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書迷正在閱讀:美貌炮灰的自我修養(yǎng)、離域、切換屬性[快穿]、穿成大佬他老婆[穿書]、我只想掙個女朋友(快穿)、我拆官配,謝謝[穿書]、他欠了情人債、每天都要撩道長[命道行妖]、聽說你是個妹控、同室的他是男神
,一副誓要將他們吞吃入腹的姿態(tài)。 雖然有法術的護持與輔助,易塵運行術法也覺得尚未到力竭之時,但是她到底只是一個凡人,神經(jīng)時刻處于繃緊狀態(tài),她實在有些吃不消。 易塵手中的掐訣不敢停下,一個個術法在她的手中成型后甩出,宛如潮水一般連綿不絕,將節(jié)奏把控得極好。 死亡的威脅與壓力讓易塵的進步極快,她也不愿去思考這么做有什么后遺癥,只是一股腦地將自己能記得住的術法一一使用了出來。 只是,也快撐不住了。 易塵沉著眼思考著對策之時,那被她牽著跑路的少年郎竟幾步走上前來蹲下,將略顯清癯瘦弱的后背顯露在了易塵的面前。 “仙長,我等應當盡快離開此地?!鳖櫫舻穆曇粢埠芾潇o,宛如劍鞘中沉寂的雪刃,“在下冒犯仙長了,請讓顧留背仙長一程吧。” 易塵一時沉默,抿了抿唇,面前的少年面相看著圓滑世故,實際上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方才還重傷瀕死,如今如何能背負著她逃命? 易塵想要拒絕,顧留卻是聞弦歌而知雅意,出聲解釋道:“在下對仙長有所求,還請仙長護持于我,我為仙長一一道來?!?/br> 再墨跡下去就要大難臨頭了,易塵只能趴在了少年的背上,將一個個輔助的術法甩到了對方的身上。 顧留調息后運轉內勁,在黃沙上輕輕一踏便如同流云一般飛出了十幾米,身姿瀟灑,步伐飄逸,頗有大家風范。 兩人的身后隱隱傳出了兇獸震怒的吼叫與劍嘯,聲徹九霄,甚是駭人。 “若我沒記錯,前方應當有一處綠洲,乃是道主劃出的域界,兇獸不敢進犯?!敝皇悄蔷G洲太過遙遠,已是力竭的兩人未必能趕得到。 顧留咽下喉中的腥甜,忍不住垂了垂眸,嗓音啞啞地笑:“仙長,若是晚輩能僥幸逃出生天,您可否收我為徒?” 顧留并不是什么好人,實際上,他圓滑世故,城府深沉,雖然年紀輕輕,但江湖上厭憎這只狡狐的人已是多如過江之鯽。他自然看出了那些兇獸的目標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這位仙長,否則他進入天地爐這些天里,早就死無全尸了。 但是他也不蠢,兩人疲于奔命,這位仙長雖然沒有大殺四方一遁千里的威懾力,但使用術訣卻跟吃飯喝水一樣從容自然,就算修為不算高深,但想必也是大宗門內的弟子,是他高攀不得的存在。 他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七七八八了,若是此時丟下這位仙長一個人離開,固然可以活命,但他不甘心。 他想起了秦老留給他的最后一句話——抓住了那一線的生機,就千萬不要放手。 所以他打算拼死一搏,搏一個前途或許光明也或許黯淡的未來,也總好過小人一般茍延殘喘。 天邊不詳?shù)臑踉圃娇吭浇?,翻滾著刺鼻的惡臭之息,陰影逐漸籠罩住了不敢停步的兩人。 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但不管是易塵還是顧留,都很冷靜。 易塵不能說話,只能從竹葉空間中摸出一條香水墜子,戴在了顧留的脖頸上。 顧留垂眸,輕輕一笑:“您是答應了?” 易塵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有說話。這枚香水墜子跟她送給陰朔的銀紋琉璃瓶是同款工藝,一看便知。她不知道自己死后能不能回到現(xiàn)代,也不好誤人子弟,但假如有機會,或許當真能送這個孩子一場仙緣也說不定。 易塵這么想著,卻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能說話了。 這種感覺非常玄奧,就好像冥冥之中知曉了天數(shù)一般,似乎大道在為她指路,告訴她應該如何作為一樣。 易塵的一只手,輕輕撫上了顧留的眉心。 “開靈竅?!币讐m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清清冷冷的,仿佛高高在上無情無欲的仙,“生靈根。” “嗡——”的一聲,易塵的手掌心內泛起了翠綠色的光芒,這光芒眨眼而逝,顧留的眼神卻瞬間渙散,整個人脫力一般地栽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顧留,眉心中逐漸亮起一絲藍光,這光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最后如漣漪般擴散開來,將顧留完全籠罩其中。 易塵靜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心里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個狀態(tài)下的顧留并不會被兇獸所傷,她可以離開了。 雖然思慮過多,心思過重,但這個名為“顧留”的少年心卻很正,對修仙問道雖有不甘卻不偏執(zhí),對其他問道者雖有羨慕卻不嫉妒,是個很拎得清也活得明明白白的人。 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或許能走出很遠很遠。 做完這些后,易塵就感覺到自己又不能說話了,就好像聲音被突然掐掉了一樣。 想到方才發(fā)生的一切,易塵心中隱隱有些明悟。 她也不再執(zhí)著這些,而是選擇了一個跟顧留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她也不傻,那些兇獸明顯是奔著她來的,還是不要牽連無辜才是。 只是這么一耽擱的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逃了。 豹身五尾的猙,似鳥非鳥似豹非豹的蠱雕,龍頭虎身的猰貐……無數(shù)形容猙獰的兇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如烏云壓城般朝著易塵襲來。 只要吃掉天道,從此便可無敵于天下,肆意妄為而不受制裁。這樣的誘惑,沒有兇獸能夠抵擋。 看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兇獸,易塵心里微微發(fā)冷,卻已是失去了反抗與掙扎的底氣。 畢竟,面前這一幕實在令人絕望。 易塵勉力站立,緩緩閉上了眼睛,她一只手緊捏著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臂,不停地勸自己不要害怕,在這里死去,或許能回歸現(xiàn)代也說不定。 但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臨,易塵只覺得手腕一暖,隨即眼前一亮。 她低著頭輕輕睜開眼,卻看見眼前有溫暖的光芒在游移,她凝神望去,卻發(fā)現(xiàn)光芒的中心是一張紅梅箋,箋上的墨字清逸雋永,似那人一般。 易塵微微一怔。 忽而,紅梅箋上的墨字突然涌動了起來,仿佛字跡重新化作焦枯有致的墨水,在空中繪就出紅梅的枝椏,焦骨錚錚。 紅梅箋化作了浮光,點綴在墨水勾勒的枝干上,一支花色鮮妍清雅的焦骨紅梅枝,就這么輕柔地落進了易塵的懷中。 易塵怔怔地抱住了滿懷的花香,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