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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錯,態(tài)度良好,把錯誤全部歸在自己身上,說不定陸塵瀟還念在這個情分上,出聲支援他一下。現(xiàn)在,娃娃臉也把這個可能性給堵死了。當(dāng)然,陸塵瀟也沒有落井下石。實際上,不僅僅是陸塵瀟,就連蘇嬰本人,都被娃娃臉這個持之以恒的作死驚呆了,嘴巴微微張開,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但在場還是有機靈人的:“大膽!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娃娃臉很委屈地吸了吸鼻涕,不做聲了。“好了!”蘇嬰喝止了這一場鬧劇,他拍了拍手,令在場所有人再度安靜下來,“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恐怕,在從魔道建立開始,就沒有像我這樣缺乏威信的魔主了吧……”許多人連忙說著不敢。蘇嬰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目光寒冷似冰:“好了,我自己也知道,我對權(quán)利其實沒什么**。如果有人愿意效勞,我并不介意其他人代替我來行駛魔主的權(quán)利?!?/br>蘇嬰這段話話音還沒落,就叫很多人暗中交換了目光。“但是——”蘇嬰頓了頓,陸塵瀟知道,重頭戲來了,“這是在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情況下。而現(xiàn)在……”蘇嬰歪了歪頭,露出一個說不出陰沉的微笑:“我很不好。”“我所求的東西不多,唯有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權(quán)利——”他說著,就抬頭往上望去,莫名其妙的,陸塵瀟覺得蘇嬰此刻看的,并不是裝修精美的天花板,而是在更上——更上——的天。蘇嬰對著凌駕于無數(shù)人之上的天,露出了古怪至極的微笑,他很輕很輕地呢喃著,“如果有什么不讓我活,哪怕是天,我也捅破給它看?!?/br>☆、第八回計算那一刻陸塵瀟所感受到的怪異,簡直超過了他以往所有。——蘇嬰所指的天,難不成指的是天道嗎?這樣一想,陸塵瀟不知道是該指責(zé)蘇嬰猖狂,還是嘲笑他自不量力。陸塵瀟曾經(jīng)見過一些拎不清自己位置的修行者,他們認為修行是“逆天而為”,對此,哪怕是最無惡不作的老魔們,也只會呵呵一聲。天道,就是天地運行的法則。風(fēng)在吹,水在流,萬物生息繁衍。這些都是天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雖然有時候陸塵瀟覺得它過于偏袒正道,可話說回來,也沒見到哪個魔道大佬就活不下去了。嚴(yán)格來說,上天在某種程度上公平的過分,它不會針對誰,也不會偏袒誰——至于太史飛鴻,那是他“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做不得常理。而現(xiàn)在,蘇嬰說,天道讓他活不下去,所以他要捅破天——陸塵瀟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飄過:喂喂,多大的人了,不要再這么中二了,成熟點好么?當(dāng)然,陸塵瀟本人的道,也是“爭”。但是他只是爭奪那一線生機,比如說,一件事情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會失敗,那么陸塵瀟就去爭奪那百分之一的成功希望。但這件事本身也是合乎天地運轉(zhuǎn)的,畢竟,事無絕對,任何時候都會有那一線生機的存在。可蘇嬰則是認為天地都在針對他,要打破天地運轉(zhuǎn)的道理。這就很可笑了。很顯然,和陸塵瀟抱著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一時之間,場面竟然有些冷,大部分人雖然還想維持那種恭敬的神色,然而他們的眼神已經(jīng)暴露的自己的想法。蘇嬰的本意是想聚攏人心,而實際上他做到的是,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散了。——這就是所謂的天地修為至高的第一人嗎?陸塵瀟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蘇嬰說完這番中二至極的話之后,坐在位置上呆愣了一會兒。隨后,他又恢復(fù)了那種柔善和氣地說話方式,對黃泉脈主問道:“那么,你覺得怎么處理自己才好?”黃泉脈主跪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皺吧著一張小臉,怯生生地問:“我能……我能什么都不受嗎?”面對這等天真的話語,蘇嬰只是彎了彎眼睛,神色看起來說不出來的溫柔。而掩蓋在溫柔背后的血腥殘忍,讓黃泉脈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那么……”蘇嬰思索著,手指敲打著扶手。就在蘇嬰即將說出自己決定的那一刻,陸塵瀟下意識地站出來,打斷了他:“不如這在我手中做事吧?!?/br>眾人都是一愣。陸塵瀟也心知,自己這個請求委實是突兀。但他心中有一個想法想要驗證,如果……如果是真的……蘇嬰壓了壓眼底的不悅,點點頭:“既然如此,你想怎么處理,就依你的意思吧?!?/br>……竟然,是真的。陸塵瀟只覺得心底升騰起一股絕望,一切都再往最糟糕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他有些后悔,如果自己能呆一點,傻一點,不去自作聰明的做這個臥底,情況還未必這樣糟糕。但現(xiàn)在……陸塵瀟壓下內(nèi)心里的自責(zé)和絕望,即便他并沒有落到蘇嬰手中,情況為未必會好多少。畢竟,手握河圖洛書的蘇嬰,在開局,絕對是無敵的。“你的臉色真難看,需要休息嗎?”蘇嬰問他。無需照鏡子,陸塵瀟也能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沒有多少誠意的笑容:“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你最近用河圖洛書推演的……是什么……”蘇嬰表情不變,但陸塵瀟就是感覺到,他因為這個問題,警覺起來了:“一點無聊的小東西罷了,不值得在意。”雖然蘇嬰這樣說,但給陸塵瀟的感官恰恰相反——這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一個地方。偏偏,蘇嬰越是這樣若無其事,陸塵瀟就知道——這才是事情的關(guān)鍵。他是不是醒悟的太遲了?而另一邊,蘇嬰又說了幾句話,敲打了一番眾人。至少在表面上,所有人都對突然露出狠辣之色的蘇嬰充滿了畏懼,所有人萬眾一心。至于實際效果,蘇嬰本人似乎也不怎么看好。不過,對于到了蘇嬰這種境界的人來說,人多已經(jīng)不能解決問題了。只要這群人不給他掉鏈子,蘇嬰也沒有太多的要求。只是,在會議的最后,陸塵瀟最后一個退出去。他假裝無意地問了蘇嬰一個問題:“說起來,尚非雀似乎也已經(jīng)失蹤了很久了……”蘇嬰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陸塵瀟臉上綻開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哦,對不起,是我僭越了——尚非雀因為有意要害您,已經(jīng)被您處理掉了……這種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