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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然生出一股無力的感覺。江衍的一字一句還在他腦海里徘徊著,那些沒有明說的東西已經十分清晰了,不可忽視。這似乎是躲避不過的發(fā)展,無論是在哪個世界。他攤開手,掌上靜靜躺著的是一塊冰涼的石頭,對方給他的東西在這季節(jié)幾乎已經派不上什么用場了。可是……緩緩將手掌握緊,易杭瞇眼,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堅定下來。半晌,嘆了口氣,他還是邁步踏上石階,一步一步離得更近。走過長廊,來到房前,透過窗紙看見里面一片漆黑。與外面的世界光亮截然不同。那些從別人口里知道的真相,總是驚人的。房門被他輕輕推開,視野立刻被黑暗充斥,那些空氣里的血腥味早已經散去,甚至連一點藥味都沒有了。……易杭忍不住顫了顫手。這種黑暗冷清真是能立即讓他聯想到不好的東西啊。再也來不及思考其他,易杭連忙摸索著點燃了燈火。黑色瞬間被驅散。他心里當即好受了許多,也不恐慌了。再靜下心來細看周圍,空蕩蕩的,果然不見藍止的身影。見此,終于暫時卸下心里的大石,易杭不自覺松了口氣,可冷靜下來之后,才察覺到他自己到底有多慫。他媽的不就是一個藍止嗎?嗯?怕什么?而且回自己的房間他為什么要跟去見鬼的賊一樣?想到這里,揪心不已只能一頓唾棄來發(fā)泄,接著易杭給自己倒了杯水,惡狠狠地一口氣喝完,隨后重重地拍在桌上!大石雖然落下了,但胸口縈繞的那份郁氣又讓他喘了喘,不太好受。知道嗎,這是第二次了。從一開始莫名來到他身邊,對他好到令人心顫。然后就留下一紙信,人走了個干凈。現在呢,什么都沒留下就又走了。突然出現又突然不見,在這方面,易杭由衷只服藍止一個。燈火迷離下,他只得冷哼一聲,同時捏緊了手中的石頭,像是捏住了一個人不聽話的心臟。接下來的幾天里,吃瓜群眾們看呆了,他們一干瞪眼,沒想到自家將軍居然在這個時候來增加府里的守衛(wèi)!做什么?防誰?女主當然忍不住好奇,兩三下吃完瓜跑過來問他,聲音大得讓其他仆人都停下手里的活,悄悄地看過來借以觀察情況。易杭個人平時喜著黑衣,哦因為他覺得那樣顯得比較冷酷,比較有逼格。然而此時一身玄色衣袍,長發(fā)簡單地用發(fā)帶低束,這類打扮顯得書生氣了些,明白真相的女主就靜靜地看著他拿著一本兵書,提升自己的逼格。對于女主的問題,易杭選擇笑而不語。到底在防著什么他一個人清楚就好了。別人沒必要跟著瞎cao心。其實哪里防得???不過是增添一些賭氣的成分,讓人覺得將軍府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來去自如的。藍止眼神清明又復雜,他在屋外已經待了一個時辰了,里面的人還是一點要出門的意思都沒有。看來是真的不想再見他。門神似的守衛(wèi)將門口看得死死的,乍一看還以為是跟守犯人一樣。本在書房里拿捏著毛筆練字的易杭煩躁地放下筆,發(fā)出一聲沉悶,他呼出一口悶氣,眼睛朝緊閉的窗戶方向看去。半晌,他起身。打開房門,直接無視兩個守衛(wèi),跨步而走,直直地離去。藍止沉默一瞬,運氣,悄悄跟在他身后。就這樣,一個人在前慢慢地走著,另一個人在暗處跟著卻始終不敢現身。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兩個人都沒在意,直到前面走路的人突然捂胸蹲下身體,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時,藍止才驚覺不對。“哼,抓到你了?!?/br>“……”意識到自己被騙了的藍止皺起眉頭,下意識想要掙脫被死死鉗制住的右手。他大意了。同時本來該難受的易杭發(fā)出低低的冷笑,表情駭人,他緊緊捏住了那只手,以防人再跑了。“暗中觀察好玩嗎?”藍止看著他,見他眉眼沒有絲毫苦痛,松下心中擔憂。只是這個人,顯然心情不太好。“為什么出來?”他不答反問。易杭瞅藍止兩眼,心底明白對方的意思,可他就是不想說。藍止這個傻貨,離窗那么近,呼吸聲還不壓著點,當他耳聾聽不見不成?“散心罷了?!?/br>藍止表情不變,眼神卻深了些,晦暗的視線從易杭的臉上移到他被抓住的手腕上。吃著人豆腐的易杭臉不紅心不慌,就是不撒手。藍止輕輕出聲:“先放手?!?/br>易杭冷著臉:“不放?!?/br>神出鬼沒如藍止,松了手又不知會跑到哪個旮沓去待著。他有些話還沒問出口,哪兒能給人再逃走的機會?藍止閉上眼睛,聲音極輕,仿佛帶著某種期待而強迫自己說出殘忍的話語,“葉凜,這可能是我們最后一次相見了?!?/br>“……”易杭蹙起眉頭。他睜開雙眼,“我謝絕了皇帝的補償?!?/br>“而恰好師兄弟此時來京城找我,我想……我已經知道自己離了仇恨,該做些什么了?!?/br>話落,易杭的手微微一抖,霎時間臉上露出幾絲震驚,他直言,情緒一下沒控制好,聲音大了些:“所以,你只是來和我告別的?”“……嗯?!?/br>聽見回答,一直忍著的易杭不禁心態(tài)崩了,那些潛藏在肚即將冒出口的話被他快速吞進肚子里。他第一次覺得臉這么疼!左思右想,于是只得暗自罵起江衍這個大騙子!而表面上他卻久久不說話,兩個人之間本來就不緩和的氣氛頓時冷到極點。良久,藍止默默斂住眼里的情緒,語氣不溫不火,客氣得不行,“葉凜,我很感激你一直以來的幫助……還有信任?!?/br>易杭抬眼,回視藍止,他不明白這個人轉變怎么那么大,這會兒感覺像是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那么疏離。這時藍止輕輕抽回自己的手,看著他,輕描淡寫般,“身邊的人都齊了嗎?”易杭呵笑,“當然?!?/br>“不缺軍師不缺部下,更不缺……你這樣懂醫(yī)術的大夫。”“……是嗎。”易杭撤開目光,握緊身側手掌,語氣冷漠:“想說的可都說完了?”“嗯?!陛p輕的回答。易杭點頭,淡淡出聲:“那好?!闭Z畢,他轉身便走,沒有絲毫留戀的模樣。藍止一驚,沒想人會走這樣干脆,聲音不由得帶上一絲細微的慌亂和顫抖,“你難道……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只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