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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難得苦口婆心一回,他慣來是個心性豁達(dá)不愛管教別人的,可是到底不忍心看這執(zhí)拗的孩子撞得頭破血流,還是提點(diǎn)了一句。 “有時候啊,人是真的不能不看命的,天道說你沒有修仙的那個命,你就得老老實(shí)實(shí)地當(dāng)個人啊。當(dāng)人也沒有什么不好的,七情六欲人間冷暖也是一門品不完的學(xué)問啊,何必非要執(zhí)著一條登天路呢?這要是執(zhí)拗到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時間去品自己所走的路了,豈不是遺憾嗎?” 顧留不應(yīng)聲,只是輕咳了兩下,嗓音嘶啞地呢喃道:“我……我不甘心……明明道就在前方,我卻只能看著,只是看著……好……不甘心。” 說著說著,鐵骨錚錚的好男兒臉上就流下了兩行淚來。 “你這娃兒啊。”秦老嘆息,“跟老夫年輕時可真像,一門心思就是要走得更高更遠(yuǎn)。不過這也怪不了你吶,這神州大陸上的人,誰不想修仙得道啊?誰的心里沒有一股執(zhí)念,想要凌駕青云之上?那條路太廣博浩大,太高遠(yuǎn)壯闊,引得凡人如撲火的飛蛾,致死無悔啊。” 秦老有些憾然地回想,年輕時他不也是這樣的嗎?憑借著一腔熱血,相信著我命由我不由天,以為自己能為自己掙出一條路來。 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甘心,就不甘心吧。年輕時拼搏一把,沒什么不好的?!鼻乩狭嘀粋€人疾馳在沙漠之上,他不敢停下腳步休息片刻,因?yàn)橹灰麄兩杂兴尚?,那可怕的兇獸就會從地底下飛竄而出,眨眼間就將他們吞吃入腹,“等到你老了,沒力氣去追了,或許就有心情回過頭,去看你來時路上的那些風(fēng)景了。雖然不是你想要的,但是也別有一番韻味不是嗎?” 顧留默不吭聲,秦老也不再多話,只是兩人那快被黃沙模糊的視野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江秋色渲染而成翠色。 秦老神情一時恍然,他看見那一身青衣的女子遠(yuǎn)遠(yuǎn)而來,衣袂當(dāng)風(fēng),裙角無風(fēng)自動,一派翩然瀟灑。 滾滾黃沙玷污不了她衣袂的一角,那女子墨發(fā)如綢,宛如江南水鄉(xiāng)之地閑庭信步的閨秀,自有從容矜雅。 ——宛如臨江而立的仙。 秦老看著看著,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他胸腔內(nèi)氣勁震動,有如雷鳴。 他將顧留拎到了近前來,忍不住放聲大笑:“顧家小兒!你的運(yùn)氣可真好??!” 比他好太多太多了,沒有那么多執(zhí)迷不悟的絕望,更沒有那么多撞得頭破血流后咸澀的血與淚。 顧留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不知道這位不靠譜的長輩又在發(fā)什么瘋,卻聽秦老說道: “一會兒啊,抓住了那一線的生機(jī),可千萬千萬——不要放手。” 這是秦老最后留給顧留的一句話,聽得他滿頭霧水,不解其意。 下一秒,顧留就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他被秦老高高地拋起,用力地甩了出去。 秦老的聲音宛如雷鳴,震得他耳膜生疼:“還望仙長慈悲!救我這孩兒一命!秦某入了地府,愿為仙長立長生碑?!?/br> 顧留勉力地睜開了被風(fēng)沙迷住的眼,卻只聽見一聲尖銳宛如嬰兒啼鳴般的尖哨,隨即風(fēng)沙四起,模糊了視野。 牛身龍尾、生有九條蛇頭的兇獸尖哨著嬰啼,宛如噴涌的巖漿般從地里躥出,眨眼便吞掉了秦老所在的那一方土地。 滾滾黃沙迷了眼,蒙不住世人求道的心。 顧留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嘔出一口血水,拼命扭頭想要往回看,卻只能徒勞地流淚。 想到秦老臨死前的話語,一片灰朦之中,顧留只能不管不顧地伸出手,拽住了眼前一角夜雨染就的碧色裙角。 “求您……” 他視野里的那一角碧翠,仿佛海天一色的剪影,是蒼穹,亦是海洋——是窮天途,亦是山海間。 “我想去看看……” “我只是想去看看……” ——去看看天之涯、海之角,天地多遼闊,乾坤多浩遠(yuǎn)。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仙齊往 茫茫黃沙之上,易塵與面前堪比史前恐龍一般的九頭怪物沉默對視, 一時無言。 成為天道之后能讓兇獸對你網(wǎng)開一面嗎?不能。 成為天道之后能擁有鋼筋鐵骨之軀抵擋怪物頂頂好吃嘛嘛香的牙口嗎?不能。 匆匆趕來結(jié)果直面了一場宛如科幻大片一般的神奇展開, 易塵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一時間只能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動彈不得。 她腳邊趴著一個渾身是血生死未卜的少年人, 面前是能吃下一百個她的九頭蛇怪物,彼此只能僵硬對峙,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九頭蛇怪物的九個腦袋齊齊對準(zhǔn)了易塵的方向,不斷的試探游走, 一雙雙獸類的豎瞳定在她的身上,仿佛在等待獵物露出破綻的野獸。 讓易塵覺得很恐怖的是, 她居然能聽懂這九頭蛇怪物似有若無的嬰啼聲。 “餓……餓……” “能吃嗎?” “……是那個……好像不能吃?!?/br> “可是……想吃,想吃……” 怪物的九個腦袋此起彼伏地發(fā)出了意味不明的嚶嚶哭聲, 但是落在易塵的耳中, 卻只剩下野獸即將享用美餐時的低喃。 空氣中彌漫著鐵銹的腥氣, 易塵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腦海中不斷地思考著脫身的辦法。 她雖然從竹葉空間中學(xué)會了一些只需要口訣以及手印就可以發(fā)動的小法術(shù),但是那些小法術(shù)本身只是一些具有輔助效果的小技能,能讓她跑得更快、隱身、不畏懼炎熱等等, 但是那些具有高殺傷力的法術(shù)先不說她能不能用,單單是發(fā)動那些法術(shù)的方式易塵都看不懂。 靈力什么的, 紫府什么的, 經(jīng)脈什么的……原諒易塵, 她是真的沒看懂。 那還能怎么辦?跑?可是易塵剛經(jīng)歷了一場臨陣托孤, 要她丟下腳邊茍延殘喘的男人逃跑,她也做不到。 再說了,跑能跑多遠(yuǎn)?她就是在這沙漠里跑出六親不認(rèn)的蛇形路線,也比不過人家長長的九個腦袋啊。 就在易塵胡思亂想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diǎn)的時候,與她沉默對視的九嬰先動了。 似乎對易塵身上那股氣息的畏懼終于超過了捕食的本能,九嬰發(fā)出了一聲又一聲刺耳的泣聲,龐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