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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定要說出個什么凄慘的故事來博人同情的話,在過去二十幾年沒碰上孟冉之前,他人生中唯一一個bug就是meimei江語。 但,現(xiàn)在有了唯二。 他苦惱的表情在孟冉眼里顯然成為了故事開講前瞬間入戲的強烈烘托,更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唯恐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我從小受的苦,它慘就慘在……” 小姑娘下意識地重復(fù),“慘在?” “這么說吧,從小我媽就覺得我難以管教,所以把我丟給了保姆不聞不問,在生下meimei以后就更不待見我了?!?/br> 江讓在心里默默鞠躬,對不起!mama! “我爸也喜歡小女孩,從小到大只給我妹開過家長會。她上小學(xué)時的零花錢就比快上高中的我還多。我一個月五百塊,還得管自己吃喝,每次一伸手要錢吧,準(zhǔn)得被狠狠批一頓,你說是不是區(qū)別對待?” 二鞠躬,對不起!爸爸! “同樣是過生日吧,我meimei能開個趴體蹦上三天三夜,我就朋友一起吃個飯都能被說成是整天吊兒郎當(dāng)不學(xué)無術(shù)!這還有道理可言嗎!” “說起我meimei,會說話起就不帶喊哥哥的,會走路起就追著我打,三歲就能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做了壞事都是我給她兜底,每次被揍的也是我。大家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怎么就區(qū)別這么大!” 三鞠躬,對不起了!meimei! 江讓沉浸在自己從犄角旮旯里挑出來的故事三分真七分假地編排了一遍,果然從嗑瓜子的速度就不難看出此時小姑娘已經(jīng)和他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義憤填膺。 “你說是不是過分了?”他補充道。 “嗯!”小姑娘點頭,為了安慰從小沒享受過兄長待遇的男人,特意啟用了極少使用的稱呼,“哥哥,你慘!” 江讓滿意地抿了一口茶水,適時把話題拋向?qū)γ?,“我喝口水,你講講你的?!?/br> 他說這么多,無非就是為了哄小姑娘說說她家里的事,現(xiàn)在氛圍恰到好處,他舒適地翹起小腿半躺進沙發(fā)。 孟冉嗑瓜子的速度緩了下來,心道我還有什么可說的,那還能比你慘嗎? 這么一比較,起碼孟建軍在始終維持著一個慈父的形象,楊芷雖說rou眼可見地偏心孟起和她也不怎么親近,也不算太過分。 再說孟起,就是個格外會討爸媽歡心的小朋友,如果說前幾年她還會時不時吃個醋的話,真正回到江市到父母身邊以后,反而覺得無所謂了。 哪兒有他一半慘? 見她遲遲不說話,江讓以為即將功虧一簣,忍不住裝作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多問一句,“白天見孟起和朋友們出去買衣服,你呢?伯父伯母怎么不想著點你?” 指節(jié)尷尬地落在自己的鼻梁上,她答道,“我自己工作賺錢了?!?/br> “這不才畢業(yè)?一個人在外面多不容易,平時也不給你零花錢?” “給的,”她乖巧點頭,“我單獨存起來了,沒用?!?/br> 江讓有些納悶,“為什么?” 小姑娘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經(jīng)濟獨立說話才有底氣呀,就不會像你這樣被隨便趕出來了?!?/br> 合著他在小姑娘眼里還是個反面教材了? 江讓仔細一回味,聽出了話里的別層意思,蹙眉道,“他們也想隨便趕你出來過?” “沒有啊,我就舉個栗子?!泵先秸f著拇指和食指虛空比了個捏著栗子的動作,解釋道,“其實我爸媽也……還行吧?!?/br> 怎么就還行?! 見著女兒過敏了不聞不問,成天見的把兒子帶身邊當(dāng)祖宗似的寶貝,這配得上還行兩個字? 多半是小姑娘心腸軟,背地里說不得別人的壞話。 江讓思及至此情緒并不怎么高漲,語氣淡淡,“也是,后媽咱也要求不能太高。以后哥哥疼你?!?/br> 他的重點顯然落在了后半句,而孟冉眼皮子一掀,詫異地望過去,“后媽?” “啊,”他張了張嘴,“難不成親媽?” 小姑娘神色復(fù)雜,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江讓:…… 這得是個什么媽才能對自己親女兒這么不咸不淡的! 他瞬間忘了自己的“悲慘身世”,內(nèi)心升起百萬分同情。 “你這樣不行,哥哥教你。會哭的孩子有奶喝,懂嗎?你得可勁兒作,越是無欲無求你在家越是容易被忽視。” 江讓說的道理她都懂,然而從小到大養(yǎng)成的隨遇而安的性格不允許她這么做。 她在來江市之前,有外公外婆疼,并沒有江讓想象的那么缺乏安全感和關(guān)愛。 對父母來南方下海經(jīng)商的事兒,小時候發(fā)現(xiàn)哭過鬧過起不了作用以后就很少會這么撒潑了。起先他們二人走了以后,外公還常說是為了她以后更好的生活爸媽才離家打拼,她漸漸聽習(xí)慣后也就接受了。 人生地不熟沒法帶著她去吃苦,然而生意順?biāo)煲院螅瑒偵鳇c想把女兒接回身邊的想法,孟起就這么出現(xiàn)了。 那話外公就再也沒有提過,現(xiàn)在想來,怕是他早就看出了父母對孟起的關(guān)愛早已超過了當(dāng)初傾心對唯一一個孩子的用心。 她來江市的事情就一直這么無限耽擱下去。 記得最近的一次理由,是馬上就要高考了,轉(zhuǎn)學(xué)影響考試再次作罷。 那年,她其實也才高一,一切都還來得及。 不知怎的,這么些年下來,孟冉早已失去了當(dāng)初一心想要回父母身邊的期待。 要不是外公極力哄勸她過來江市念大學(xué),恐怕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留在北方。 果然,面對現(xiàn)實是打破幻想的最快途徑。 孟冉把成年以后父母給的每一分錢都單獨存了起來,整整四年大學(xué)期間除非萬不得已更是一點兒也不碰,即便暫時挪用了,很快也會用接零散小設(shè)計賺的錢把窟窿補回去。 四年下來,其實已經(jīng)攢了不少一筆。 她不是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只是經(jīng)歷過一次哭到撕心裂肺也無濟于事之后,不會哭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只有偶爾會覺得觸動,其實在她心里早已掀不起波瀾。 小姑娘舒展眉眼,彎月似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那你怎么不哭呀?沒準(zhǔn)兒伯父伯母一心疼,就把卡給你解了呢。” 心疼? 恐怕在這之后,父母倆還想放鞭炮慶祝呢。 江讓悠悠嘆氣,“我要一天不回公司上班,一天就不解??刹槐瓤揠y多了?!?/br> 原來這里頭還有附加條件,孟冉第一次聽他提起,想到他剛說的在家不受待見,瞬間覺得讓他去公司上班也是奔赴龍?zhí)痘ue。 更何況,這位太子爺看著就不像能朝九晚五正兒八經(jīng)坐得住的人。 許是氛圍烘托,孟冉竟然覺得他倆之間竟然有些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