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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誤入仙門論道群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7

分卷閱讀147

    一如少年,可實際上行事作風卻很有符合年齡的從容穩(wěn)重,包括談戀愛,也是如此。

    他總是溫柔的、克制的,這個早已將自律與清凈刻入骨子里的修道者,在易塵看來,少言幾乎是沒有**的。

    愛上這樣一個人需要莫大的勇氣,她都已經(jīng)做好一輩子柏拉圖的心理準備了,結(jié)果這狂風暴雨般的親吻落下來,她整個人就傻了。

    易塵說不出話,也早就忘了掙扎,只感覺少年低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沉聲道:“易姑娘,不知你確認了于否?”

    易塵愣愣地點頭,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但是她已經(jīng)可以完全肯定,面前的少年就是少言了。

    這個測試的基石,是她自己。

    易塵沒有跟別人說過,在崔云樹出車禍而她離開崔家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她都患有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

    因為那時候,再也站不起來的崔云樹失去了相戀三年的男友,她近乎竭嘶底里地對易塵說,她毀了她一生的幸福。

    在搬離崔家之后,易塵就發(fā)現(xiàn)自己每日做夢都會重回車禍的現(xiàn)場,她開始失眠、抑郁、焦慮、麻木,她情緒起伏極大,這讓她勞心傷神。更可怕的是,就像某種天罰一樣,在那段時間里,易塵無法忍受跟異性產(chǎn)生任何的肌膚接觸,即便只是牽手與擁抱,她都會難受得想吐。

    父母車禍離世后,易塵緩解痛苦的唯一方式,就是看父親留下來的道書。

    兩次車禍之后,易塵整個人幾乎要壞掉了,她吃藥、看心理醫(yī)生,不斷地書籍,積極調(diào)整心態(tài),兩年下來才逐漸緩和了過來。

    如今,她已經(jīng)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也可以接受無雜念的牽手與擁抱,但是更多的親昵舉動……她只能接受少言。

    ——除了少言,誰都不行。

    易塵回抱住少年,藏在面具后的眉眼舒展開來,除了心安,還帶著近乎獻祭般溫柔。

    少言是她的救贖,各種意義上的。

    他的強大與溫柔,沉默無言地將她護在身后,卻會為她而伸手,掐斷那些令她煩惱躊躇的線頭。

    她知他所想,他憂她所憂,所以,他們也永遠不必煩心對方會做出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因為他們的靈魂有著如此相似的步調(diào)。

    少言不說,未必是隱瞞,而是知曉她定然能明了他的深意——同樣的,她也信任少言,正如少言信任著她。

    這并非愛情導致的盲目,只是因相知而生無憂。

    ——兩相知,君莫問,吾心如江海,照得明月送舟歸。

    易塵被少年抱在懷里脫身不得,只能伸出一只手,在少年挺拔的背脊上一筆一劃地寫道:確定了。

    她垂著眼眸笑著,眼里似乎流淌著永夜的星河,那些柔和的微光都沉浸了子夜般的海洋里,星星點點地照亮了整片天幕。

    易塵伸手撫摸少年的臉頰,仿佛隔著時光,窺見少言漫長一生中沒有她存在的那些過往。

    我會照顧好你的。

    易塵抓過少年的手,在他的手掌心中一筆一劃地寫著字,都說十指連心,那酥麻的癢意順著掌心爬上手指,如電流般襲上心頭。

    少年那雙因等待審判而黯淡死寂的眼眸里,突然就有了光。

    許是歡喜太過會令人患得患失,少年躊躇片刻,忍不住再次問道:“當真是我?”

    易塵看著他,眼底似有點點笑意,她伸手撫上手腕上的竹節(jié)鏈,從中取出一條纖巧的紅線來。

    那條紅線輕柔仿若無物,像是某種虛無縹緲的存在,易塵將紅線綁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上,又將另一頭系在了少年的左腕上。

    紅繩牽連的瞬間,便忽而紅光一綻,那rou眼可見的絲線卻眨眼間消失不見了。

    易塵捧著少年的左手,一筆一劃地寫道:這條紅線,是你我成婚當天,你送我的。

    領(lǐng)證的那天,她將父親留下的兩塊家傳玉佩分開,給了其中一塊給少言,而少言則送了她一條紅線。

    ——少言的立道之基早已交付給她了,而這紅線,則是他們兩人的一縷情絲,情絲,青絲,是用他們二人的發(fā)煉制而成的。

    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這本是留作紀念的紅線,如今卻用來打消失憶少年的顧慮了。

    這紅線也不是誰都能綁的,綁錯了人,已經(jīng)被煉制成為靈寶的紅線可是要敲爆他們腦袋的。

    紅線綁上的瞬間,易塵只覺得心頭一動,仿佛即便相隔萬里也能察覺到少言的存在一樣,那感覺實在玄而又玄。

    “你……是我道侶?”今日做了許多往常絕不會做的沖動事,即便性格冷情如道子,都有些難為情了,“可否告知我以往的名姓?”

    易塵原本溫柔淺笑的嘴角立時凝固了,她難道能說“嘿少年,你上輩子姓莫名意孤,道號少言,封號道主,對,就是你現(xiàn)在的師父,我其實是你的師娘哦!驚不驚喜?高不高興?”

    別鬧了!這話一出來,以少言那高到一定境界的道德觀絕對得原地暴斃……不不不,這關(guān)系太可怕了,簡直比對未成年出手還要可怕!

    易塵忍不住扶額,心想,這叫什么?我自己綠我自己嗎?

    少言到底為什么要自己收自己為徒呢?難道就沒想過她如果一時沖動照過來而外人又不知曉其中利害的話會發(fā)生多么尷尬的事情嗎?!

    還是說,少言壓根就沒想過她會找過來?他是要做什么危險的事情……不想讓她擔心,或者說不想讓她知道嗎?

    易塵瞇了瞇眼,那個“以身合道”的猜想再次在她的腦海中盤亙了起來,她是天道,少言是天柱,天塌了,頂杠的不是少言就是她。

    以她對少言的了解,尋常小事他不會說,因為他隨手就可以解決;天塌的大事他也不會說,因為他絕對會選擇一人承擔下來。

    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他有能力解決的基礎(chǔ)上的。如果是連他都無法解決的必死之局,他反而會選擇跟她坦白,叫她別等了,一個人也要好好活下去之類的,甚至還會祝福她未來能找到一個她愛也愛她的人……

    ……嗨呀!可惡!越想越生氣!

    想到這里,易塵也忿忿地從竹節(jié)鏈中摸出一只可達鴨就朝著少年砸了過去,一把將人推開,自己跑去角落生悶氣了。

    道思源被砸得一時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