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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焱走過來時,看到的是靜靜站在窗邊的林爍。莫名地,賀焱覺得林爍好像隨時會從這間屋子里消失。他心里有些發(fā)慌,快步上前抓住林爍的手。林爍一愣。賀焱也愣了愣。他很快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解釋:“才剛好那么一點點,下什么地啊,回去躺著!”林爍說:“躺了一整天,我骨頭都快躺生銹了?!?/br>不知道為什么,賀焱聽到林爍的聲音時鼻子有些發(fā)酸。林爍說話了,林爍沒有消失,眼前這個林爍是真正存在的。賀焱用力地抱緊了林爍:“林爍,你永遠(yuǎn)都不許離開我!”林爍頓住了。賀焱總愛說不許這個不許那個。永遠(yuǎn)這種字眼能見人就說嗎?林爍避而不答:“——怎么突然說這個?”賀焱把頭埋進(jìn)林爍頸窩,久久沒有再開口。不知道為什么,有時候林爍明明在他身邊,他一睜開眼卻覺得林爍不在了;有時候林爍明明不在他身邊,他卻覺得轉(zhuǎn)過頭時林爍應(yīng)該在那兒。他覺得自己可能快要瘋了。他總覺得在自己過去的人生里應(yīng)該有林爍在。林爍過去的人生里也應(yīng)該有他,而不是凌楚、沈有容或者別的什么人。他妒忌他們妒忌得快瘋掉了。賀焱說:“反正你永遠(yuǎn)都不許離開我?!彼捌鹆肆譅q的名字,“林爍,林爍——”林爍林爍!你快來看,這不是前天你找了很久的那本書嗎?林爍林爍!你快來看,你快看我釣起了什么?這烏龜也太呆了!林爍,林爍——林爍身體微微晃動。這世界上有兩個人忘記了他的存在——他們都不是故意的。他們肯定也是愛他的。如果沒有忘記的話。林爍說:“我餓了。”賀焱呆了呆。他被林爍拉的話拉回了現(xiàn)實,拉抓住林爍的手往外面走,邊走邊說:“我已經(jīng)把晚飯做好了,都是你喜歡吃的。不過你得吃清淡點,等病好了再吃別的?!彼o林爍數(shù)注意事項,“辛辣不能吃,滋補(bǔ)不能吃,蛋類和魚rou都少吃,暫時也不要喝牛奶……”林爍唇角噙著笑,聽著賀焱喋喋不休的叮囑。這樣的日子可能不多了。多過一天算一天。*首都。郭南生也快瘋了。郭南生是在言暉離開四天后才發(fā)現(xiàn)言暉不在了。那天他喝得醉醺醺,不知怎地抱著個皮嫩rou好的小花回去。兩個人正干柴烈火著,那小花突然碰到一張紙。郭南生本來想扔掉,看見那熟悉的字跡后又頓住了。明明人就在房里,寫什么信?。侩y道那個生活在上個世紀(jì)的家伙終于意識到自己有多無趣,決定玩玩浪漫挽回他?連玩浪漫的手段都這么老土,誰會稀罕??!郭南生覺得言暉肯定在里面聽著,身體晃了晃,站起來對那小花說:“拆開來,念給我聽!”那小花一直是靠睡上位的,不敢不聽她的話,只好拆開信念了起來:“阿生: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郭南生聽得哈哈直笑:“連寫信都這么沒創(chuàng)意!念!繼續(xù)往下念!”那小花硬著頭皮念:“我已經(jīng)離開首都——”郭南生像被潑了一瓢冰水,整個人清醒了。只是他的腦袋和四肢都還沒發(fā)正常運(yùn)轉(zhuǎn)。他一把搶過那小花手上的信,只覺得上面每一個字都在亂晃。郭南生憤怒地對著信喝罵:“別動!別動了!”郭南生額頭和脖子青筋直現(xiàn),那小花害怕地后退了兩步。郭南生索性扔開信,直接撞到言暉的房門上。房門應(yīng)聲而開,掛在門上的鑰匙啪啦一聲掉到地上。房間里什么都沒少。言暉根本沒什么東西,有的只是一本本冷冰冰的書,和一疊疊厚厚的稿紙。郭南生跌跌撞撞地往里走了兩步,接著扶著書桌往里面邁。到了衣柜前,郭南生猛地拉開衣柜門,只見里面有幾件衣服晃來晃去。郭南生回想了一下,言暉總共好像也只有這么幾件衣服。言暉已經(jīng)很久不出門,他也不會帶言暉出去,自然不會買新衣服。這幾年來都是來來回回地穿著那幾套早就過時的運(yùn)動裝——言暉從來沒介意過,甚至還說舊衣服穿著更舒服。好幾次他想給言暉買衣服的,又被言暉的話氣到了??刹皇撬唤o買,是言暉自己不要的——郭南生站在衣柜邊上,看著那些衣服上磨損得厲害的領(lǐng)子。他賺的錢不少,花的錢也不少,但好像從來沒怎么花在言暉身上。他嫌棄和言暉一起出去太丟臉,已經(jīng)很久帶言暉出去吃過飯了——哦,吃飯,言暉平時吃的是什么呢?他平時會請家政回來管言暉三餐,好像很久都沒和言暉同桌吃過飯了——郭南生惡狠狠地把衣柜里的衣服扯下來,扔到地上猛踩了幾腳。蒙誰呢!一個殘廢的廢物能去哪里!衣服都沒帶走能去哪里!想讓他去找就直說啊,說不定他會大發(fā)慈悲去把他接回來!郭南生鎮(zhèn)定下來。對,言暉一定是在和他拿喬!呵呵,這種人他見過太多了!沒想到言暉也學(xué)會耍這種心思了!郭南生酒醒了大半,走出外面撿起那封信,定了定神看了起來。他沒心思看言暉前面的瞎嗶嗶,直接看了最后的日期。已經(jīng)是四天前了。這家伙應(yīng)該等急了吧?郭南生哼了一聲。他揮揮手對那跟著自己回家的小花說:“你先回去,我有事?!?/br>那小花快步離開。郭南生沒立刻思考言暉可能去哪里,而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對這種故意拿喬的家伙就該晾著!就該讓他多提心吊膽幾天!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做這種事!等著吧,根本不用去找,晾個幾天那家伙就會灰溜溜地回來求他原諒!郭南生越想越覺得自己才是占理的一邊。到時候看他怎么收拾他!日子一天天過去。郭南生難得地每天回家。可是,言暉卻始終沒出現(xiàn)。郭南生終于意識到,言暉那封信不是在開玩笑。言暉是真的在和他告別。郭南生瘋狂地尋找言暉留下的痕跡。言暉沒有電腦,平時會在他的電腦上上網(wǎng)。他開機(jī)翻了翻瀏覽記錄,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瀏覽記錄都被言暉清除了,他沒辦法在上面找到任何和言暉有關(guān)的東西!郭南生走進(jìn)言暉的房間,把言暉留下的稿件一張紙翻過去。除了一個個故事,他沒辦法從里面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言暉能去哪里?言暉接觸過什么人?言暉到底能去哪里?!郭南生抓狂了,連平時最愛的酒會和各種訪談節(jié)目都沒心思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