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4
會害怕。如果有機會重來的話,他大概寧愿真的被賣了,也不要再碰到溫錦陽了。可這輩子都這樣了,他沒有選擇了,他還是希望錦陽能好好活著。“求求少爺了……”季諾木然的磕著頭。“你覺得痛苦嗎?”溫瑜非問他。季諾僵了一下,點點頭??吹阶约簮鄣娜吮粍e人侮辱痛苦,被自己愛的人一次次推出去擋災痛苦,被徹底利用完后拋棄痛苦……“我比你更痛苦……不管怎么樣,你還能見到他,而我再也見不到哥哥了……我也不敢去見哥哥……”溫瑜非抓著自己的頭發(fā),神色癲狂:“我怎么可能放溫錦陽,我要他生不如死……”季諾形容枯槁的臉頰更加了無生趣,他安靜了一會,突然笑著開了口:“少爺知道大少死之前說了什么嗎?”溫瑜非猛的抬頭望著他。“大少問我能不能把他的尸體燒了,把他的骨灰給撒了……”“大少應該是不想再見到你吧。”“你住嘴!”心里最害怕的事情被人肆無忌憚的說了出來,溫瑜非狂吼著,像只受傷的猛獸:“你在說謊,你在說謊!”雙手掐著季諾如今脆弱得仿佛一用力就會弄斷的脖子。季諾說不出話來,只是唇邊勾起了一抹諷笑。季諾死了。溫瑜非的手還放在他脖子上,陷入癲狂一般喃喃著:“你說謊……你說謊……”他把哥哥放在一個很大的棺材里,先下了葬。想著把一些事情處理完以后,他還是要跟哥哥躺在一個墓xue里的,很快很快……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可如今季諾說,哥哥不想見到他。溫瑜非跌坐在地上,像個小孩子一樣無助的哭了起來:“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他不敢去見哥哥,他做錯了太多事,他讓哥哥太失望了……哥哥不會原諒他了,哥哥甚至連個念想都不想給他留。哥哥明明都愛上他了……他好不容易得到他想要的……都是那些人……都是那些人……他完了,全完了……溫瑜非日漸消沉了下去,除了折磨那兩人,他似乎在沒有精神做任何事了。他寄了一盒溫錦陽的精彩錄像帶和一封求救信給他那個伯父。他那個伯父果然過來求他了。溫錦陽跟那個男人幾乎像了八成,難怪父親對溫錦陽一直諸多偏袒。那是個有些懦弱的男人,面對溫瑜非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彎下了膝蓋請求他的侄子放過他的小兒子。那位伯父是個十分顧家的人。溫瑜非讓他去見溫越澤。讓溫越澤被他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愛人給殺死了。溫越澤為了那個男人厭惡自己的女人跟孩子,那個男人卻為了自己的兒子把溫越澤殺了。溫越澤一直保持著死的那一刻的表情,眼睛始終合不上。震驚,不敢置信,悲痛欲絕。那個男人趴在溫越澤身上不停地哭泣。溫瑜非讓那位伯父把溫錦陽帶回去了。溫錦陽被裝在缸子里,他怕那位伯父抬不動,還特意叫了幾個手下去幫忙。砍掉雙手雙足,刺聾雙耳,刺瞎雙目,割去舌頭,放在大缸中喂養(yǎng)。古人想出來的方法果然是實用得很。辦完了所有的事情,溫瑜非的精神也一天天的差了下去。rou體似乎因為不明原因的消亡了下去,到后來虛弱的連米湯都沒法子喝進去了,整個人只剩下一副骨頭在支撐著。舅舅找了好多個醫(yī)生,每個都搖頭說沒有辦法。害得舅舅每次來看他都會紅了眼。自然是沒辦法了,一個人真想死了誰還拉得住。身體一天天弱下去,溫瑜非心里反倒是更開心了。“看到我這個樣子,哥哥也該覺得消氣了吧……”“他對我多重要,沒了他我也活不成了……”“哪天死了記得把我跟哥哥放在一起,我早早的就留了位置的。就算他不愿意,我們也總歸是要在一起的……”趁著精神好一些,溫瑜非就把這些事情交待給了。外頭的太陽光太亮堂了,刺得他眼睛睜不開。那暖融融的溫度,曬得他的骨頭都要輕了,整個人似乎都能飄忽起來。溫瑜非懶懶的睜開眼,還是那片白得討人厭的光。哥哥還沒來接他。或者哥哥不想來接他。沒關系,哥哥一向最寵他,最拿他沒辦法,再耐心的等一等,總會等到的吧……番外(今生)溫瑜非住院了,溫良沒有去看他。而溫瑜非也留下了一堆人,不管他上哪都跟著他。溫良干脆整天都躲在琴房里練琴。溫家宅子的琴房里整天都回蕩著叮叮咚咚的鋼琴聲。溫良敲下了一串音符,皺了皺眉,劃掉了原本譜好的五線譜,重新寫寫畫畫。如此重復上一兩次,被弄花了的白紙就會被毫不憐惜的扔到地上。傭人們每天在他休息后都會來將琴房打掃一遍,以保持干凈整潔。即便如此,溫瑜非回來那天,地上還是堆了滿地的紙屑。溫瑜非沒有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來打掃他,而是先進了廚房。等到他進到琴房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張?zhí)尥复啾〉牟AУ?,上面放了一塊黑森林蛋糕。巧克力被弄的碎碎的,在蛋糕上撒了厚厚一層,連空氣里都是這種甜膩濃郁的味道。溫瑜非從后面環(huán)住了他,身體靠了上來,下巴抵著他的肩。溫瑜非好像瘦了,溫良的肩膀被咯的有點疼。“聽傭人說哥哥今天午飯吃的不多,難不成哥哥是專門在等我的手藝?”溫瑜非的臉還有些蒼白,身上系著一條翠綠色碎花圍裙,狹長上挑的眼尾顯出幾分風流邪氣。雖然有些滑稽,卻也有一種脆弱的溫暖的感覺。溫良按在琴鍵上的手挺了下來,沉默了一會,輕輕的把溫瑜非推離了一些。“哥哥!”溫瑜非的聲音驀地尖銳的拔高,額頭更是因為過分激動而泌出了細汗,神色惶惶不安。“哥哥你答應過我的?!?/br>“我知道。”溫良的聲音淡淡的,清透的咖啡色眸子里有絲迷茫和無奈。他沒有殺死溫瑜非去換取所謂的自由,而這跟愛情沒關系。也許是因為溫瑜非不是上一世的那個人,他受過的屈辱折磨也不是他給予的。也許是因為溫瑜非是他的弟弟,即使長大了,脾氣卻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弟弟。不安,暴躁,瘋狂而不可理喻的占有欲。“我傷到你哪里了?這兒嗎?”溫良的手指輕輕的抵在記憶中刀子深入的地方,表情淡淡的,既沒有心疼難過,也不覺得快慰解氣。溫瑜非的心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