚落居民看到姒昊的軍隊,并不主動攻擊,實力懸殊。姒昊在晉水南扎營,派出使者前往晉水沿途的聚落頒布命令,告知當(dāng)?shù)鼐用瘢圩訉⑶锖敛环?,并請各聚落的頭目,過來營地一聚。一路走來晉東,姒昊隊伍里也有晉夷人,這些臣服他的百姓,是很好的傳令者。自進入晉水,姒昊只打過幾場小戰(zhàn)斗,沿岸這些聚落,幾乎都是應(yīng)風(fēng)而降。失去了大批精英和青壯的晉東,窮困而蕭條,這些被晉朋遺忘在一邊的子民,他們對首領(lǐng)的感情也相當(dāng)?shù) ?/br>帝邑離晉東很遠,生活在晉東的平頭百姓,許多不知道帝邦的具體位置,有的人甚至不知道現(xiàn)今晉夷的首領(lǐng)是誰。他們只在意身邊的生活,忙于干活,織魚網(wǎng),刨木舟,制作弓箭。為謀生存,就已夠讓人費心了。夜晚,各聚落的頭目來到姒昊的營地,他們不安地張望,竊竊私語。姒昊以禮對待他們,請他們?nèi)胂?,在酒宴上告知他們自己帝子的身份,與及因何來到此地。“我們來到這里,不會影響你們的生活,你們該捕魚捕魚,該打獵打獵,以前怎么過日子,以后還怎么過?!辨﹃徽玖⒌纳碜擞⑼?,言語洪亮。晉東的語言和河洛不同,姒昊說得每句話,都由子山晉用晉東語言重新陳述一遍。頭目們聽了姒昊的話,紛紛討論起來,酒宴上一時嘈嘈切切。在頭目們看來,姒昊這個敵人很特殊,超出他們的理解。他一路不洗掠,不做屠戮的事,不抓人當(dāng)奴隸,殺祭天神,還把他們請到酒宴上,告訴以后他們的日子照舊過。“日后,互不相犯,互不侵擾,我們可以成為友鄰?!辨﹃慌e起手中的酒爵,掃視在座的頭目們,言語轉(zhuǎn)為冰冷,“如果非要招惹,我們也可以成為敵人。”子山晉陳述一番,頭目們這才一個個舉起酒杯。他們還不是很信任姒昊,交頭接耳,酒喝得也不干脆。在姒昊看來,頭目們有警戒心,也是人之常情。日后,會漸漸安寧下來。酒宴結(jié)束,姒昊獨留羽灘的頭目,故意賞賜他不少財物。羽灘是晉東最大的一處聚落,它就在晉東通往夷城的主要通道上。晉夷熱愛財寶,并且好張揚,這位頭目回去后,會向其它小頭目展示他所得的賞賜。如何得到帝子的賞賜呢?自然是不與他為敵。姒昊在羽灘附近,伐木夯土,營建了一座軍營,稱為晉水營。他留下一半的士兵駐守晉水營,扼住晉東的咽喉。姒昊讓尋云息和子山晉留守于此,他特意將兩位部下喚到身前,叮囑:“晉東之民,相安無事便好;若是來犯,征討他們,但不要屠戮無辜?!?/br>誠然如翟夷的首領(lǐng)所說,要完全征服晉東,需要更長的時間,夷城的戰(zhàn)事很緊迫,姒昊不打算在晉東長留。姒昊所做的,是選擇最便捷的方式——駐軍。兵力少時,就防守,警惕為主。等到他兵力充足,他會往晉水營增兵。到時就由部下去代替他徹底解決晉東,姒昊還有更要緊的事做。離開晉水營前,子山晉告知姒昊,傳說晉水以東有一處密林,喚烏林子。烏林子里,住著一位帝覡(男巫),他身份不一般,他是當(dāng)年帝邦三大巫覡之一的覡庚。晉朋篡位后,對不肯臣服的巫壬痛下殺手,但他忌憚覡庚,不敢殺他,由此將他囚禁在烏林子里。覡庚身邊有數(shù)位看守者,只要殺掉看守者,覡庚就得自由。覡庚會愿意為帝子效勞,因為他效忠于帝向。“云息,你派兵探查,果真有此人,設(shè)法將他救出?!辨﹃宦牶?,把營救任務(wù)交給了尋云息。“是!要真有這么個人,我必將他救出!”尋云息領(lǐng)命。交代好事情,姒昊率兵離開晉水營,他和虞蘇同車而行。討伐晉東路上,虞蘇始終跟在姒昊身邊。兩人走時回望晉水,都未曾意料,這里對他們而言是處特殊的地方。晉水悠悠,它的支流流向東面的密林,那是處人跡罕至之處。那里有一座高高的石崗,石崗光禿禿,什么也不長。就在這不長花草的貧瘠之地,囚禁著一位帝邦的大覡。返回夷城的路途上,姒昊見到從夷城派來傳遞信息的騎兵。騎兵稟告姒昊:尋丘發(fā)兵,聲勢浩大,欲取夷城。姒昊匆匆趕回夷城,此時夷城的西南面,正在遭受尋丘兵的攻打。尋丘兵是晉夷的精銳部隊,他們可不好對付,不過夷城的駐軍不少,會有辦法抵擋他們。在這緊急的關(guān)頭,姒昊沒有驚慌失措的進入夷城,急著和友軍匯合。他讓士兵離夷城遠遠的駐扎,他派出騎兵探查尋丘兵的營地位置,他要等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晚上。騎兵很快回來,報明敵軍營地的位置,姒昊也等到了那個適合放火的夜晚。月亮昏晦,尋丘兵的將領(lǐng)沒肯放棄任何攻打夷城的機會,他又派兵在夷城腳下“奮斗”。姒昊讓士兵繞道而行,偷偷摸到敵軍營地,放了一把火。秋日干爽風(fēng)又大,當(dāng)夜火光沖天,映亮西面的夜空。站在城樓上,察看敵軍進攻的任嘉,見到這場火,興奮地大叫。黑暗中,他差點被晉夷神弓兵點射。“哈哈,敵軍的營地著火啦!肯定是阿昊,他回來了!”“嗖……"翠羽箭不知從何處射出,飛向任嘉的身側(cè),扎進木梁,把這位任君嗣子嚇得連忙爬下城樓。尋丘兵見后方營地著火,紛紛趕回去救火。那可是他們的兵器、帳篷,食物啊,沒這些東西怎么打仗。本來在苦苦守城的鬲青然,見敵人后退,高興得直搓手。他立即坐上馬車,領(lǐng)著隊伍,啟開城門,像瘋狗般朝尋丘兵撲去……當(dāng)然發(fā)現(xiàn)適合追擊的將領(lǐng),不只鬲青然一人。依齊辰和任嘉也帶兵追了出去,一伙人趁著尋丘兵混亂,暗喜追擊。天亮后,任嘉在戰(zhàn)場上,看到姒昊騎白馬的身影。他們的帝子騎在馬上,英姿颯爽,披著一身金光,周身是他帶出來的精銳士兵,個個兇悍。“阿昊,是你放的火嗎?”任嘉在馬車上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