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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敬宗似乎一直都在軍區(qū)外頭等著什么人,看到這一幕急吼吼沖了過來。 沈蕎!蕭從衍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這個完全看不出往日總是喜歡裝扮精致,又趾高氣昂性子的女人,做任務和外界隔離的這么些日子,他還不知道沈家出了什么事。 “我是瘋了,那也是你把我逼瘋的!” 沈蕎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心中立馬有了計較,當下只覺得心痛如絞,聲嘶力竭地對著蕭敬宗吼道,她狠厲的看著不遠處的蕭從衍,又看著朝她跑來的蕭敬宗,只覺得自己的一生都是絕望的,當下扣下槍板。 “嘭!”仿佛一切都靜止了。 ☆、死亡 “敬宗, 你別嚇我?!?/br> 沈蕎看著擋在自己面前,握著自己雙手的男人, 還有他胸膛上破的那個大口子,那血就像是水流似得往外淌。 現(xiàn)在的天氣還冷著,各個都穿著厚實的棉襖,蕭敬宗今天可能是為了要躲著在邊上看兒子幾眼的緣故, 穿的格外嚴實,可是即便這樣, 流出來的血都把那幾件厚衣裳給滲濕透了,灰色的呢絨外套成了深紅色,邊上還有一股子焦糊味,是子彈離人太近, 把衣服燒了個大洞。 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這一幕的發(fā)生,尤其是沈蕎。 沈蕎她爸還算有點腦子, 在出事前聽到了些許風聲, 他被人盯得牢牢的, 看模樣是逃不掉了,可是他閨女還可以逃, 沈蕎畢竟是蕭敬宗名義上的妻子,那些人對于她盯得不會那么嚴。 一個半月前, 沈蕎正在文工團上班,就收到了她爸心腹送來的東西,一筆存在米國銀行的錢,一張嶄新的身份證, 還有各種證明,靠著那些東西,她能趕緊乘火車去深城,到了那里,自然會有人接應她,送她去港城,到了港城,她也就安全了。 沈蕎當時是疑惑的,不懂為什么她爸突然間讓她離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打個電話跟蕭敬宗說這件事,可是被她爸派來的人制止了,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自己認為的幸福婚姻,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騙局,蕭敬宗的心里從來就沒有過她這個妻子,他允許她的靠近,從頭到尾就只是為了從她嘴里知道沈家的事,博取她爺爺和爸爸的信任。 沈蕎不肯相信這件事,這么多年了,所有人都羨慕蕭敬宗對她的好,這一份關懷和感情,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她不愿意離開,只是偷偷躲了起來,這一個半月,到處都是暗地里在找她的人,她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長這么大就沒有那么狼狽過。 在前天,她終于打聽到了她爸的事兒,街頭小巷的所有人都說沈家的男人在和潛伏在黔西許多年的敵特的戰(zhàn)斗中犧牲了,她爺爺,沈家的定海神針,也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受不了這個打擊去世了,這也只是對外的說法,沈家都是什么人,沈蕎作為沈家的女兒她心里會不明白嗎。 她清楚,這只是因為沈家在黔西的地位,這件事要是爆出去,就是華國政.治上的一大丑聞,上頭會把這件事瞞下來,還會替他們蓋上一層遮羞布,現(xiàn)在沈家的一些女眷都被帶回去問話了,她是唯一的漏網(wǎng)之魚,也多虧了上頭不能明目張膽的找人,只敢暗地里派人搜尋沈蕎,她才能在外頭躲了這么長時間。 這把槍是當時那人送東西過來的時候給她的,說是讓她一個女人好防身,可是沈蕎壓根就沒想過離開這兒,她的丈夫在平南,她的兒子也在平南,她要上哪兒去。 她想要報仇,可是對于蕭敬宗,這個她愛了半輩子的男人,即便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毀的,自己也舍不得動手,沈蕎還有些理智,知道自己將來怕是好不了了,她還有從深,孩子沒了媽,不能再沒有爸。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蕭從衍,沒想到蕭敬宗瞞得這么嚴實,這個野種都來了黔西半年了,還把她瞞在鼓里,要不是一次意外,她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件事。 蕭敬宗如此在乎這個兒子,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他心里有孫嵐那個女人,沈蕎自認為自己爭贏了,結果一切都是假的,這讓她如何能不瘋狂。 她想要蕭從衍死,只要他死了,將來蕭敬宗就只有從深一個孩子了,他所有的一切,將來也是得留給從深的,這么一來,她還是勝過了孫嵐那個女人,而且她心中還有個隱隱的野望,那就是殺了蕭從衍,讓蕭敬宗的心里記她一輩子。 無論是愛也好,恨也罷,她要讓蕭敬宗的心里徹徹底底的留下她沈蕎的影子。 這邊上就是軍營,聽到槍響的當下,里頭的士兵就拿著槍跑出來了,沈蕎緊張的看著對面的丈夫,又看了眼一時不注意被他拍開的手.槍,滿是驚恐的流著淚,深深看了眼蕭敬宗,發(fā)瘋似得跑開。 這時候蕭從衍和顧向武根本就管不上他,兩人扶著蕭敬宗,脫下身上的衣服,按壓住幾個血管的位置,想要幫他止血。追出來的軍人一部分追著沈悅跑去,一部分趕緊去門口的哨崗處給最近的解放軍醫(yī)院打電話,讓他們趕緊派救護車過來。 蕭從衍的心情有些復雜,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蕭敬宗會替自己擋那一槍,剛剛沈蕎看到蕭敬宗出現(xiàn)吃了一驚,有點慌神,其實蕭敬宗不替他擋那一搶,當時的他雖然沒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是至少可以避開要害的位置,可是蕭敬宗這一槍,結結實實挨在了要害,離槍口那么近,胸膛破了一個大口子,誰也不知道那彈片到底都打到了什么地方。 蕭從衍抱著這個男人,說起來,這似乎是兩個人頭一次這么親近的抱著。 他老了,眼角都已經有皺紋了,頭發(fā)染過,可是發(fā)根處也隱隱可以見到白色的,蕭從衍不知道說什么,他覺得今天見到的這一幕似乎沖擊了自己的整個人生觀。 “從衍......這還是......還是咱們爺倆第一次......第一次不帶火氣的說話?!?/br> 蕭敬宗看著兒子眼底的緊張,忍不住笑了笑,可是隨著他的那段話,嘴巴里的鮮血不斷翻涌而出,整個下巴都是血。 蕭從衍蹲在地上,讓那個男人靠近他的懷里,袖子幫他擦著嘴邊的血。 “你別說話?!笔拸难艿纳ぷ佑行├洌行┯?,因為他實在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自己又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面對他。 “要說......不說,怕是......怕是來不及了。”蕭敬宗喘了幾口氣,可是有些喘不上來,或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開始發(fā)青發(fā)白,不由的有些冷。 “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媽......你媽......你媽是個好女人......”說著又是一口鮮血涌出。 孫嵐年輕時候多漂亮啊,那時候蕭敬宗還是個混不吝,就因為蕭老爺子的威名,在政府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