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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又帶著幾分涼意的眼神。遲封握住他的手腕,林路走了神下意識地往后躲了躲,遲封很快就放開他,自嘲一笑,”林路,如果你覺得我對你不真心,那你為什么還要跟我呢?“林路愣住了,手也停在半空中,忘記了放下。第19章遲封從沒有這樣挫敗過,他已經(jīng)把真心捧給了林路,可林路不信他。交往超過四年的男朋友,原來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凝固幾秒鐘,林路輕輕地把懸在空中的手放回去,他反問:“你說為什么?”遲封不想說,近一個小時以來積累的煩躁值到達了頂峰,他不想再猜測林路對他有過幾分真心,“算了,不重要?!?/br>遲封突然又想喝幾杯,但這里是度假山莊,不是酒吧,不是借酒消愁的地方。他沒換林路給他的睡衣,從衣柜里拿了一套別的,穿戴好,林路問他:“你要去哪?”遲封說出去走走,可他也沒來過這個度假山莊,除了他們一起去過的溫泉池,他想不到別的地方,所以他又回去了,坐在林路剛才坐過的藤椅上。他又讓前臺送了酒過來,小姑娘問先生對酒有什么要求。遲封說隨意。酒是俞初白拿過來的,遲封看到他在旁邊坐下,一點反應也沒有,俞初白驚訝道:“不躲了?”遲封之前明里暗里躲著俞初白是為了避嫌,是怕林路不高興,所以才盡量離俞初白遠一些。俞初白是他爸媽朋友的兒子,不能撕破臉,他只能用這種辦法,等俞初白耗光對他的耐心,這事也就過去了。可現(xiàn)在,遲封說:“沒必要了?!?/br>俞初白笑了笑,給他倒了杯酒,推給他,“喝吧?!?/br>遲封沒想到自己還會跟俞初白一起喝酒,這感覺挺諷刺的,再一看俞初白手里的酒瓶,“香檳?”俞初白笑道:“你跟林路吵架了,對我來說難道不是該喝香檳慶祝的好事?”遲封放下酒杯,咬著牙道:“我跟他沒吵架?!?/br>“這都不跟你鬧,”俞初白嘖嘖贊嘆,“沒想到他還挺能忍啊……”遲封已經(jīng)很疲累,不想再應付俞初白,回頭道:“你讓我安靜會,成嗎?”俞初白噤了聲,把香檳留下,“好吧,那我先走。”遲封好不容易有了清凈,懶得再找人給他換酒,直接拿了俞初白的香檳來喝,他酒量不好,連喝香檳都要醉。半醉間,他想起林路。四年、或許是五年前,林路去他公司實習。那時遲副總剛從國外回來,對工作充滿熱情、視察工作也很勤快,偶爾會參加部門例會。其實跟林路同一批進公司的實習生很多,可遲封一眼就看到他了。那時候遲封也才碩士畢業(yè),面上裝得鎮(zhèn)定但心里已經(jīng)砰砰直跳。會后,他找了遲封的部門經(jīng)理,說是要了解一下新來的實習生,但其實只想了解林路。那批實習生運氣好,經(jīng)常能在副總面前刷臉,部門經(jīng)理受寵若驚,新來的副總這么看重開發(fā)部?每周一次的部門例會副總都要來視察,雖然來了也不說話、只是坐著看,但是偶爾也會跟實習生聊幾句。遲封越看林路越喜歡,可他不敢再公司太明目張膽,等到林路實習結(jié)束,才約他私下見面。那時也辦妥了林路弟弟學校的事,見面時問他:“你有個弟弟,沒考上高中?”可能是這個開頭不太好吧,他是挾恩圖報、林路是半推半就。醒來時睡在他自己的房間。遲封慢騰騰地坐起來,身旁一把不太熟悉的嗓音,漫不經(jīng)心道:“你醒了?”遲封猛地回頭,俞初白盤著腿坐在他床上玩手機。遲封不明所以,“林路呢?”“不知道啊,”俞初白往門口望了一眼,說:“他幾個小時前回來過,看到我就走了?!?/br>遲封忍無可忍,吼他:“你他媽是不是有?。俊?/br>俞初白放下手機,一本正經(jīng)道:“沒病,我喜歡你。”遲封只當他胡說八道,下床去拿衣服,眼神掃過俞初白,“你穿我睡衣干什么?”俞初白道:“昨天扶著你回來的,你身上有酒味?!?/br>遲封氣道:“你就不能回自己房間嗎!”“你還記得這兒離溫泉池多遠嗎?”俞初白低頭一看手機,“臥槽死了!昨晚你房間也沒別人,我就睡會,又不把你怎么著,怎么了?林路回來我還跟他解釋呢?!?/br>遲封從衣柜里拿了衣服,回頭問:“怎么解釋的?”俞初白把被子拎起來蓋上,露出半個身子,重復道:“你別誤會啊!”“就這么說的?!?/br>這他媽還不如不說呢!遲封匆匆換好衣服,拿起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林路昨晚打給他的。打回去發(fā)現(xiàn)林路已經(jīng)關(guān)機,只好換了鞋出門去找。在走廊盡頭遇上來找他的江白宇,他抓著人問:“你有沒有看見林路?”江白宇奇怪道:“他走了啊,你不知道?”遲封問:“什么時候?”“六七點吧,他說有事要走,我就讓人送他去機場了,”江白宇一臉我什么都懂的表情,“吵架了是吧?沒事,有時候感情是越吵越好,就像我跟我對象……”遲封打斷他:“哪個機場?”林路被堵在半道上,司機說他正趕上前面修路,估計得堵上個把小時。他剛出門的時候簡直是氣炸了,遲封出去的時候沒帶手機,他找了遲封一夜,天快亮的時候想回房間看看遲封是不是自己回來了,一開門就看到俞初白睡在他們的床上,還穿著遲封的睡衣。俞初白還跟他打招呼:“你回來啦?”林路面無表情地收拾行李,出門卻不知道往哪走,幸好遇上了他認識的江白宇。他跟江白宇說家里有急事,江白宇要聯(lián)系遲封,他沒讓,說他要自己走。他不想看見遲封,他也不想讓俞初白看到他連這個度假山莊都走不出去。出了度假山莊,又趕上堵車,林路覺得自己心里更堵了。但是他又忍不住想,昨晚遲封果然去找俞初白了嗎?他明明說過不會去找他的。他也答應過不跟俞初白睡的,他們昨晚是不是真睡了?林路強迫自己不要再想,同時他也后悔了,他不該這樣離開,他該等遲封醒來、等他的解釋。他看到的場面像極了老套對我電視情節(jié),如果俞初白是個女的,搞不好就要懷孕了??勺蛲磉€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呢?林路說:“師傅,我不去機場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不能受了委屈就回家找mama。司機也不耐煩被堵著,“你怎么不早說,要去哪兒?”林路報了個地址,不是遲封那兒,是他跟遲封分手那陣租的房子。兩室一廳,離他工作的公司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