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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久前他才剛剛揍過我!居然還真能淡淡勾了勾嘴角之后面無表情地“嗯”一聲,接著喚了君偌出來,冷靜地吩咐道:“門禁之前帶回來。”君偌一本正經(jīng)地應(yīng)了下來,然后真就杵在我身后了!如今仔細(xì)看來:君偌一身皂,我一身孝,偏偏身量還都是差不多的,光在大街上待“外人”更是面上同樣擠不出什么情緒——去往柳枝辭的這一路上人人避之不及的模樣倒是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很想辯白一句:“其實(shí)我倆不是來勾魂的……”正打算讓君偌隱去身形呢,斗大的“柳枝辭”已經(jīng)映入了眼簾,然后站在門前穿著委實(shí)涼薄的女子再一次油腔滑調(diào)地貼了上來,弄得我頭腦頓時一片空白。“少主?!本荚谏砗蟀氤哂杏嗟牡胤嚼浔貑玖宋乙宦暎缓笠怀鍪志桶盐覒牙锏呐咏o拽了出去,很不溫柔!不過我倒是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裝什么紈绔子弟啦!小小的插曲過后柳枝辭的姑娘們倒是不再上前來“為難”我了,我正打算扯著嗓子嚎了兩聲“君佑!”倒不想之前那個怪異的“幽兒”搶先緩緩地走向了我,一看就是“同謀”!“幽兒”引著我和君偌來到一間別致的雅間,不出所料,熏香的源頭坐著那個漂亮的小美妞。她緩緩地斟了一盞茶,然后優(yōu)雅地推到了身前的空座。我回頭看了君偌一眼,怎奈他還是一副沒什么主見的樣子,唯一有所變化的是他身上隱隱地散發(fā)出了一股“警惕”的氣勢,我心中了然,很是感激。待我如愿落座,漂亮小美妞倒是開門見山:“不過是險些傷了你,不想江吟竟是險些和我拼命!江淮葉,你在江吟心里的份量倒是不輕!”漂亮小美妞話中深意有些多……江吟何時找她拼命了?不過我一下子就反應(yīng)了過來,當(dāng)時君偌“及時”出現(xiàn)便是他有意為之,至于暗室里發(fā)生了什么君偌后來是先我一步到了我爹身邊的。換句話說,江吟揍我揍得那么狠,竟是為了這事兒?“江吟,我恨你!”腦中忽然閃出了這么一句話,如今想來我爹定然很失望吧?他大抵同我一樣憋了一肚子話,只是我們之間還真是“默契”,莫名其妙的默契。其實(shí),在漂亮小美妞點(diǎn)破之前我便已經(jīng)有了一些猜測,說到底并沒有真的恨……只是真正曉得了江吟的想法倒是讓我有些歉疚,畢竟這些本該由我自己體會的東西如今從“外人”嘴里說出來還真是讓我有些無言以對。江吟到底瞞了我多少事呢?他這什么都不肯說的性子又到底讓我錯過了多少真相?緩緩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嗯?!蔽铱聪蛄似列∶梨?,盡量自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至于那一瞬間閃過的歉疚又或是動容,與她無關(guān)。“江淮葉,你倒是‘心里有數(shù)’?!逼列∶梨ξ业姆磻?yīng)似乎并不吃驚,稍稍發(fā)了幾句牢sao之后竟是“滿意”地打量起了我,“不知你可否曉得‘夜宮’呢?”夜宮,據(jù)說是江湖之中極其隱秘的存在,昔日母親對這二字極是敏感,是以我并沒有仔細(xì)了解過這個神秘的組織。如今想來倒是真有那么幾分興致……我緩緩端起茶盞,不露痕跡地抿了一口,至于“夜宮”的一切相信有心人既然提了自然也會告訴我她需要我曉得的一切,畢竟身為局中人的是她不是我。事實(shí)證明我的沉靜在此時此刻用得恰當(dāng)好處,那漂亮小美妞也是一五一十地把“夜宮”的一切全部告訴了我,至于其中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我并不介意。“恭請少主即位。”墨未濃,也就是眼前的這個漂亮小美妞突然對我行了一禮。說著,君偌同君佑也慢慢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同她一樣朝我行了禮。饒是我再怎么有心理準(zhǔn)備,此時還真有些詫異,畢竟君偌是我怎么也沒想到的!不過,那么一瞬間之后我便也就漸漸想明白了:這是一個局,墨未濃【蟹】精心安排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今日。“我不可能跟你們回夜宮,我只知道娘親已經(jīng)不在了……”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然后毫不避諱地說道:“這世上惟有江吟才是我最親的人,他待我很好,我是江淮葉,江家的少主。”第7章終局十八年前,江家與唐家本想通過結(jié)親穩(wěn)固兩大家族勢力,孰料人人看好的唐家嫡出的二小姐唐“悠”連江吟的面都沒見到,江吟便已經(jīng)領(lǐng)了時任夜宮之主的唐家庶出之女唐霜回到江家!幾番波折,唐霜放下了兒女私情,而唐悠也從此下落不明……“夫人悔恨不已,逼著江吟立誓找回二小姐,否則絕不回江家!”墨未濃淡淡地追憶著,“誰都沒有想到,江家既沒有得到唐家的勢力,也沒能留住作為夜宮之主的夫人。”“……”我終于曉得江家的老朽們?yōu)楹文敲丛谝狻傲o”,我也終于知道是何人向我發(fā)出了挑戰(zhàn),追根究底我其實(shí)就是個笑話!我一再提醒自己我是江淮葉,是江家的少主,夜宮前路如何也已經(jīng)不是我的責(zé)任!可到頭來……我怔怔地看向了墨未濃,她卻是刻意支開了君偌和君佑,接著皺眉似是做出了什么鄭重的決定,然后沉聲道:“宮主,夜宮并不是您想的那樣!”末了又補(bǔ)了一句:“夫人也全然不是您想的那樣。”“我不想聽!”我有些慌亂地背過了身去,我曉得墨未濃接下來想說的是什么,她之前告訴我母親珍藏的羊脂玦其實(shí)是歷任夜宮宮主的信物,她告訴我母親原本放棄了同父親相濡以沫的生活,她費(fèi)盡心思也只是想讓我接下夜宮,可是……母親既然將玉玦送到了父親手里,那么我想她必定是沒打算讓我接任宮主之位的!我明明可以不用卷入其中!“宮主!”墨未濃急急喚了我一聲,可如今這一聲“宮主”聽來我還是覺得太過諷刺,夜宮終究離我太過遙遠(yuǎn)。“我已經(jīng)說過,我是江淮葉,江家的少主?!蔽业卣f完便徑自邁開了步子,只是走過兩步方才想起轉(zhuǎn)身添一句:“此次可以不作計較,但是,日后我不想再見到你!”是的,我任性地推卸了本該屬于我的責(zé)任,我不想要什么權(quán)傾天下的背景,也不打算去做那高深莫測的夜宮之主,我只知道江家有一個人在等我回家!“江淮葉!”墨未濃咬牙切齒地喚了一聲,當(dāng)我對上她的雙眸之后她卻是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接著略有些失望地?fù)]了揮手,道:“你走吧,還望你善待君氏兄弟。”“好。”我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略作遲疑,終究還是對著墨未濃還了半禮,然后毫不猶豫地邁出了柳枝辭!柳枝辭固然精致華貴,可我到底還是更喜歡山林間的月明風(fēng)清,縱然如今閑散無望,我也只想留在江吟身邊,有他的地方才是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