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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般的戲語,他們給予了我最寶貴的真心,我卻回饋了虛情假意。” “但是,但是——” “愛是做不了假的東西。” “或許初心不純,但是你要知道,人心本就是復雜難辨的東西,有時候,一時的惡念并不能代表什么,更不能蒙蔽世人的眼睛,讓人忽略那些藏得更深的感情。” 就像姑姑,她一時的口不擇言,不過是為了掩藏自己痛失親人又保護不了女兒的絕望與悲戚。 易塵不相信,那個耐心教導她三雅道,會撫摸著她的后腦勺自豪地說著“不愧是易家的女兒”的姑姑,從來不曾愛過自己。 正是因為她經(jīng)歷過這些,別人對自己的,自己對別人的——所以她才更清楚,感情是多么復雜的東西。 “我不知道,他們最初對你懷揣了怎樣的一份心?!?/br> “但是我知道,你的父親最終沒能得道飛升,身隕天劫;而你的母親,也沒有去想那些三災九難,她只是在臨終時對少言說,對不起,無法再陪伴你們兩兄弟?!?/br> “沒有人,拿你當做渡劫的工具?!?/br> 易塵已經(jīng)忍不住拍案起身,她毫不畏懼地直視著朽寂魔尊沉沉的凝視,一字一句地道:“你以為,我會為了最初那個虛情假意的自己而沾沾自喜嗎?” “開心于自己在無意之中用少許的付出換來了他人的傾心以待?還是慶幸于那個用自己的無知而攀上高枝的運氣?” “我不會,我只會感到痛苦,恨自己對他們的辜負,也怨自己讓他們受了委屈。” “哪怕他們不知道,我也依舊會感到痛楚——這是我應得的?!?/br> “我并沒有入目所見皆是光明與美好,相反,我雞蛋里挑骨頭,一點瑕疵與污穢都會讓我覺得分外刺心?!?/br> “將心比心,以你對你父母的了解——似他們那般高潔之人,會因為將彼此應當承擔的責任推給了一個孩童就躲過一劫般的沾沾自喜嗎?” 朽寂仲怔無言地抬眸,卻只看見女子眼中瀲滟的水光,悲傷中藏著一絲懷念的笑意。 “孕育一個生命,為的不是‘養(yǎng)兒防老’,更不是為了伸手向需要你保護的弱者手中索取什么東西?!?/br> “孕育生命的初衷,只是為了陪伴這個生靈走過一段人生的旅途,看著他長大,和他一起欣賞沿途的風景?!?/br> “僅此而已?!?/br>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大熊貓 易塵曾經(jīng)夸過魔尊是個狼人, 比狠人多一點, 因為他的感情和理智是完全分開的, 他的情緒不會影響到他接下去想要做的事情。 比如說——跟天道惺惺相惜也不妨礙他想誘拐天道的初衷。 “哥哥可以,弟弟也可以?!毙嗉拍ё鹫Z氣輕飄飄地說道,“在下也甘愿身化天柱,為您鎮(zhèn)守這一方天地,嫂子意下如何呢?” 易塵沉默無言地揉了揉耳朵,只覺得自己聽了一個凍得耳朵癢癢的冷笑話。這年頭的魔尊都如此不務正業(yè),不去搞事而是準備為世界發(fā)光發(fā)熱了嗎?你以為天柱是什么可以被競爭的崗位?還要向上司自薦一下的嗎? “呃, 我覺得……”易塵汗顏半晌,還是出聲委婉地拒絕道,“我暫時不需要其他的天柱,事實上, 我成為這個的時間還不到一年?!?/br> 易塵還記得謙亨對自己說過的話,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前幾次說出自己的身份都沒有被大道懲罰,但是還是防范于未然比較好。 易塵腳底抹油就想溜, 但是朽寂魔尊是個性格執(zhí)拗的。 他并不在乎天道是什么身份, 更不在乎天道上任了多久,他只想讓天道站在自己這邊罷了。 “我所走的這條路,不進則亡,沒有退路?!毙嗉拍ё鹨琅f是那張眉眼淡漠好似點無波瀾般的臉, 若無其事地賣慘, “都是一家人了, 世人常道長嫂如母, 嫂子為何就不能心疼一下幼弟?常遠若是成為了天柱,即便入了魔,也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br> 易塵扶額,覺得牙疼不已,忍不住坐直了身體,嚴肅地道:“小叔子?!?/br>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言辭曖昧的魔尊淡淡地揚眉:“嗯?” 易塵委婉地嘲諷道:“我今年不過雙十年華出頭,實在心疼不起來您這等千歲貴庚鐵骨錚錚的男子漢。更何況,為了扶持夫家的小叔子而出手坑害自家夫君這種事情?您仔細想想,那是人干的事情嗎?” 被諷刺了一臉的魔尊狀似不知地撫掌,面無表情地道:“在下相信,嫂子能讓兄長妄動凡心,定然非尋常女子可比的?!?/br> 易塵:“……呵呵?!蔽铱烧媸侵x你大爺?shù)目洫劇?/br> 易塵覺得自己看走眼了,這清貴優(yōu)雅宛如世外謫仙的魔尊不愧是活了近萬年的老鬼,跟少言那種不涉塵世純粹如故的小可愛根.本.不.一.樣! “那小叔子可真是看走眼了,在下就是個刁蠻任性小心眼的小女子而已,當不得你如此夸獎?!?/br> “嫂子何必妄自菲薄呢?”似乎喊這個稱呼喊上癮了一樣,魔尊自顧自地說道,“您在論道之時的確耀眼得璀璨奪目,即便我心魔郁結(jié)已久,聽罷您的開解,雖然明知另有緣由卻也深感釋然。如此,我倒是知曉兄長,不,那七位仙尊為何會對您另眼相看了?!?/br> “浮華塵世萬千憂擾,似乎都只能沉淀為你眼底清淺的一角,善惡美丑,正邪恩怨,再深的黑暗都會被你化作水墨,繪就心中的錦繡山河?!?/br> 易塵對利益不強求,對勝負不強求,甚至對感情與羈絆,都不強求。 合則來不合則散,在她身上,“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澹泊平心被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斟酌付出自己所擁有的東西,至于付出之后是否會得到同等的回報,她卻從來都不在乎。 話已至此,兩人分庭抗禮,劍拔弩張,早已退無可退。魔尊從容地摁住茶幾站起身來,墨袍迤邐如水,語氣平靜地道:“得罪了?!?/br> 易塵心里一凜。 幾乎來不及思考,易塵已是下意識地抬起手,并指指向魔尊的眉心,將自己一直藏在手掌心中的律令打了出去:“縛?!?/br> 易塵開口,與聆心石發(fā)出來的聲音不同,易塵只覺得吐字出口的瞬間,心中的慌亂就被一雙無形的手撥散,含在喉中的語調(diào)平靜得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