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3
太史飛鴻帶著陸塵瀟一路往前,很快地到達了目的地。看著眼前的飛檐畫棟,陸塵瀟不由怪異地瞥了太史飛鴻一眼,太史飛鴻臉皮一紅,隨即尷尬地撇開眼去。真奇怪,這種自家孩子出門上網(wǎng)吧然后被家長抓包的感覺是怎么回事。陸塵瀟甩甩頭,把這種怪異的預感甩出去。“修行者無愧于心即可,不必太在意外物?!?/br>像是為太史飛鴻辯解一樣,陸塵瀟表情微妙地吐出這樣一句話。他自我安慰道,畢竟太史飛鴻并不算是特別正統(tǒng)的正道修士,還能接受這種畫風的搭配,如果說謝廬溪,或者余璉……的…………話……陸塵瀟腦子頓了一下。那個穿著藍色邊紋白底色的背影,攥著一卷玉簡,正在喃喃自語的背影,真的非常眼熟啊。太史飛鴻沒有陸塵瀟想的那么多,當下喜出望外地招呼道:“余前輩啊,你今天也在啊?!?/br>穿著藍邊白底道袍的背影僵了一下,隨即,對方旋過身子,衣袂隨即如煙生霧轉(zhuǎn)云水跌宕一樣的微微飄起,他臉色有些偏向透明般的蒼白,微微一笑時,猶如春光將盡的平靜和落寞。陸塵瀟在此之前,預想過很多再度見面的話語,甚至為此打過腹稿。但沒有一種是這個情況,背景不對,情緒也不對——有那么一瞬間,陸塵瀟腦子里飄過的只剩下:喂喂,你讓我還怎么正視你的形象呢!好在,最后的理智沒讓陸塵瀟問出這么古怪的問題:“你怎么在這兒?”陸塵瀟想,他大概問了一個好問題。因為余璉整個人都僵了一瞬,他隱蔽地瞥了一眼陸塵瀟,然后垂下手,將那枚玉簡斂入袖中,隨著一聲很輕的脆響,一些粉末從他的袖口里飄落出來——如果陸塵瀟沒猜錯的話,剛才余璉微微用力將那枚玉簡碾成了粉末。大概是并不想讓陸塵瀟知道玉簡的內(nèi)容。可問題是,陸塵瀟多少已經(jīng)猜到了。余璉并不主動回答陸塵瀟的問題:“你們……到這里來有事?”“余前輩,事情是這樣的?!碧凤w鴻看起來和余璉的關系不錯,陸塵瀟并不清楚太史飛鴻和余璉兩人在花閣發(fā)生了什么,但只要余璉愿意,作為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不死,真想和一個小娃娃做朋友并不是難事——除了需要時刻拉低自己檔次之外。然而沒心機的太史飛鴻拉著余璉和陸塵瀟,走到一個隔音的雅間,飛快地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聽了一個開頭,余璉皺起了眉頭,到了結(jié)尾,他臉上已經(jīng)什么表情都沒有了。盡管余璉一點異色也沒有,但陸塵瀟就是嗅到了一點危險的氣息:“你還好吧?”“無恙?!?/br>然而陸塵瀟還是不放心:“不需要那那個靜心的法寶嗎?”余璉搖搖頭:“我現(xiàn)在很冷靜?!?/br>余璉不等陸塵瀟發(fā)言,對太史飛鴻說道:“我確實是想到了一些陳年舊事,不過,要印證我的想法,還需將那小獸拿來一觀。”他頓了一下,隨即更加有壓迫力地說:“可否?”你這個狀態(tài),誰也不敢說不行啊。太史飛鴻將綠皮小蜥蜴從儲物袋里掏出來,小家伙看起來非常絕望,撲騰了好一會兒,最終被它一點也不靠譜的主人放在了桌面上。也許是認命了,小蜥蜴抬起腦袋,冷冷地對余璉發(fā)出一聲嘁聲。桌面上瞬間因為某人散開的靈氣突然暴烈,裂開了清晰的一條縫隙。確定自己惹了不能惹的家伙之后,小蜥蜴瞬間竄進了太史飛鴻的領口。太史飛鴻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而余璉顯得很平靜,這種平靜是風雨欲來的平靜。不,應該說,風雨已經(jīng)來了。余璉的手搭在紅秸的劍柄上,一身劍氣奔騰而起,映照著一張蒼白的面容一點血色也無。殺意縱橫,劍氣跌宕。然而一雙眸子卻清淺地笑了:“我找了你很多年了,東海的老泥鰍……”他話音未落,整個花閣就已經(jīng)承受不住這樣強烈的靈氣風暴,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咿呀聲,轟然倒塌。☆、第二十九回心亂第一碗盛著清水的碗壓在了頭頂上,頭頂很穩(wěn),水面波紋不顯:“以前輩之修為,欲殺晚輩之飼養(yǎng)之靈獸,乃以大欺小,以強凌弱?!?/br>“……”碗上架一橫木,第二碗清水疊加而上:“怒火攻心,毀壞公物,乃修行不足,肆意妄為。”“……”緊隨其后,第三碗清水又穩(wěn)穩(wěn)地架在上面,說話的人頓了一下:“更重要的是,身為得道高人,居然跑去煙花之地看小黃書,更是道德淪喪,世風日下?!?/br>頭頂上架著三碗清水的雪發(fā)青年聞言,原本古井無波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松動,他睜開眼睛,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說話者,警告之意勝于言表。而對方顯然不知道見好就收是什么意思,變本加厲地指責:“……看小黃書也就算了,你居然看的這么純情!兩個人爬上床面對面就算沒了,一點花樣都不會玩,簡直是丟臉——我給你推薦幾本,,……這都是我翻遍各類小黃書所找到的集大成者……”頭頂上清水陡然起漣漪。余璉終于忍受不了這個混蛋在面前嘰嘰歪歪了:“……你閉嘴!”但好不容易找到教訓自己的這位同輩的王雪禪,顯然不樂意放棄這么一個冷嘲熱諷的機會:“你都已經(jīng)豁出臉面去花閣了,爆發(fā)的渡劫修為嚇哭了一城的小娃娃,現(xiàn)在你對我發(fā)脾氣?”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有道理到余璉已經(jīng)無言以對。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頭頂上的三碗清水重新恢復平靜:“回去再和你說?!?/br>“好吧。”王雪禪聳聳肩,“總之,老規(guī)矩,你總是要給一個交代的,雖然一個渡劫修士不交代也沒啥,但你總不能讓小輩們太難做人?!?/br>余璉半瞌著眼,眼底流光未明。“我走了,不打擾你和你家小甜心親熱了?!?/br>王雪禪走的痛快,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但對于留在靜室的三個人中間,尷尬地氛圍卻是揮之不散。陸塵瀟盯著自己的指間,堅決不抬起頭來看這一幕,像是他頭頂上壘得清水碗比余璉還多,為了以示內(nèi)心平靜,所以紋絲不動。但實際情況,陸塵瀟知道自己的心已經(jīng)亂了。就像他現(xiàn)在,看似目光已經(jīng)在規(guī)矩地疊在膝蓋上的手指間生了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