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溫?zé)岬难河炕匦呐K，整個人都開始暖和起來。沈涵抬高下巴，承受著他越發(fā)狂熱的親吻。

最後的最後，楊樂伸出手，用麼指劃過他的下唇，再低下頭親一下。

這個我留著，以後再吃。

章四十二

楊樂趴在沈涵辦公桌對面，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沈涵在跟幾個他教的幾個小孩子說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老師，我覺得那個怪物太可憐了。為什麼只是因為長得太丑，別人就認為它是罪惡的呢？他那麼強壯，比那些人都強，要他都是怪物，那我們呢？”

“我們就真的是廢物了嗎？”

那是個一生下來就有小兒麻痹癥的孩子，他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房間里；不過，讀書認字比其他孩子都多。

他就坐在沈涵身邊的椅子上，睜大眼睛望著他。

沈涵朝他伸出手，“把手遞給老師好不好。”孩子聽話的拉住他。沈涵拍拍他的手背，“那他做的壞事怎麼說呢？”

孩子氣憤的大聲說，“可是他也幫村子里的人做過事的，他還自己學(xué)會了讀書寫字！他是太生氣了，要是他們這樣對我，我，我也會……”

他的眼眶里浮現(xiàn)出霧氣，但仍是委屈的把最後幾個字收了回去。他知道這個和氣的老師是不不會喜歡自己這種想法的。

沈涵握緊他，“不會，你不會的。就像那個怪物，即使受到傷害，也還是希望弗蘭肯斯坦為他制造一個同類的伴侶，還是想著要去愛這麼一個人。我們也是這樣的，只要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就不會放棄希望?！彼⑿ζ饋?，“輝輝，你身邊對你好的人不是也很多嗎？”

他說話的時候，楊樂的視線一直盯在他臉上。

即使受到傷害，也要學(xué)著愛人。

老師，我能認為這是你對我的話嗎？

被叫做輝輝的男孩還沒說話，他旁邊站著的小女孩便搶著說，“對呀，沈老師對我們就很好的。你要是變壞的話，他就不喜歡你了?！?/br>
輝輝瞪了她一眼，再轉(zhuǎn)過頭，低聲對沈涵講，“老師，我知道了?！彼挚戳丝磯ι系膾戽R，體貼地問，“沈老師，你是不是要去坐車了？我們先走了吧?！鄙蚝H昵的揉揉他的小腦袋，“好的。你們要乖乖的哦，老師周三再過來上課?！?/br>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跟他說再見，然後攙扶著輝輝走了出去。

辦公室里安靜下來。沈涵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繪著花紋的五星型的扁平鐵盒。他輕輕的把盒子推過楊樂那邊。

“這是什麼？”楊樂保持趴著的姿勢，今天下午剛考完期末的最後一科，這才覺得連著兩個多星期靠咖啡撐著的日子，幾乎把整個身體都掏空了。他伸出一只手拿住它，搖一搖，聽見里面有東西碰撞著發(fā)出聲音。

沈涵臉微微發(fā)紅，“課間吃點心的時候我留下來的。你不是說下午一考完就過來嗎，我怕你肚子餓了。”

楊樂馬上坐直了身子，利落的打開蓋子。普通的圓形餅干，上面撒了一層白砂糖。他嘴角高高的上揚，“課間點心，不是只發(fā)給那些小家夥的嗎？老師怎麼會有的？”

沈涵想起早上跟派餅干的女老師說，給自己幾塊時的窘迫場景，臉更紅了，“你不要就算了?！?/br>
楊樂已經(jīng)扔了一塊到嘴里，一邊拿著盒子走到他身邊，“我當(dāng)然要的。這可是老師給我留下來的?！彼麖澫卵?，親親他的臉頰。

自從那天把家里的事情開誠布公的講出來，兩個人的關(guān)系好像穩(wěn)定了很多。楊樂不失時機做了很多親近的舉動。沈涵沒有避開，偶爾還會主動側(cè)過頭，作為回應(yīng)的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一下。

不過，這樣的獎勵，今天是沒有的。沈涵只是在他親完以後，向他攤開手，“我也餓了。你給我一塊?！?/br>
楊樂看著盒子僅剩的三塊餅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喂了一塊到他嘴里。然後關(guān)好蓋子，“好了，我們都不要吃了。晚上回去吃不下飯，阿姨又要罵你的?！?/br>
沈涵嘴角抽動了一下。

就知道他會開心的。果然，像個大孩子一樣。

因為要坐公交車回市區(qū)，楊樂扶著沈涵沿著學(xué)校門外的大路往不遠處的車站走。

“已經(jīng)去報新東方的班了吧？”

“嗯。”楊樂點點頭，“一月十七號開始，上到二月十號。除夕前後有五天假?！?/br>
沈涵知道他不想出國的原因後，還是極力的勸他。

“反正我又跑不了的。你擔(dān)心什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面色緋紅，但還是清楚、認真地說了出來。

楊樂緊緊抱住他，揉進自己懷里。

“那也是我的夢想呀。要是由你來做……”沈涵輕聲說，“我也會覺得自己離它又靠近了一點?！?/br>
“而且，這應(yīng)該，也是你自己的希望呀。不說好與不好，但是，有機會而不去實現(xiàn)。真的，太可惜了?！?/br>
“你放心，好不好？”

楊樂把頭擱在他肩膀上，拼命抑制住想要流淚的沖動，點下頭。

“那，你寒假就住在宿舍了？”

“不是，我在外面租了房子。寒假留校的人少，宿舍里不供應(yīng)熱水，食堂也只開一個?！?/br>
沈涵想了想。

其實，可以讓他到自己家里住的。

他覺得臉有點發(fā)燙。

沒什麼的。反正阿姨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是家里人了，每頓飯前都要打電話問一聲他過不過來。

“家里人”？沈涵心里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抬起頭，“楊樂……”

這時，楊樂看著前方的路口，“老師，車來了?！?/br>
他聽見沈涵沒有作聲，埋下頭看看他。

怎麼臉這麼紅的？他伸手過去碰碰他額頭，奇怪的問，“不燒呀？”

沈涵氣惱的撥開他的手，“你才燒呢？也不怕別人看見?！?/br>
“那有什麼，老師不是說到了這個學(xué)校才知道和學(xué)生的肢體接觸是很重要的嗎？”

沈涵被他說得哭笑不得，“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正色說：“學(xué)校里的孩子差不多都是先天殘疾，父母也沒有因此拋棄他們。不過出於心疼或者愧疚，也是怕傷害到他們，漸漸的不再提他們身體上的缺陷，盡量減少了觸碰?？雌饋砗孟袷潜Ｗo，其實，久而久之，孩子也會想，是不是因為自己不好，所以爸爸mama才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樣親近自己的孩子。然後便開始下意識的回避這種接觸，覺得別人都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