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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個(gè)殊榮,帝昊將親臨虞城,祭祀及谷神木。在虞城的虞蘇,并不知曉姒昊會來虞地。此時(shí)的他內(nèi)心有些矛盾,即想去任方見他,又感到怯意。虞蘇去了趟紫湖,他帶上奴仆和大黑,穿過白林子,走到姚屯。他和姒昊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土屋早已倒塌得不成樣子,土屋一側(cè)的田地被雜草吞沒,倒是在雜草叢中,虞蘇見到了一條大蛇。還是那么懶,慢悠悠在那兒爬動。沿著紫湖畔行走,虞蘇抵達(dá)紫藤林,見到暮春怒放的紫藤花。煙云氤氳下,紫藤林如夢似幻,讓人流連忘返。午時(shí),虞蘇便就在這里歇息,讓奴人將席子鋪上,他躺臥在上頭。仰頭看向下垂的紫藤花串,伸手就能碰觸到,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場景,而今想起仍讓人繾綣。不知不覺中,虞蘇睡去,他做起夢來。夢中,他還是個(gè)小男孩,獨(dú)自一人在紫藤林里奔跑,紫藤花低垂,觸動他的發(fā)絲。他聽到了琤琮的玉佩聲,還有淙淙的水聲,藍(lán)色的紫藤花像團(tuán)簇的蝴蝶,淺黃色的蘭花隨風(fēng)輕輕搖動,似乎有人在呼喚他,喊著:蘇。那么悠長,那么深情。虞蘇醒來了,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四周如此寂靜,仿佛連鳥蟲聲也消失了。紫藤花串被風(fēng)吹得搖動,云霧散去,陽光滲透林地,呈現(xiàn)出紫藤林的深廣。身邊的奴人消失不見,那頭本來趴在席子旁的大黑也不見蹤跡,多奇怪。虞蘇起身,在紫藤林中穿行,他尋找著,仿佛年幼時(shí)的自己。他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一聲犬吠,他沿著犬聲的方向前去,那犬聲卻消匿無蹤。虞蘇駐足不前,前后顧盼,他聽到趵趵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那么熟悉,聽得人心中一顫。虞蘇驀然回頭,他看到陽光下,一位高大的男子正在朝他走來。他穿著玄色的袞服,頭戴垂珠的冕冠,他的腰間佩戴的組佩玉發(fā)出琮琮的相擊聲。他英俊而靜穆,他的嘴角上揚(yáng),笑意潺湲,他的眼睛像星漢般璀璨。穿過幽深林中的一束陽光,正照在他肩上,使得他的身影如此勁拔,鮮明。虞蘇一時(shí)無法區(qū)分這是夢還是真實(shí),眼前站著他魂?duì)繅艨M之人。這是夢嗎?他怎會出現(xiàn)在紫藤林?他深情呼喚一個(gè)名字,從兩片薄而好看的嘴唇中喚出:“蘇?!彼χ?,笑得那么欣喜。虞蘇怔住了,他有那么一會遲疑,他不可置信地問道:“阿昊,是你嗎?”那高大的身影朝虞蘇走來,他深情道:“小蘇,是我?!彼x虞蘇只有幾步之遙,他張開手臂。虞蘇狂喜,撲過去將他死死抱住,他笑中帶淚說:“我以為是夢,阿昊,我以為是個(gè)夢!”手臂抱住他厚實(shí)的腰身,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體魄,不是他又是誰?難道還能是林中的精怪,感應(yīng)他的思念而幻化成形。姒昊的激動之情,不亞于虞蘇,他太想他了。除去思念,他心中也有愧意,他將所愛摟緊在懷里,心疼他的清瘦,癡情道:“蘇,確實(shí)如同夢般,日日夜夜,我無不是在想你。”他不擅長說情語,這是虞蘇聽過最甜美的一句情語。相互凝視,日思夜想的容顏映入瞳中,千言萬語,皆不及傾述。姒昊溫柔的大手觸摸虞蘇臉龐,虞蘇捧住他的臉,看進(jìn)他深幽不見底的眼睛,兩人溫?zé)岬拇劫N靠在一起。紫藤林外,站著一支威武的侍衛(wèi)隊(duì),他們被命令不得闖入。紫藤林中,長吻過后的兩人低語傾述相思,不知不覺日頭偏西。兩人執(zhí)手,并肩從林中緩緩步出,玄服的姒昊,素服的虞蘇,一位昂藏七尺,一位溫雅秀美。他們之間沒有身份之別,他們之間那份親昵之情,毫無遮掩。紫湖畔,侍衛(wèi)們等到了他們的君王,那位嚇得發(fā)愣的奴人,茫然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大黑歡喜地躥到兩位主人身前,拼命擺尾汪叫。這位帝邦的君王,在虞城兩日,對虞家人和以往的虞城舊友賞賜許多,十分慷慨。虞城人們美譽(yù)他的知恩圖報(bào),念顧舊情,也盛傳著他傳奇的事跡。姒昊離開虞城前,在及谷的神木地帶舉行了祭祀,說他曾獲得神木的神諭。只有虞蘇清楚,那個(gè)神諭怕不是姒昊年少時(shí),剛抵達(dá)虞城,在這里感應(yīng)到他的存在,在神木下與他不期而遇。祭祀完畢,參與祭禮的虞君父子離去,神木地域只有姒昊和虞蘇,與及一眾侍衛(wèi)。姒昊遣走侍衛(wèi),讓他們駐守在神木下。他帶著虞蘇,往靜寂的花草坡走去,他執(zhí)虞蘇手,邊走邊不時(shí)回頭去看他。他們分離一年,飽受一年的相思之苦。暮春的花草坡,花卉爭奇斗艷,仍是春意盎然。這里在春時(shí)總是很熱鬧,虞城的年輕男女,熱衷于到此處談情說愛。今日因?yàn)榧漓肷衲?,及谷因此封谷一日,不會有他人到來?/br>姒昊和虞蘇面對面,跪坐在花草叢中,兩人的手互相往來,你幫我脫衣,我?guī)湍阏凇訇话V癡地觸摸虞蘇的脖子,把手探進(jìn)他的領(lǐng)口,虞蘇紅著臉,低頭去解對方身上復(fù)雜的腰飾。他外衣盡被姒昊脫去,長發(fā)披散在肩,反之姒昊仍一絲不亂,也只有上身的玄衣被脫去。君王的衣物,貴重而繁復(fù),哪像虞蘇,三兩下就被他解去。姒昊一手抓住虞蘇在他腰帶上忙碌的手,一手去抬虞蘇的下巴,他早按捺不住,動情地親吻虞蘇。虞蘇赧臉喃語:“還還……沒解開。”聽得姒昊啞笑,他扣住虞蘇的雙手,把他壓向草坡,咬著他耳朵說:“慢慢來,我自己脫?!?/br>虞蘇仰頭看他,抬手去觸摸他深刻的眉眼,鼻唇,很動容。他眼角濕潤,雙唇嚅動,喚著他的名字:“阿昊……”姒昊親著虞蘇唇角,凝視他的眼睛深不見底,他喃語:“蘇,我在?!?/br>他們間不會再有分離,他們會一直相伴,直到青絲成白發(fā),攜手老去。虞蘇透過姒昊寬實(shí)的肩,看見明媚的陽光照射在神木,神木的葉子在閃閃發(fā)光。他的意識逐漸渙散,那些閃光的葉子,漸漸消匿,最后映入他眸中的是姒昊深邃的眼睛。虞蘇不記得自己呼喚過多少次姒昊的名字,他的眼角微紅,不為憂傷而因喜悅。花草坡的花草經(jīng)由某兩人一個(gè)早上的“蹂躪”,碎葉落紅鋪滿地,還被欺壓得扁扁的。那位高大的君王,屈膝在草坡上,撿起一旁的玄衣穿著,他貼身的白色衷衣上,纏著一條藍(lán)色的發(fā)帶。虞蘇先幫姒昊穿戴整齊,然后姒昊再幫虞蘇扎好發(fā)髻,系上腰帶。他系扎腰帶時(shí),分明加上一樣?xùn)|西,就貼著虞蘇的身側(cè)。虞蘇低頭一看,是一條玉花結(jié)綬,朱色的綬帶,墜飾著彩結(jié)和玉花。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物件,它歷來只有一件,由帝邦的君王親手授予他的帝妃。“你你……”虞蘇口吃了,他又赧又著急。不對,先前沒見過姒昊拿著它,這是從哪里變出來?“我準(zhǔn)備好它已有一年,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