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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w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一般人遭遇了這樣的事,可不會有那胸襟,自己果然和這些粗俗的鄉(xiāng)下人是不一樣的。 “啪——”苗翠花直接甩了趙寶一巴掌,她這力道可不輕,趙寶那半張臉頓時就腫了起來。 蕭從衍見狀,收回了自己要伸出去的手。 “大伙兒聽聽,她兒子要當兵了,我老太太好害怕啊,打了軍人會不會有人來抓我啊?!崩咸牧伺男乜?,朝著底下圍觀的村民說到。 “哈哈哈哈?!敝缹嵡榈拇迕窈逄么笮?,這軍隊就算要來抓,那也是來抓趙寶啊,誰承認他是軍人了,冒充軍人,那可是不小的罪呢,也就是這郝菊花傻,聽風就是雨的,這和他們一起去縣城報名招兵的就他們一家姓趙的嗎,光聽個姓就樂的找不到北了,還敢攀扯苗老太的掌中寶,活該受這番罪。 凡是家里疼閨女的,都看不慣這郝菊花母子的作風,他們這樣廣泛傳播謠言,毀的可是人家閨女一輩子呢,要是換一個人家,性子不似苗翠花這么潑辣的,也就兩種選擇,一種,是吃了啞巴虧,干脆就把閨女嫁到他們家去,第二種,就是把閨女遠嫁,嫁到不知道這事兒的地方,可無論選擇哪一種,都是那些疼閨女的人家受不了的。 將心比心,但凡為閨女考慮過的,怎么舍得她有郝菊花那樣一個婆母,或是嫁的遠遠的,十年八載的見不到一面,那不是剜爹娘的心嗎。 因此看著苗翠花這么教訓他們母子,他們只覺得暢快,而不會覺得過分。 “你們笑啥,等我家寶出息了,要你們一個個都好看?!焙戮栈鈶嵉乜粗吷峡礋狒[的人,尤其是顧家人,以前她或許還不會這么明著撕破臉,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兒子要當軍人了,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一件事,就連苗鐵牛這個大隊長,公社的副主任都得高看他們一眼,她作為軍人他娘,憑什么怕這群鄉(xiāng)下泥腿子,以后他們還得扒著她呢。 郝菊花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因為苗鐵牛這樣的村官,頂了天了或許也就是個公社主任,再往上爬,他又沒有拿得出手的學歷,而且年紀又大了,不太可能升官了,而當兵就不同了,一步步爬上去,要是能當個長官一輩子留在軍隊里,或是專業(yè)到地方,做個小干部,那也是村里人惹不起的存在。 只可惜,趙寶他沒那個機會啊。 “趙打鐵,你昨天不是說你兒子鐵蛋要當兵了嗎,怎么滴了,是你聽岔了,搞錯名字了。”一個粗獷的男聲對著一旁抽著旱煙的趙打鐵大聲問道。 “就是啊,苗隊長,你說一聲啊,這初選過審的姓趙的到底是趙寶呢,還是趙鐵蛋呢?!?/br> 不少人跟著起哄,苗鐵牛還沉浸在再一次被meimei給耍了的悲痛中,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當然是趙鐵蛋了,你們啥時候聽我說過是趙寶呢,就他那體格,三兩下就被趙鐵蛋撂倒了,這軍官又不是笨的,哪里會招他不招趙鐵蛋啊?!?/br> 苗鐵牛這話一出,不止是郝菊花,趙寶的心都涼了。 雖然趙寶自詡文人,夢想是考大學,可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當兵這么件虛榮有面子的事,而且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只要高考一天沒恢復,他唯一的出路就是當兵,不然,即便父母再疼他,他將來也不過就是留在這農(nóng)村里,下地干活,娶個媳婦生幾個孩子,終此一生。 “你們胡說,我家寶咋不是軍人了,苗鐵牛,你為了你妹啥瞎話都肯說啊,我要去告你,告你濫用職權。”這個詞還是郝菊花從兒子口中學來的時髦詞,活學活用都給用上了。 “你去啊,我巴不得你去,要是查出來確實不是你兒子,我是不是還能告你污蔑國家干部啊?!?/br> 苗鐵??粗戮栈缸泳蛠須猓患易由底?,害的他還吃了meimei的嗆火,要是知道原來這一家子是在背后掰扯安安的婚事,他一開始就不會攔著他meimei,懟死他們才好。 郝菊花這心一下子哇哇涼了,她看著邊上所有人的嘲諷的笑容,只覺得頭暈目眩,面前苗翠花那張臉,仿佛妖怪一般,放大,縮小,讓人看得心驚膽戰(zhàn),只是這目光轉(zhuǎn)向一旁木愣愣的兒子時,郝菊花覺得自己忽然間又有了力量。 兒子沒當成兵,高中又停課了,唯一能抓緊的就是顧家這門親戚,顧安安必須嫁給她兒子,有了顧家給的嫁妝,她兒子才能吃好喝好的,有了顧家這門親家,她才能放心兒子的下半輩子。 “你媳婦都看中我兒子了,而且在去報名的吃上,你那孫女一眼就瞧中了我兒子那品貌,要死要活非嫁給我兒子,你說十四歲的姑娘這么早就發(fā)春我也是頭一次瞧見,要不是看你孫女那張臉還成,就她那扁平的身板,我還愁她不能給我生孫子呢。” 郝菊花破罐子破摔,干脆死命黑顧安安的名聲,她不怕將來的媳婦名聲臭,這樣還好拿捏呢,她就是要壞她名聲,讓她除了她兒子,再也嫁不成別人。 “你看看你們家什么家教,一個外頭來的小伙子住家里,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家那丫頭小小年紀就長得那么sao,誰知道孤男寡女住一塊搞沒搞過啊,我都不嫌棄——” “啪——” 蕭從衍一腳將趙寶踹到邊上,一點都沒留情,在郝菊花的哀嚎之下,幾步上前,朝著她的嘴重重地就是幾拳,鮮血淋漓的,滿口的牙就這么掉了大半。 顧向文和顧向武也沒忍,那女人不是最心疼她寶貝兒子,不把別人家的孩子當人看嗎,他就讓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寶貝疙瘩是怎么被打的。 “鄉(xiāng)親們,今天我敢拉著郝菊花一家過來這兒,當著大伙兒的面說這事,我家的心肯定是不虛的,只要想想我家的條件,想想我對我家乖乖的疼愛,就知道郝菊花口中的婚事不可靠,至于她剛剛那滿口胡謅,只要是見過我家乖乖的人,就知道都是假的。” 郝菊花仿佛沒有看到后頭三個孫子狂打那兩個被綁成粽子的人,大伙也被苗翠花那廣播喇叭放大的聲音給吸引去了注意,暫時還想不起來,把打人的孩子給拉開。 “這件事,原本我可以當做沒聽到過,反正假的就是假的,沒人會當真,可是我為啥要站出來,明明知道那郝菊花一張嘴說不出人話,可我為什么還要站出來,大家可還記得第三支隊的瞎婆子?!?/br> 瞎婆子今年已經(jīng)九十幾了,又瞎又老,沒有孩子,幾乎是靠隊里的集體糧食養(yǎng)活的,雖然現(xiàn)在村里已經(jīng)很少有和她同個年紀的人了,可是她的故事卻一直流傳在附近的幾個村子里。 瞎婆子年輕時候模樣好,十里八鄉(xiāng)一枝花,那時候的風氣可沒有現(xiàn)在開放,在農(nóng)村這地界,女孩子除了下地幫著大人干點活,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便出去了,那也肯定得有女性的長輩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