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打了一個寒顫。陸塵瀟丹田里,陰蟲陡然興奮起來了,哪怕是真龍氣息,也無法阻攔它對來人的垂涎。其氣如虹。玉節(jié)金鳴響似雷,一劍晶熒敵盡摧。無上劍,謝廬溪。陸塵瀟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了,他怎么就忘了這一茬——他當(dāng)年吞噬了一部分謝廬溪魂魄,元嬰里不免帶上了他的一絲氣息,現(xiàn)在,他進(jìn)入了太衡劍派里面,防護陣法不再阻攔他的氣息,謝廬溪自然心有所感,過來看個究竟了。作者有話要說:☆、第六回謝廬溪劍鳴聲過后,不過幾息,一道白芒降下。隨即,白芒散去。一個身穿雪白長袍,袖邊五道金紋的年輕人顯露出來。他身姿挺拔如竹,在半空中御劍而來,廣袖流云,衣袂翩然,說不出的優(yōu)雅閑適,凜然若風(fēng)吹玉松,翩然如白云出岫。不過呼吸間,那人已經(jīng)落到了地面上。李洄魚和聞嘯同時向?qū)Ψ叫卸Y:“拜見謝師叔/太師叔?!?/br>那人正是謝廬溪。此刻,謝廬溪走近了些,陸塵瀟也能更仔細(xì)地打量對方。他比陸塵瀟記憶中的那個人,表情要淡漠一些。半百歲月并未在謝廬溪面容上留下任何痕跡,依舊是無雙風(fēng)貌,鬢若堆鴉,眉心一點紅,灼灼其華。此刻,他并未扎起道髻,一頭長長的青絲盡數(shù)散開,襯得他身姿越發(fā)修長,豐姿卓然。此刻,他半瞌眼,看起來似乎對周身之事并不感興趣。但狹長的雙眸中,依然有森然劍意,凜冽寒意透出來。陸塵瀟不過是和他目光相撞,就感到一種針扎一般的疼痛。太史飛鴻大約感受比陸塵瀟更明顯,謝廬溪環(huán)視廣場的時候,他甚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見狀,陸塵瀟面上不顯,但心底卻忍不住樂開了花。此時此刻,作為天縱奇才的謝廬溪,修為已經(jīng)到了出竅初期,比他當(dāng)年還高一個大境界。但他魂魄有缺,元神未圓滿,雖然修為高深,明顯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控制不住劍意的情況。若無改善,大概數(shù)百年之后,他只會和那個李洄魚一起,迎來天人五衰,枯等元壽耗盡。敵人的倒霉就是自己的幸運。尤其是敵人的倒霉,還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那就更加令人愉悅了。謝廬溪似乎還在困惑,他檢視了廣場好幾圈,只是陸塵瀟早已把元神藏入了還魂木,半分氣息不露。謝廬溪對于魂魄之事不甚了解,幾番檢查之下,只是越發(fā)困惑。李洄魚和聞嘯兩人行禮完畢后,見謝廬溪一言不發(fā)。最后,還是聞嘯按捺不住好奇,問道:“謝師叔,您可有吩咐?”謝廬溪搖了搖頭,答道:“我今日突然元神不寧,心有感應(yīng)。我視察之后,確信引起這感應(yīng)的緣由在此,只是……”他躑躅了片刻,最后還是把疑惑解釋清楚,“只是,我御劍而來之后,這感應(yīng)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來的突然,去的莫名,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r>修士素有元神示警一說,有些是感應(yīng)到機緣,有些則是災(zāi)禍??梢哉f,修士對這種心血來潮的感應(yīng)看的極重。只是謝廬溪現(xiàn)在的情況和正常的心血來潮又有不同,本質(zhì)上是同源魂魄的氣息吸引。只是他之前從未遭遇過類似情況,最后誤認(rèn)了。聽到謝廬溪這么一說,聞嘯和李洄魚同是露出了驚奇的神色。常理而論,這么一批還未接觸修真的凡人,會成為無上劍修謝廬溪的機緣,實在是難以想象。但兩人也不敢把前輩的話當(dāng)做空xue來風(fēng)。最后,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把目光落到了凌玨身上。——如果師叔所言無誤的話,那么,他心有感應(yīng)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半龍少年了吧。謝廬溪也隨之把目光落到了凌玨身上。一位出竅真人的注視無疑給了凌玨很大的壓力。但少年也知道這是自己的機遇,努力直起腰桿,端端正正地給謝廬溪鞠了一躬:“晚輩凌玨拜見太衡謝廬溪真人,懇求真人收我為徒?!?/br>凌玨可圈可點的表現(xiàn),絲毫沒有引起謝廬溪的關(guān)注。無上劍修顰起了眉,輕聲回答:“我沒收過徒?!边@幾乎是絲毫沒有給面子的拒絕了。凌玨只是跪地磕頭,不說話。謝廬溪表情未變,倒是語氣比之前軟化了一點:“我不是妖修,不懂你們的道法?!?/br>不料,謝廬溪這話話音未落,凌玨尚且沒有做出反應(yīng),倒是李洄魚面露怪異地看向了聞嘯。金丹道人瞬間就炸毛了,像是要甩掉麻煩一樣地倒退了一步:“干嘛?”李洄魚也沒想到聞嘯反應(yīng)如此之大,略帶尷尬地說道:“我只是突然想起,妖修的話,剛好有個現(xiàn)成的而已。你和這位小弟剛好有半族之緣,若說拜師的話,自然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br>“屁?!甭剣[大約是真不想沾手這個麻煩,一著急起來臟話就脫口而出,“這年頭,不是沾個狐字,就和我是同族的人了。老子是竹中狐,和九尾八竿子打不著……”竹中狐這個名字一出,一直老神在在裝淡定的陸塵瀟,不由自主地多瞥了聞嘯一眼。竹中狐,此獸如名,是生活在竹子中的,一種身形細(xì)長,頭部如狐貍的靈獸。古時修士捕捉竹中狐,飼養(yǎng)在沒有毫的筆桿中,竹中狐會把尾巴露出來,它們的尾巴尖是上好的繪制符箓的筆。聞嘯估計也是跟著符修的靈獸,只是主人得道,雞犬升天,他獲得機緣,修得金丹,拜入太衡門下,也不是什么驚異的事情。事實上,無論是名門正派,還是魔道散修,大多都有妖道在其中修行,只是數(shù)目不足十分之一,不足為外人道罷了。不然,凌玨也不會這么光明正大地前來拜師。不過,聞嘯的話提醒了陸塵瀟,他不由想起了修行界的一件公案來。龍性本yin,對于龍族而言,大多廣收侍妾。而歸墟海青龍大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妾室眾多,不免顧此失彼。其中就有一位蛟龍侍女,耐不住寂寞,和青丘九尾的一個青年偷情,事后更是生下了一對雙胞胎。沒過多久,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被青龍大妖發(fā)現(xiàn),自覺顏面大失,大發(fā)雷霆,便去青丘找狐貍算賬。九尾也是上古妖物,論血統(tǒng),論大妖,未必輸龍族太多,但這事也是九尾理虧。但要交出后輩來息事寧人,九尾一族也是萬萬不肯的。直到諸惡老祖被謝廬溪打敗,元神出逃,這一群妖怪們也沒把嘴皮子磨出一個結(jié)果。但如果凌玨和他meimei真是那一對雙胞胎的話,如今看來,怕是被棄車保帥了。念及于此,陸塵瀟當(dāng)時就忍不住開始盤算,自己能在這件事情中賺的幾分好處。雖然虛言對于凌玨日后的成就,記憶十分模糊,但不妨礙陸塵瀟往樂觀里估計,如若能掀起兩個大族的斗爭……陸塵瀟心底掠過好幾個以妖族血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