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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的世界是本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2

分卷閱讀162

    。

陸塵瀟將謝廬溪放在床上,青年無知無覺地滑落下來,長長的青絲散落滿床。他眉頭顰起,似乎是陸塵瀟在無意中觸碰到了他的傷口。

受了傷毫無防備的謝廬溪。

陸塵瀟被自己這個想法,輕柔地勾動了一下心弦,他伸出手,惡劣地捏了一下謝廬溪的臉——謝廬溪無動于衷。

再捏,三捏。

陸塵瀟遺憾地松開了手,謝廬溪毫無反應(yīng),只是一張俊俏的臉被捏的通紅。

就在這個時候,陸塵瀟身后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他嚇了一跳,但回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虛驚一場:來客只不過是幾個修為淺薄的小輩,涂面抹粉,穿的金玉輝煌,看起唇紅齒白的臉上帶著很淡的黑青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群廢物而已。

這種人在魔道里格外多,大多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里的雞犬。有時候正主不方便做的事情,指派這些狗腿去做,非常方便,幾乎是人人都圈養(yǎng)了一批。

但對于低等的修士而言,這群人就相當(dāng)?shù)膼廊肆恕?/br>
為首的那一個做貴公子打扮的青年,修為不過筑基期,派頭卻和元嬰沒什么差別。他用那雙小瞇縫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陸塵瀟,似乎是從陸塵瀟寒酸簡陋的裝束上判斷出這是一枚軟柿子,當(dāng)下,他就十分霸道地冷笑一聲:“這里被老子接管了,識相就自己趕快走,不要臟了老子的手?!?/br>
說完,這個紈绔隱蔽地瞥了一眼謝廬溪,眼底燃燒著丑惡的*,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被陸塵瀟看了個透徹。

陸塵瀟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再遇到過這種事情了,這會兒竟然還有些懷念。

但陸塵瀟的不做聲,卻換來了對方的惱怒:“我說話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标憠m瀟慢悠悠地回答,“可是我不想讓開,怎么辦?”

這位向來狐假虎威的紈绔頓時暴怒,這在陸塵瀟眼中,只能更加體現(xiàn)對方地色厲內(nèi)荏罷了:“你可知道我身后是誰嗎……”

陸塵瀟冷淡地打斷他:“那么就讓你背后的主子來說,憑你——”他很輕地笑了一聲,動作幅度不大,卻無形中充滿了輕蔑,“還不夠資格。”

紈绔的臉猛然猙獰起來,他似乎很想給陸塵瀟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xùn),但最終還是忌憚對方的底氣和修為,扭曲著臉走了。

陸塵瀟自然是知道這種小人記住了自己的臉,就等著搬弄是非,抓住機(jī)會給他來一個狠的。如果是過去,,陸塵瀟恐怕還得安排一個大家面子上都說得過去的死亡事件。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能算是魔道的人,這件事過去之后,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小人了,自然不用在做什么安排了。

這樣一想,陸塵瀟突然又覺得這樣不錯了。趕走了這群人之后,陸塵瀟退出了靜室,鎖上門,并且布上防御的陣法。這個陣法表面上看起來是防止謝廬溪逃走,實際上也是防止那群不長眼的宵小們打攪謝廬溪休息。

完成這一切后,陸塵瀟才欣欣然地退了出去。然后,他看見一個人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陸塵瀟一看見對方的面孔,臉色瞬間就白了。他握緊拳頭,鎮(zhèn)定了一下狂跳的心臟,泰然自若地說;“魔主大人?!?/br>
蘇嬰用手將垂落的發(fā)絲往耳后別了別,這個動作換任何一個男人來做,恐怕都會有幾分娘氣。偏偏蘇嬰把這個行為做的如此理直氣壯,以至于恐怕沒有什么人能用驚異的目光看他。對比起陸塵瀟的緊張,蘇嬰倒是頗為閑適,甚至對陸塵瀟露出了一個寬慰性的微笑:“你怕我?”

這個問題并不好回答。

陸塵瀟暫時還沒有摸透蘇嬰的性格,只好選了一個中規(guī)中矩地答案:“并非如此,只是被魔主大人的威勢所懾而已?!?/br>
蘇嬰不置可否。

他原本就不是為了這種小事而來,只是就這樣放過陸塵瀟,也未免顯得有幾分雷聲大雨點小。蘇嬰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將那一雙柔媚多情的眼睛轉(zhuǎn)了又轉(zhuǎn),若有若無地往陸塵瀟身后的靜室瞟了瞟,像是有意,偏偏同時又給人了一種這只是個巧合的希望。其中的分寸拿捏,精巧的讓陸塵瀟不由感到心驚膽戰(zhàn)——他的演技對比起來,就像是班門弄斧。

蘇嬰用了一個看似無關(guān)的話題作為開始:“你可知謝廬溪為什么要這樣莽撞的攻打這里嗎?”

蘇嬰如此平易近人地閑聊,倒是讓陸塵瀟很是有幾分受寵若驚。而他所討論的話題,也恰好是陸塵瀟所好奇的,他不由追問道:“為什么?”

“因為他怕太衡劍派會放棄陸塵瀟?!?/br>
蘇嬰慢悠悠地說。

這果然是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

陸塵瀟恍然大悟:沒錯,從一開始來說,除了面皮上不好看,和道魔雙方之間相互毆打千萬年的歷史慣性以外,太衡劍派其實并沒有太大的理由保住陸塵瀟。

他修為不算弱,但還沒有達(dá)到非常重要的程度。相反,如有需求,陸塵瀟定然是“棄車保帥”的那個“車”。在這種情況下,謝廬溪不和門派內(nèi)部通氣,徑直打上門來,其實只有一個意思:

我哪怕是死,也不會屈服于魔道的yin威下,定然要保住陸塵瀟。

其中的道理也很簡單。

當(dāng)一個人還在猶豫不定時,突然見到身邊的人打出了一場足夠血性的戰(zhàn)斗,他自身也很容易收到鼓舞,更別提太衡劍派幾乎沒有一個人時怯戰(zhàn)的。他們只是還在猶豫,猶豫這和滅門沒什么區(qū)別的戰(zhàn)爭到底有沒有發(fā)起的必要。這是人之常情。

另一方面,如果有人拿著刀攔路搶劫,打劫的只是一塊錢,大多數(shù)人恐怕都給了;到把這個條件換成“從身上挖下一塊rou”,恐怕大多數(shù)人還是愿意拼一拼的。

陸塵瀟是一塊錢,謝廬溪就是那塊rou。

這樣一想,陸塵瀟陡然明白了那一刻謝廬溪為什么要笑了。他是在高興,陸塵瀟比他想象的要機(jī)靈的多——從一開始,陸塵瀟就沒想過要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讓別人去“顧全大局”。

但是……

陸塵瀟覺得自己的迷惑更甚以往,謝廬溪就一點脾氣都沒有嗎?他就不會惱怒,自己的犧牲和苦心,媚眼拋給瞎子看的,全都打了水漂嗎?

可恰恰相反的是,謝廬溪對此還感到很高興。

陸塵瀟不得不承認(rèn),雖然他對比以往,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進(jìn)步。但和正統(tǒng)的正道修士對比起來,仍然是相當(dāng)冷漠無情,自私自利的。

蘇嬰仍舊笑瞇瞇地看著陸塵瀟:“很有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