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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至耳廓,還未褪去細小絨毛的耳垂像一粒粉色蚌珠,小巧圓潤透明柔軟。段紫陌看呆了,喃喃道:“好美……”阿夕正無措,忙看向朝陽,干干的接口:“是啊?!?/br>段阡陌知他會錯了意也不取笑,在心里猛笑了幾聲,死賴死賴的用鼻子蹭了他肩窩幾下,正要抱著他下樹,卻聽樹枝干裂作響,心道不好動作太大了,都是色心惹的禍,就那么一眨眼的時間,段阡陌對自己的行為做了一個虔誠的懺悔,決定摒棄害死人的色心——先自救再說!阿夕哪里會不知道他的動機,那雙原本緊緊箍在他腰上的手隨著樹枝斷裂的聲音一起放開,既然這倒霉王爺想先逃,那么就助他一把又何妨!“咔嚓!”一聲脆響,樹枝斷裂!這樹太高,不用輕功只會摔個狗□□,段阡陌已經(jīng)提前躍起,隨之屁股后面被人踹了一腳,提起的氣一岔,控制不了身體落下的姿勢——仰面咻了出去!眼睛四周景物快速倒退,看到了天空白云朵朵,甚至看到空中有只路過的小鳥看了會熱鬧……“吧唧!”——五體投地!段阡陌顧不得形象的在地上一個翻身揪起來就要罵娘,卻見攀在樹干上的阿夕輕巧滑落地,隨之“咔咔”兩聲,斷開的粗大樹枝重重落在地上,揚起塵土,正是他方才準(zhǔn)備落地的地方。段阡陌頗有些狼狽的垂手站著,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阿夕每次好心都被自己誤會,也許是他那張臉生的不好,嗯,就是這個原因!王爺想通了,氣順了,纖手撥了撥鬢角的亂發(fā),勾唇一笑:“走,本王請你吃奶皮子和rou夾饃?!?/br>來到集市找了家早點攤,阿夕埋頭吃了兩個rou夾饃,一碗奶皮子,外加一碗豆腐花,段阡陌看他大口吃東西就高興,位尊親王,什么好東西沒嘗過,再美味的食物也都只是淺嘗即止,就連王府里的下人們吃慣了好的對待食物也有了一套鑒別好壞的標(biāo)準(zhǔn),比如今日的紅燒rou太甜,白菜太老。而阿夕對待食物卻是真誠的,他吃東西并不快,絕對談不上是狼吞虎咽,但他吃東西時咀嚼很認真,擺在他面前的吃食他會一視同仁的對待,就像方才喝豆腐花,他似乎并不喜歡那種豆腥味,但還是一勺一勺的喝干凈。那日在滿月樓吃手抓rou,他曾無意間取笑阿夕舔手指不衛(wèi)生,現(xiàn)在想來阿夕珍惜的是手指上殘留的rou汁,不善言辭的他因為自己為他撥了一袋栗子而道謝……段阡陌越來越覺得這個少年其實很單純,想不明白晴為什么會派他進王府探聽消息。段阡陌正開著小差,看到派出關(guān)外去查阿夕師父的親衛(wèi)五福從街道那頭過來,正四處張望著。手中的扇子搖了搖,五福眼睛一亮,奔了過來。“您失蹤一整晚,屬下找了一整晚,要不是知道您不是個會吃虧的善角,只怕現(xiàn)在府里都鬧翻了天,我說您就不能省些事……呃!”段阡陌用自己手里的rou夾饃成功堵住了五福一大早影響心情的聒噪,“什么事?”五福眼睛瞟向阿夕,欲言又止。“坐下說!”主子都發(fā)話了,五福只得坐下,壓著聲音斟字酌句的稟報:“王爺不是讓屬下出關(guān)外查那什么什么嗎,那什么什么屬下沒查到,卻查到月氏真丹部的族長聯(lián)合王庭長老多晏欲廢黜月氏王,現(xiàn)正拉攏其余各部族長,只要這八部有一半談妥了,月氏王必被拉下臺?!?/br>段阡陌并未有很大的反應(yīng),漫不經(jīng)心的挑眉看向阿夕,他總覺得阿夕和晴的關(guān)系并不是那么簡單,至少勝過普通親信和主上的關(guān)系。阿夕聽到消息也并未失態(tài),坦然對視段阡陌的目光。“阿夕怎么想?你的主上有可能被廢黜,不擔(dān)心嗎?”段阡陌語氣淡淡問道。“我相信他,既然穩(wěn)坐了五年王位,他必有對付叛徒的方法?!?/br>阿夕的對自己的王似乎很有信心,語氣肯定,但眼神卻沒有語氣那么堅定,這一點逃不過段阡陌的狐貍眼。“那好,既然你這么說,這個消息本王只當(dāng)不知道,也可看看你的主上如何應(yīng)付這些白眼狼?!倍乌淠捌鹕?,“回去吧,好好補個覺。”月氏王司馬晴十三歲繼位,王庭五位長老可都是跟了老皇十幾年的大佬,能被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不說收服,也算是擁護了這些年,所以月氏王的地位不是說廢黜就能輕易撼動的,在阿夕心里,晴是讓他佩服的,甚至是他唯一驕傲的資本。回到王府后,果真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段阡陌繼續(xù)做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fēng)流王爺,阿夕繼續(xù)謹守他的本分,端茶送水伺候著。只到第三天,馬廄里的馬不見了一匹,一起消失的是阿夕。隨之,五福點了三十名武藝精湛的侍衛(wèi),隨著段阡陌向嘉峪關(guān)行去,理由是追捕逃跑的長工。對于西藩王來說,部族內(nèi)亂是他樂于所見的,關(guān)外的蠻子們越亂越好,對鎮(zhèn)守邊塞的藩鎮(zhèn)來說只有百利而無一害。對于段阡陌來說,司馬晴救他一次,這個情不得不還,可他又不想直接攪進這淌子渾水,借追逃奴這個齷蹉的法子,也只有他段阡陌才想的出來。等阿夕終于坐不住偷偷出逃的這三天,段阡陌一直在想阿夕和晴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呢,晴為了阿夕怒發(fā)沖冠不惜得罪他這個王爺,而阿夕一個不會武功手無寸鐵的少年為了主上連夜趕去月氏王庭,這該抱有何等不怕死的勇氣呢?在段阡陌帶著一行人緊趕慢趕時,逃跑的長工已經(jīng)一連三日快馬疾馳八百里,趁夜進了敦煌城。阿夕沒有直接進王庭,徑直去了城郊廢棄的土廟,廟外不遠處的野林子邊有一處土地龕,泥龕背后有一塊可以卸下來的磚石,敲開磚石,伸手從里面掏出一個包袱挎在肩上,撇下了已經(jīng)累得吐白沫的馬,往王庭奔去。五年沒有回過王庭,一是厭惡這個地方,二是不想給晴惹來麻煩,可如今的情形,他已經(jīng)等不急晴來聯(lián)系他,發(fā)生這樣大的事,按以往的約定,晴早就派人通知了他,可這次等了三天卻沒有他的消息。攀過圍墻進入王庭后院,這處地形他比較熟悉,晴的寢居在商議政事的神殿西側(cè),他雖沒去過,但聽晴描述過一次路徑,在大漠中待了幾年的阿夕記路和認路是最有經(jīng)驗的,避過幾對夜巡的哨兵,翻進了西側(cè)的院子。院子內(nèi)沒有照明的燈火,有間屋子的圓形拱窗透著燈火,這座院子安靜的有些詭異,竟然一個崗哨都沒有。阿夕不免有些擔(dān)心,來到亮著燈的那間主屋,里面隱約傳出人聲,好像不止一個人,有外人在他不能明目張膽的推門進去,從墻角攀上屋頂,悄聲跨過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