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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趙峰主上擂臺之后,我隱隱聞到一股香味,卻不知從何處而來。我卻從未聞過‘三蟲根’的味道,不知那股香味是不是‘三蟲根’?!?/br>席放目光如炬,盯著君衍之道:“你去過八風崖,又有木系靈根,對草藥有得天獨厚的天賦。你可聞到了那股香味?是不是‘三蟲根’?”君衍之的臉色白了白,卻說:“實不相瞞,執(zhí)事弟子所說的那香味,正是弟子身上帶著的,卻不是‘三蟲根’?!?/br>說完,君衍之凝神,后殿中緩緩散出一抹淡淡清香。執(zhí)事弟子忙道:“正是這股香味?!?/br>冷香襲人,讓人神清氣爽,卻不是‘三蟲根’的香味……而體內(nèi)散香……這種體質(zhì)雖不多見,卻也無甚危害。在場的眾人互望一眼,又低頭看向殿中的君衍之,心中卻疑慮頓生。“三蟲根”有香味,這青年身體又適時散發(fā)香味,似乎太過巧合了些?席放緩緩地說:“你可還有事想說?”君衍之搖頭:“沒有了,弟子對趙峰主一事實在一無所知?!?/br>席放望了他一會兒,終于向賀靈等人說:“你們幾人當時離得近,可還曾看到了什么?”柳千陌等人搖頭:“當時只顧君師弟了,別的什么也不曾注意?!?/br>席放緩緩地說:“……既然如此,你們先下去吧。”四個人一走,眾峰主俱都面露疑惑,卻不曾說話。細竹峰的峰主道:“方才那君衍之的話,各位峰主可信服?”“趙峰主不早不晚,偏偏在那時發(fā)作,也太過巧合……”此時眾人心中都有一絲不太好的想法,卻無人說出。席放問陸長卿道:“你以為如何?”陸長卿簡短地道:“將那‘三蟲根’的香味隱藏在自身香味之下,便難以察覺?!?/br>一語道破眾人的心事。八斬峰的邵均說:“白天趙峰主失常,晚上便有天衡峰的弟子發(fā)瘋,這事怎么看也有關(guān)聯(lián)。陸峰主雖不說,此刻已經(jīng)急壞了吧?”席放道:“趙峰主與天衡峰弟子神智失常一事,有些蹊蹺。若說趙峰主一事是君衍之所為,他受傷之后,又如何去給天衡峰弟子下毒?此事若不是因為‘落魂’,便是魔道中人所為?!?/br>眾人俱都陷入沉默,臉上顯出憂心忡忡的神色來。邵均道:“君衍之難道與魔道有關(guān)系?”陸長卿道:“倘若這君衍之與魔道有關(guān)聯(lián),打死也不為過。”邵均笑著說:“既然如此,送他到地牢之中,以千封陣法困住,周身似要碎裂一般,不消三刻,必然從實招來?!?/br>黃花峰的秦曉峰主皺眉:“這也太陰狠了些,倘若他與魔道無關(guān),我等錯怪好人?!?/br>陸長卿提高聲音道:“我派存亡之刻,還管那些婦人之仁?”眾人一同望向席放:“請宗主定奪!”席放沉思許久,終于道:“君衍之一事暫且放一放,此刻即便將他拷問也無濟于事,還是以救人為要。我已派人去請古鏡派的路長老,不日便到,先將趙峰主與天衡峰弟子救醒才好?!?/br>他又吩咐朱槿道:“派人注意君衍之的一舉一動,不可放過。”“是?!敝扉阮I(lǐng)命去了。席放又吩咐道:“八斬峰與望月峰各派二十名筑基弟子和四十名練氣弟子,在洵陽各山脈細細巡查,不可放過可疑之處?!?/br>“是?!?/br>·清虛大殿里,眾人仍在議論紛紛。歸心壁道:“聽說宗主派人去請古鏡派的路長老,天衡峰只怕麻煩不少?!?/br>古晉平道:“古鏡派的路長老?”彭紹道:“那是我竹風國唯一的木系天靈根、大丹師,修復之術(shù)出神入化,倘若他也無能為力,只怕天衡峰的弟子兇多吉少?!?/br>“這是魔修所做之事吧?”莫少言輕聲道。柳千陌微微點頭:“……可能是?!?/br>“……這魔修的道行不淺啊,一下子可令二十多人神智失常,還不知道將來是生是死?!?/br>“不錯,除非天生有此能耐,否則動輒能控制幾十人心智的魔修,多半有幾百上千年的修為。不論是哪一種,都極是可怕。”“這么說,當年水月宮一事,也是魔修所為?”“……難說?!?/br>彭紹有絲感慨:“……我總感覺,要出大事了。先是水月宮,現(xiàn)又是我清虛劍宗。魔道猖狂,天下必將大亂。”賀靈淡淡地說:“此魔修不比當年的穆之秋,遇上了便是劫數(shù)?!?/br>莫少言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君衍之低聲道:“即便是魔修,也未必要傷我慧石峰?!?/br>柳千陌的眉心微攏:“入魔之時,哪個魔修會控制得???我曾讀了不少典籍,史上魔修血洗大陸之時,方圓千里活物全無,實是控制不了?!?/br>眾人不說話,被一絲壓抑沉悶的氣氛籠罩。古晉平道:“我們何時可以回去?”柳千陌抬頭望了望:“席宗主正在遍查洵陽山,查過無礙,之后便可回去了?!?/br>眾人在清虛殿中待了半夜,終于,后殿傳來消息:“眾弟子回各峰休息,倘若有可疑人物,立刻來玉容峰上稟宗主?!?/br>“是?!钡茏觽凖R聲答應(yīng)。柳千陌引領(lǐng)眾弟子回到慧石峰,吩咐每人不許多事,不許外出,只專心修煉。頓了一會兒,他又意味深長地對文荊說:“你君師兄累了,今晚讓他好好休息?!?/br>文荊委屈地點點頭。君衍之垂頭不語。眾人一散,君衍之輕聲道:“今夜可來我房間睡?”文荊搖頭:“君師兄,你今晚好好休息,我不打攪你了?!?/br>“……你并不打攪我……”語氣有些許酸澀。“……還是算了吧。我明日再去看你。君師兄今夜好好休息?!?/br>自己整日找他,君師兄表面不說,內(nèi)心未必不覺得煩,凡事應(yīng)適可而止。☆、第34章兩日后的清晨,天蒙蒙亮,山雨朦朧,洵陽山脈籠罩在一片細雨薄霧之中。文荊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摟住身邊的巨蟒。蛇身舒服地翻滾著,露出白色的肚皮,扭動著將他纏住。蛇尾,很自然地穿過他的兩腿之間,隔著一層薄薄的褻褲,滑過。文荊紅了臉,將巨蟒拉開:“天亮了,我要去找君師兄?!?/br>巨蟒不依,蟒身卷著他的大腿,頭探入他的衣領(lǐng),摩擦著他光滑的肩膀。早晨是最容易沖動的時候。這個道理文荊知道。但是,一條蛇也是如此?文荊讓它扭了一會兒,一動不動。人家根本沒有心動,自己玩無甚趣味,巨蟒悻悻而止。能撒嬌時偏要身披這副殼子,不能讓人動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