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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我這就派人去城里通知公安局的同志來村里抓人,到時候該判刑判刑,該槍斃槍斃,怎么都不能讓村里有這樣的危險分子存在。我是全村百姓的黨支部書記,要對全村百姓的生命負(fù)責(zé),任何一點風(fēng)險都不能有,要保護好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br> 大家都沒有吱聲,誰都可以理解,一個村子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有個矛盾很正常??墒墙址秽従?,因為一點小事情就要放火燒死人全家的,這樣的人誰敢保證下一個死的不是自己。 “牛書記,先把他關(guān)在村委會,等明天天亮,咱們好好研究研究,再決定,你看怎么樣?”陳冷松上前,適時的提出一個比較中肯的意見,既突出牛萬山的大義凜然,又表現(xiàn)的不那么不近人情。 牛萬山點頭接納陳冷松的建議,又語重心長的對董全周道:“全周呀,平時挺聰明一個人,怎么關(guān)鍵時候犯糊涂!” 鬧哄哄的一夜就這么過去,大家伙誰也沒有睡好,每個人都提心吊膽擔(dān)心一夜,生怕這突然著起來的火再把誰家點燃了。第二天天亮,康安定的婚禮照舊舉行,著的只是康家的偏房,東西基本都在院子里,沒怎么損失。 董全周一夜未眠,他后悔呀,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左右是個死,還不如抱著炸藥把康家都炸了。都怪康安好,要不是她,燕子就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要不是她,他的外孫就不會死。還怪趙香梅,他當(dāng)初要是不娶這么個媳婦兒,說不定老婆孩子熱炕頭,一家和和美美過著舒心的小日子。 趙香梅這個婆娘,整天惦記著隔壁的康達(dá)有,他不就是長得矮點丑點黑點,可這樣才有男子漢氣概。這婆娘懂啥,一天到晚瞎叨叨,不然他怎么會和燕子她娘攪和在一起,說來那段日子才是他最幸福的時光。 想著想著,門突然打開了,光影下站著一個人,逆著光他看不見那人的樣貌。董全周突然害怕起來,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起來,哆哆嗦嗦的道:“心姐,你別來找我,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yǎng)活,我還沒給我們老董家傳宗接代,這個時候不能去陪你?!?/br> “董全周,你看清楚,我是誰?”鄭國新給牛萬山擺擺手,獨自一人進屋,他有些話需要和董全周聊聊。 “是你!”等他走到暗光處,董全周才看清楚鄭國新的長相,惡狠狠的青筋直冒,恨不能吃了他。 “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鄭國新大咧咧的坐下,笑嘻嘻的反問道。 “你化成灰我也認(rèn)得你,要不是你,燕子根本就不會身敗名裂,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會夭折,都怪你!”董全周掙扎著想要起來,無奈整個人被繩索捆綁著,只能像豬一樣哼哼著,表示自己的強烈不滿。 “喲,老董,你這人可不怎么厚道呀,我是來救你的,你卻恨不得吃了我,真是良心讓狗給吃了。”鄭國新正在給他解繩子,被他拱了一下,氣呼呼的在他后腦勺上拍一下。 董全周一宿未睡,折騰的精疲力盡,整個人歪歪扭扭的倒在地上,沒有半點力氣。鄭國新進門時提著一個籃子,里面裝著一些酒rou,他慢慢打開,一盤一盤擺出來。一碟水煮花生米,一碟醬香鹵rou,一碟涼拌黃瓜絲,還有兩瓶二鍋頭。 董全周嗅嗅鼻子,聞到酒香,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又繼續(xù)裝死,下意識的舔舔有些干涸的嘴唇。 “喝吧,怎么,怕我下毒呀?”鄭國新把酒瓶子往空中一拋,酒瓶像是長著眼睛似的,直直的奔著董全周而去,眼看就要砸在墻上。 說時遲那時快,董全周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兩手穩(wěn)穩(wěn)的接住酒瓶。湊到鼻端嗅一下,抬頭瞥見鄭國新笑嘻嘻的臉,又想到兩人之間的恩怨,只好丟下酒瓶子,把臉扭向別處。 “你不喝,我可喝了?!编崌抡f著話,沒有絲毫要動手的跡象。 董全周一把抓過酒瓶,一手一瓶全拿在手中,一瓶放在懷中,單手打開另一瓶,一揚脖子,咕嘟嘟的灌下去半瓶。 鄭國新像是早有預(yù)料,他清楚,董全周好酒,好酒之人想要戒酒是不可能的。只要有酒,這種人就會控制不住想要喝一口,哪怕這酒里真的有毒,喝完再死也甘心。 ☆、第148章 冤有頭,債有主 董全周猛灌一口,拿起筷子,大口吃起來,接著又喝一口,不多時,就把一瓶喝干,菜卻只吃的四分之一。第二瓶酒,他喝得很慢,吃菜也多起來,他不著急,鄭國新也不著急,就這么慢慢的等著。 “你說,這好好的日子咋就過成這樣了呢!”董全周終于在喝下一口酒之后,長嘆一聲,哭出聲來。 “那你問誰,該問你自己。”人一旦開口說第一句后,后面的話就是別人不問,他都會說,心里憋著話的滋味最難受。 果然,董全周喝過酒之后,態(tài)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包括對鄭國新的態(tài)度,他冷不丁抽自己一巴掌,“兄弟,對不住呀,我這是個渾人,你別和我一般見識,臨死之前,誰都不來看我,咱倆非親非故,你能做到死之前給我一口酒喝,一口rou吃,夠意思,好兄弟。” 董全周夾起一?;ㄉ?,舉在身前,戚戚然道:“花生米,過幾天,我估計也要吃真正的花生米,從腦門中間穿過,那滋味一定很疼吧!” 他摸著自己的腦門,放佛那里真的被一?;ㄉ咨浯袝袢灰恍?,道:“哎,我他么也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樣,起初我只是一片好心,看不慣別人欺負(fù)劉大嫂。她一個寡婦,帶著那么多如花似玉的閨女兒,村里這些臭男人哪個不打她主意,我?guī)椭s跑過幾次。 劉大嫂感激我,偷偷攢點糧食給我填肚子,那時候糧食可比金子還要貴重,我吃第一口就知道這輩子我算是栽在她手里了。我從沒見過那么好的女人,也從沒見過那么命苦的女人,最可憐的是她竟然被親哥哥害的家破人亡。 一開始,我真沒有打她主意,大嫂對我那么好,我要是再有其他想法,我和畜生有啥兩樣。要怪都怪趙香梅,當(dāng)時家里窮,這婆娘是個二婚頭,我也不嫌棄,她竟然還嫌棄我。 趙香梅連心姐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她不配,我也不配,可心姐不嫌棄。她說希望給我生個兒子。沒想到最后生個丫頭,可我不嫌棄丫頭,那些丫頭中,燕子長得最像心姐。 真的,只要是心姐生的孩子,不管丫頭小子,我都喜歡,我都高興,我從來不介意??哨w香梅她算什么東西,我掙的錢是她的,我家的糧食是她的,我家的一切都是她說了算,我就像是她的一個奴隸。 錯了!我還不如一個奴隸,奴隸還有錢,我卻只能掙錢給她花,連一分錢的私房錢都沒有。想給心姐買塊花布做身衣裳都沒錢,我真孬種,不是個男人,這都怪那臭婆娘??伤龖{什么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