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0
頭。姒年拉出脖子上的木飾,他舉起木飾說:“我阿父告訴我,我的親人都有這個,你也有嗎?”姒昊低下身,取出自己的玉佩,淡然道:“我也有?!辨δ昝衽澹睦锖?,他貼虞蘇耳邊說:“摸起來不一樣。”這孩子很聰明,但他不知道真正的帝族佩飾,本該是玉質(zhì)。“姒年,我這里也有一件,可能是你阿父的玉佩。”虞蘇笑著從懷里取出一件玉佩,他將它掛姒年脖子上。姒年雙手捧住它,低頭端詳,頓時眉開眼笑,他很喜歡。虞蘇摸摸姒年的頭,心里頗欣慰,也算物歸原主。姒年的父親若是在天有靈,看到這個孩子再不必受苦挨餓,也能安息吧。“它好冰?!辨δ陮⒂衽宀氐揭路镞叄袼羌撅椧粯?。這顯然是一個習(xí)慣。身為帝族,不得不藏匿身份。“沒事,我們把它掛在衣服外面?!庇萏K幫他將玉佩從衣領(lǐng)里取出來,放在外頭。它很顯眼,也很漂亮。“來。”姒昊執(zhí)住姒年的手,帶他離開城東。姒年開心地跟上兩位大人,姒昊和虞蘇一人執(zhí)住他的一只小手,他就夾在中間。三人一起走向大屋,一路上,姒年嘰嘰喳喳跟虞蘇交談,姒昊只是聽著,不參與交談,他對這個孩子不似虞蘇親近。倆大一小,倒也和睦,一起進(jìn)入大屋。他們在路上為依齊辰、任嘉看見,依齊辰說:“聽聞那孩子是伯約的孫子?!比渭慰粗穗x去身影,若有所思,眉頭皺起。夜里,姒年在虞蘇榻上睡去,虞蘇在燈下縫一件小斗篷。秋日,路上風(fēng)寒,而姒年沒有斗篷。姒昊進(jìn)屋來,看向角落里沉睡的孩子,還有在縫斗篷的虞蘇。他從背后抱住虞蘇,他明明剛?cè)I地巡視回來,身上卻比虞蘇還暖和。虞蘇把頭一側(cè),微微一笑,自從進(jìn)入晉原,兩人很少有溫存的機(jī)會。“蘇,你喜歡小孩子嗎?”“喜歡?!?/br>姒昊默然,不再詢問,他放開虞蘇,站在一旁看他縫綴。一針一線,認(rèn)認(rèn)真真。他們在一起多年,他從未想過,虞蘇是否會想要一個孩子,他不曾去問他。小斗篷做好,虞蘇將它拉平,折疊,放在姒年的枕邊。虞蘇將手從榻上縮回,姒昊抓住他的手,把他順勢往墻邊一壓,虞蘇便落入他的懷中。屋中燈火昏暗,虞蘇抬頭看他,眉眼柔和,姒昊的唇貼上去,深摯地一個吻。“阿昊……”虞蘇撫摸他的臉龐,低聲喚他名字。姒昊沒有回答,又是一個纏綿的吻,他的手指探入虞蘇的領(lǐng)子,他的吻帶著欲求。屋里有個孩子,虞蘇想他若是往時,不會這樣。“阿昊?”“嗯?!?/br>“姒年在?!?/br>“哦?!?/br>或多或少聽出他的一份情緒,哪怕姒昊言語根本沒有任何起伏,虞蘇就是知道。姒昊沒有放開虞蘇的意思,他仍在親吻,觸摸,他看他的眼神那般深情。虞蘇用指腹摩挲姒昊的眉宇,他的眉間有份憂傷,虞蘇仿佛讀懂了什么,他小聲說:“阿昊,我會在你身邊?!?/br>“我知道?!辨﹃毁N著他唇邊溫語。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留在你身邊,我的心也會隨著你。這句虞蘇沒有說出來,他覺得他絕對不能說。虞蘇通過姒昊的肩膀,朝榻上投去一眼,姒年還在沉睡,睡得四仰八叉。“到我房里去?!辨﹃凰砷_對虞蘇的擁抱,他拉住他的手。“不妥?!庇萏K細(xì)語。姒昊突然將虞蘇抱起,他抱他總是很輕松,他的力氣如此的大。虞蘇摟住他脖子,不敢弄出聲響。他有些無奈,只能咬姒昊耳朵說:“侍衛(wèi)會看見?!?/br>“沒人會看見?!笔绦l(wèi)被姒昊命令在屋外值夜,兩人的門口都沒有侍衛(wèi)。“我自己走?!庇萏K不讓姒昊抱他,這在他看來是很害羞的事情。大屋里住滿將領(lǐng),還有一位規(guī)方的君主,雖然夜深,大家都在睡夢中,可還是讓虞蘇在意。姒昊放下他,看他到榻旁為姒年拉好被子,看他熄滅屋中的燈,看他小心翼翼啟開房門。他體貼而謹(jǐn)慎,他從未抱怨兩人而今只能偷偷摸摸。光是看著他的身影,姒昊的胸口就感到一陣陣炙熱。他們這些時日,相處得太少,太少,等戰(zhàn)局平穩(wěn)后,他要好好補(bǔ)償他。虞蘇站在門口,見姒昊在屋中沒有動彈,他露出不解之情。姒昊立即跟上來,兩人輕輕關(guān)上門,執(zhí)手離開,前往隔壁的房間。他們很難得才能有一個親密的夜晚,雖然這樣的夜晚,也總是很匆促。貼著虞蘇汗水淋漓的背部,姒昊與之交頸,將他緊緊抱進(jìn)懷里。虞蘇等心跳平穩(wěn)下來,他轉(zhuǎn)過身去,貼抱對方,兩人相擁。他依賴他,他們相互依賴。天快亮?xí)r,虞蘇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坐在案前,進(jìn)行書寫。他在記載戰(zhàn)事,他在為姒昊書寫史書,他寫的史書里,沒有自己的名字。自己能跟在他身邊到什么時候呢?是否能見證他登基帝邦?虞蘇心里沒有答案。第二日清早,前往晉水營的隊(duì)伍浩蕩出發(fā),姒昊親自送他們出城。第二日午時,子蠶到來,她攜帶來雒溪的物資還有甲士,兵器。子蠶在夷城,只休息一晚。第二日清早,她帶上一支老弱的隊(duì)伍,返回規(guī)方。她出行時,虞蘇送行,并將姒年托付。“子蠶,你代姒昊與我,好好照顧他?!?/br>子蠶看向矮墩墩的姒年,拍了拍胸保證一定照顧好。姒年被子蠶帶上馬車,他顯得很高興,他還是第一次坐馬車,對他而言特別新奇。虞蘇叮囑他,路上要好好聽話,到雒溪后,子蠶和尋嫗會照顧他。馬車啟程,姒年坐在車?yán)?,目光一直落在虞蘇身上,似有不舍。他穿著虞蘇縫制的小斗篷,脖子上掛著一件帝族玉佩。他黑亮的眸子里,映著虞蘇溫柔的笑容,他舉起手,學(xué)子蠶揮動。虞蘇頷首,目送他們離去。他們?nèi)ヶ孟?,那里沒有戰(zhàn)爭,能讓姒年安然生活,虞蘇放心。他對這孩子有份愛屋及烏之情,他的身世頗類姒昊,讓他忍不住去想姒昊年幼時的情景。前往雒溪的隊(duì)伍遠(yuǎn)遠(yuǎn)離去,消失在原野,虞蘇攬住外衣,往城里走。他一進(jìn)城,就覺得氛圍不大對勁,原本在土階上歇息的士兵突然行色匆匆,且有三五騎從大屋馳騁出來,似乎在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虞蘇感到不妙,跑回大屋,見將領(lǐng)們都聚集在一起,個個神色凝重。姒昊和規(guī)君、任嘉在一旁商議著什么,虞蘇問看似最清閑的依齊辰是怎么回事,依齊辰告訴他:“任方信使來報,鉞關(guān)失守?!?/br>鉞關(guān)位于任方的角山,它是任方北面的一條通道,平日里有駐軍。鉞關(guān)易守難攻,可以說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但是它卻失守了。“怎會失守?”虞蘇驚詫。“晉矢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