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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只是虛弱地告訴冷飛,“快動手吧?!?/br>“干爹,干爹。”冷云中從冷飛懷里掙了下來,小手替林傲擦著臉上的血跡,哭喊著林傲。已經(jīng)沒有疼愛自己的母親,他不想連疼愛自己的干爹也失去。林傲聽到冷云中的哭聲,微笑著睜開眼,用唯一能動的左手拍了拍他的臉,柔聲安慰道,“小中,是男子漢,就不要哭。干爹走了后要好好孝順你爸爸?!?/br>“恩,小中不哭,干爹不要走,不要離開小中?!崩湓浦泄挥檬帜ㄖ蹨I,將林傲的手緊握在手里,似乎這樣,他的干爹就不會走了。“叫醫(yī)生來?!?/br>冷飛呆了半晌,才開口。他開始不相信,這樣的林傲?xí)菪臍⒌糇约旱钠拮印?/br>不知道誰錯了。轉(zhuǎn)晴不久的天空又開始密布陰云,雨快來了吧。冷氏實業(yè)集團(tuán)的公司總部,總裁的椅子上赫然坐著原本只是副總的劉淙四正悠閑地喝著咖啡,平日陰郁慣的臉上隱隱地帶著一絲潛藏的笑意。當(dāng)傳出燕流云的死訊以及冷飛對林傲勃然大怒之后,他開始覺得這出戲越來越好看了。叫上自己的人,劉淙四整了整西服,笑著說,“走,去看戲?!?/br>冷家上下都是一片肅穆的氣氛,大廳里已經(jīng)高掛上燕流云的遺像,容顏依舊。不斷有人進(jìn)來鞠躬點香,冷飛則沉了臉在一邊答禮。偶爾他會抬頭望望樓上,林傲現(xiàn)在正躺在客房里。不管怎么問林傲,他始終不做出解釋,只是催促自己殺了他,而兒子終究太小,說起話來含混不清,到最后,冷飛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了。“飛哥,節(jié)哀?!?/br>劉淙四到了,他取下墨鏡向燕流云的遺像鞠了三個躬再上了一柱香后,這才慢慢走到冷飛身邊,輕聲安慰。“恩,最近幫派和公司的事就麻煩四哥你了?!?/br>“那里的話。不過,不知道老大準(zhǔn)備怎么處置林傲呢,現(xiàn)在他又殺了嫂子……”客套兩句,劉淙四口風(fēng)一轉(zhuǎn)又扯到了林傲身上,他倒是很想看看一直袒護(hù)林傲的冷飛到了這份上究竟會怎樣做出決定。而這個決定,或許只是讓自己順利取代冷飛的一個小小階梯而已。就在冷飛得不斷應(yīng)付著突發(fā)事件的時候,劉淙四已經(jīng)開始在幫派內(nèi)和公司里進(jìn)行了一番布置,然而他還是希望,他的上位能夠更加的眾望所歸。畢竟,沒人會去服從一個處事不公的老大。“而且我已經(jīng)把他的右手廢了……”冷飛低低地說,又回頭去看了眼二樓林傲的房間。劉淙四也冷眼隨冷飛的目光看了上樓,接著他故意輕嘆了一聲,“老大,你不能再這么猶豫下去了,不管是廢了他右手,還是右腳也好,他所犯的錯,不是這么容易就可以化解的。你應(yīng)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兄弟們都等著呢?!?/br>門被推開,林傲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了眼來人,然后又慢慢地轉(zhuǎn)過頭去,不看。“去美國的船票我給你訂好了,到時候我會叫德叔陪你去那邊。至于錢方面你不必?fù)?dān)心,我會把你在公司的股份兌換了出來,這里有500萬,你先拿著,其余的等你到美國回我給你寄過來?!崩滹w邊說邊摸出已經(jīng)填好的支票,可是他走到床邊時看到林傲被紗布包得厚厚的右手,心中只是一梗。“你終究還是要趕我走,我倒是寧可死在……”林傲的聲音很淡,似乎還帶著點笑意在語間。他仍然沒有回頭,只是望著天花板發(fā)呆。啪的一聲脆響,話沒說完,林傲突然就這么硬生生地挨了一個耳光,接著是冷飛強(qiáng)自壓抑的聲音響起在他耳邊,充滿了憤怒也充滿了悲痛,“林傲,你給我夠了!要不是因為你,流云也不會死!你給我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從此以后不準(zhǔn)回來!從此以后,我們互不相識!”抬頭看了眼面容壓抑的冷飛,林傲知道他們之間真的完了,其實從冷飛叫人輪暴他時,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林傲低啞了聲音說,“總之,一切都是我林傲不好……都是我的錯。我走就是,你說的對,從此以后我們就互不相欠了。我不會再纏著你,而你最好忘了我?;蛟S,你從沒想過要記得我吧?!?/br>林傲最后笑著移開了視線,聽見對方凌亂的呼吸,然后是沖出房間時的摔門聲。酒渣色的大海,波濤翻滾,潮起潮落,海嘯聲聲。駛往美國的船上,甲板上來往的乘客都把視線集中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華裔男子身上,那是一個眉目英挺,氣質(zhì)不凡的男人,一頭很漂亮也很驕傲的長發(fā),攙雜了絲絲金色在暮色中隨著海風(fēng)飄揚(yáng)。“傲哥,快吃晚飯了,進(jìn)去吧。”被冷飛放過一馬的德叔,如今依舊象以往那樣隨侍在林傲的身邊,現(xiàn)在落得一身殘疾的林傲是不能再和以前那個身為幫會頭目的林傲相比了。但是德叔還是尊稱林傲為傲哥。雖然這個稱呼,只能讓林傲覺得傷感和無奈。“我再坐會吧?!币呀?jīng)航行了很多時日,有人說今晚就可以到美國了。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有些地方是回不去了,而未來對自己這樣一個廢人來說除了可悲就是可笑。看著天邊燃起的火燒云,熱烈而絢爛,然而下一刻就那么寂寂地消失在轉(zhuǎn)暗的天色里。林傲眼神憂郁。自己也曾那么熱烈地愛過一個人,而結(jié)局卻只得到憂傷與遺忘。“德叔,我有點冷,你去艙里幫我拿件衣服出來。”“恩,好,您等會。”聽了林傲的話,德叔離開了輪椅邊,立刻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艙,對于林傲眼里流露出的哀傷,他并沒有察覺。林傲走了,冷飛覺得總算松了一口氣,而也是在那時候,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他的心也開始變得失落,兒子最開始到處找在家里的每一個房間找林傲的身影,直到自己告訴他林傲已經(jīng)去了美國,冷云中這才抽動著小小的鼻子,哭得淚流滿面,然后罵自己為什么不留住他。冷飛抱著兒子,任他踢打哭鬧在懷里,沒有松手。事隔多日,一切都在慢慢地適應(yīng),沒有妻子的日子,沒有林傲的日子。重新開始。冷飛曾經(jīng)囑咐德叔他們到了美國后打個電話過來報聲平安,估摸著林傲應(yīng)該抵達(dá)美國了,可是的電話卻遲遲沒有響起。直到一個多月后,他才接到德叔的電話,那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在電話里哭得泣不成聲。林傲死了,就在馬上就要到達(dá)美國的那個下午,他趁著德叔去拿衣服的時間,用盡渾身力氣扶在圍欄上站了起來,然后跌進(jìn)大海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或許看他用盡力氣只是想站起來看看海上的風(fēng)景,卻沒人想到他拼盡全力卻為了一死。浪很大,沒人敢下去救人,等到救生艇下去時,林傲早就不知被海浪卷去那里了。冷飛沉默地掛上了電話,然后若無其事地去參加了公司的晚宴,觥酬交錯里,他隱約看見林傲的臉。沒多久,冷飛決定搬家,這棟屋子留給了他太多不好的回憶。收拾屋子時,有人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