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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擋住那毀容的一半,卻是這么清秀的一個少年。掌門迎親是千古的盛事,又得恒陽宮前來歸順,可以說是雙喜臨門。君衍之近年來于各門各派有恩,他歸順清虛劍宗意義重大,婚禮由云溪長老親自主持,讓陸長卿帶著清虛劍宗所有筑基弟子在山間一字排開,迎接未來的紅秀峰峰主!文荊沉穩(wěn)地望著遠方,微微蹙眉:“怎么還沒到?”伴郎之一的歸心壁不慌不忙道:“急什么,他還能跑了?”文荊摸了摸腰間的紅色小包,臉上的表情有些莫測。“那小包里有什么?”歸心壁多管閑事地看著他。“不關你的事?!蔽那G低聲叮囑道,“今夜只管給君師兄灌酒,放開膽子灌,灌醉他,知道么?”歸心壁笑著說:“是,掌門?!?/br>突然之間,遠處一聲悠揚鳳鳴,一只火紅巨鳥身馱高塔,舒展著十幾丈的翅膀迎風而來。巨鳥身旁各有上百人圍繞,領頭的穿著深紅色衣裳、面容冷酷,正是前去迎親的賀靈。文荊心中一喜,師兄來了!君衍之緩緩從高塔中踏出來,墨色長發(fā)及腰,溫潤如玉的面容淡然溫和,修長的身材隱在婚服之下,穿什么都顯得有幾分高雅。陸長卿在他身邊道:“去把君衍之接進來吧?!?/br>文荊一聲不響,沉著地飛迎上去,唇角忍不住展開一絲笑容。終于把君師兄給娶進門啦!·清虛大殿內設下了一百五十張酒席,觥籌交錯,笑語歡聲。君衍之是個男子,娶親的規(guī)矩自然與平時不同,歸心壁帶著眾人輪番向他敬酒,力圖將他灌醉。可惜君衍之的酒量竟如無底深淵,歸心壁帶去的人喝倒了十幾個,君衍之卻只是面色微微紅潤,眸子澄清,沒有一點醉意。文荊摸了摸腰間的小包,面色微沉,心道不出殺手锏不成了。這是他從黑市拍賣會買來的秘藥,據那人說,無論修為多高,定力如何,只要吞下肚去,就算是清冷天仙也能化身成繞指柔,渾身酥軟不能抗爭,讓人為所欲為。他倒了一杯酒,不著痕跡地把那丹藥化在酒中,輕輕一搖。果然,丹藥頃刻間化了,無色無味,一點也不能讓人感覺到它的存在。文荊笑著來到君衍之面前,舉著酒杯道:“師兄,你以一個男兒之身委身嫁我,我心中感激,想敬你一杯?!?/br>君衍之的目光微動,望了文荊一會兒,從他手中接過酒杯,淡淡笑著道:“你給我的酒,我當然要喝得一滴不剩。”話畢,他一仰脖,把整杯酒全部灌下。文荊咬了咬牙,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君衍之是喝到一半退下去的,文荊望了望他有些虛浮的步伐,知道藥性已經開始發(fā)作了。他現在還不能跟著去,再等一會兒,還要再等一會兒……·聞人慕站在大殿旁邊的懸崖上,身后一片喜氣熱鬧。他抬頭望了望月亮,不覺得絲毫快意,心情卻更為低落。文荊出任掌門,君衍之沉冤得雪,相較之下,他自然又成了告密的小人。當年游似給他的玉簡也被他弄不見了,容萱一直在閉關,很久沒有見面了……總之,他這一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身后突然傳來輕柔的腳步聲,一個人緩緩來到他的身邊站定。聞人慕沒有抬頭看那人,打算轉身要走,卻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道:“聞人師兄,好久不見。”聞人慕一呆,胸中的情緒洶涌而起,立刻鎮(zhèn)定地理理頭發(fā)。他的表面十分淡定,一開口,聲音卻有些變了調:“容師妹好久不見。你何時出關的?”“昨天剛出關?!?/br>聞人慕調整著嗓音:“似乎筑基了,可喜可賀。”那女子端著一株淡藍色的靈草,很久沒有說話,就在聞人慕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又開口道:“此番能筑基,還要多謝聞人師兄。”聞人慕微微一愣:“謝我?”容萱道:“我閉關幾年不得筑基,心灰意冷之時進入了幻境?;镁持杏形坏玫勒嫦筛嬖V我,我的資質本來不能筑基,卻因為你代我向他求助,他又欠你一個人情,這才助我一次。當時一股洶涌靈氣便流全身,我清醒之時,已經進入了筑基期?!?/br>聞人慕閉上眼睛,忍不住心中狂喜。那幫他的人必然是游似!容萱又道:“昨日我打聽你這幾年的事情,聽說你……和季可晴的婚事已經取消了?”聞人慕低聲道:“……不錯?!?/br>兩人都沉默無言了片刻。容萱又道:“我?guī)熥鹇犝f段峰主正在找尋千年的靈草,她前些日子得了一株,讓我當成賀親的禮物送過去,你可愿跟我一起走走?”聞人慕的聲音微顫,笑道:“好,我們一起走走。是什么靈草?”“千年覆生草?!?/br>兩人一前一后地在山間走著,聞人慕不敢輕舉妄動,只同她淡淡地說笑。終于,兩人來到峰主門前,只見房門緊閉,房間里漆黑一片。“就把這靈草放在門口吧?!比葺嫘Φ?,“無人敢從段峰主門前偷東西?!?/br>聞人慕笑著說:“也好。”兩人把靈草放下,說說笑笑地在夜色中離去。那靈草在夜風中微微顫動,葉子上突然生出幾滴露珠,沿著花莖緩緩滑落。·深夜,文荊悄然無息地從酒席上逃離,向著自己的房間火速而去。吞了那藥物的一個時辰之后,正是君衍之最松軟無力的時候,最容易讓他被自己為所欲為。其實,如果不是君衍之這一年來的舉止那么怪異,他也不用出此下策……大龜如今正被柳阡陌看著,房間里只有君衍之。文荊站在門口,聽到房間里有些粗重的喘息聲,心中突突直跳。他深吸一口氣走進去,將門在身后一關,揮手設下了一層結界:“……君師兄?”“……師弟,你給我喝了什么?”沙啞低沉的聲音穿透文荊的耳朵,讓他渾身僵硬冒汗。他輕輕走到床前:“師兄,你別擔心……”“不是,我今晚有點忍不住了。”文荊低下頭摸索著他炙熱的嘴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