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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不愛出門的紫華來到了東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不會水,還有些畏懼水。 在觸碰到水的瞬間,紫華終于想起來了,他雖然先天有所不足,但也沒有到藥罐子的地步。 他是在一次冬天里失足掉下了結(jié)了一層薄冰的湖泊,被救上來后命懸一線,從那之后他的身體才迅速敗壞了下去,不得不吃藥渡日。 海水的冰冷喚醒了紫華一些不好的回憶,但是還沒等他心生畏怯,清淮的黑龍就一個暢快的甩尾,潑了紫華滿身滿臉的水。 紫華真的肺都氣炸了,人還坐在百草畢天鼎里,跟個小奶娃一樣嚎啕大哭了起來,手上摸出什么東西就兜頭朝著清淮砸了過去,可以說很生氣了。 紫華氣得心肝肺都疼,偏偏清淮那性子耿直的還往他傷口上戳:“你要是這么怕水,不然就別過去了,歸墟可在深海底呢?!?/br> 紫華一聽,“哇”地一聲,直接從儲物袋里摸出一塊硬邦邦的東西就砸了出去。 恰好那時少言、時千、陰朔和元機正在布陣施法,四人的陣法造詣都不低,好不容易花了三天的時間,將魔尊召請?zhí)斓赖姆嚱o逆向推演了出來。 布陣時元機還氣急敗壞地跟陰朔吵了一架,陰朔擅長困殺陣法,而元機集百家之長,看見陰朔繪下的針紋就氣不打一處來,道: “你布雷殺陣的陣紋做什么?!你難道還想讓雷霆劈碎兩界的屏障嗎?” 繪制了四分之一陣紋的陰朔理直氣壯,反口譏諷道:“不然呢?跟你一樣畫時紋?你到底是想飛升去上界,還是打算制作個儲物空間啊?”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負責(zé)繪制核心陣法的時千無奈地勸道:“都沒有錯的,穿過屏障需要助力,但是為了避免我們落在小一不存在的年代里,確認(rèn)時間的時紋也是必要的。而我需要判定小一所在的位置,少言則保護我們不會被天道所排擠,齊心協(xié)力,總不會錯的。” 四人之中陣法造詣最高深的便是時千,畢竟陣法就是從星象中演變而來的,時千既然開口了,陰朔和元機心中再怎么不悅都只能忍了。 比起同行幾位友人吵吵嚷嚷的樣子,少言可以說是相當(dāng)?shù)涣耍稽c都看不出幾天前迫切的模樣。 繪制陣法外圍的防護陣紋是少言的工作,而少言翻閱著天書,好不容易才從中找到了三種可以使用的陣紋,一一繪制在陣法上。 只是這樣的陣法成型不易,想要發(fā)動陣法更要耗費大量的靈力,而少言更不好說,另一方世界的天道是否會允許他們進入異界的領(lǐng)域。 少言雖然是天柱,卻是此間世界的天柱,每個世界的天道都有所不同,除了秩序,天道化身的人卻是性情各異。 很難說清楚另一方世界的天道面對他們這些外來者,是會選擇包容、排斥還是干脆的抹殺,而少言要做的,是將“通行證”奉上。 陣法完成后,少言也嘗試著發(fā)動了幾次陣法,但是陣法往往亮起一瞬后就歸于沉寂,顯然另一方世界的天道并不接受他們的進入。 少言很有耐心,也不惶急,只是一次次地重試,一次次地修改陣法,等待著天道的響應(yīng)。 而就在這樣的嘗試中,紫華憤怒之下丟出去的那個東西,就這樣巧之又巧地掉進了陣法的中心,咕嘟嘟地往下沉去。 陣法是繪在海面上的,少言正想伸手將那事物拿出來,卻見陣法突然金光大熾,竟是瞬間成型了。 看著金光越來越盛的大陣,時千有些微愣,而素問卻是略帶感慨地道:“赤子之心,為大道所鐘……果然,不同凡響?!?/br> 心如赤子的紫華一直都是如此幸運,他身上攜帶的氣運總是會護持著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順風(fēng)順?biāo)罱K也往往都能達成所愿。 “你丟出去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清淮駕馭著黑龍游到了紫華的身邊,如此問道。 “我沒丟什么???”紫華有些糊涂了,他神識往儲物戒內(nèi)一探,翻找了好一會兒后,卻突然面色一變。 他“哇——”地一聲又哭了出來,這回是真的傷心了,哭得那叫一個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要水漫畢天鼎。 “小一送我的香水!哇——小一送我的香水!我才用了一點點!” 紫華難過得整個人都要變形了,連海水都不怕了,恨不得跳進東海里把自己淹死。 “原來如此。”素問揚了揚眉,笑道,“香道本就是祭祀上蒼、感悟太虛的法門,小一道行不淺,會有如此神效倒也不算奇怪。” 比起素問的調(diào)侃,沉默不語的少言卻要想得更多,小一所在那個世界的天道,似乎知曉小一的真實身份,卻也似乎并無排擠的想法。 陣法的陣紋逐個亮起,金光也越來越亮,最后化作了一道貫徹天地的光柱,牽連著蒼穹與深海的無底之谷。 “該走了?!鄙傺缘曊f道,雖然前路未卜,但是他們也毫無畏懼退縮之心。 “無所懼。”陰朔拔出了嶺海孤光,身周劍氣縈繞,穿過兩界屏障時他們或許會面對許多未知的風(fēng)險,但是他們不會因此而停步。 “行了,別哭了?!鼻寤磁呐暮邶埖哪X袋,讓它連人帶藥鼎地將紫華卷了起來,“到時候讓小一幫你重新做一份不就好了嗎?” 紫華哭唧唧地趴在藥鼎里,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只心心念念著自己的香水:“不一樣的,我沒保護好小一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眼看著熊孩子不聽勸,清淮也懶得繼續(xù)跟他計較,只是聳了聳肩膀,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名為“黎民軍勢”的長-槍。 在那驚動三界貫穿天地的光柱里,映照出幾人淡漠而又無畏的神情,即便可能赴死,也依舊從容鎮(zhèn)定。 ——修仙問道,本就應(yīng)該有這份一往無前的無畏之心。 光柱最終消失在天際,有修道者不遠萬里匆匆而來,試圖一窺究竟,卻尋不見絲毫的線索,亦沒發(fā)現(xiàn),問道七仙在此失去了蹤影。 易塵一覺睡醒時,只覺得很累很累,仿佛身體中的能量被一夕掏空,陷入了某種永痕衰竭的狀態(tài)。 易塵始終牢記著父親的教誨,情緒過激以至于無法控制時就應(yīng)該去睡覺,免得這個狀態(tài)下的自己在情緒的促使下做出什么錯事來。 但是一覺睡醒之后,易塵卻覺得心口堵得發(fā)慌,她抓撓了一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