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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rèn)你對司馬晴的愛,感謝你在晴生命的最后一刻,讓他被你那般全力的愛著,可你的愛里面,充滿了扭曲和占有,就是那么一份自私的愛,在鮮活的生命面前,蒼白無力的毫無意義。英喆,說來可笑,一劍穿心竟還能讓你茍存于世,想來你或許是無心,無心之人還談什么情愛人性?若我真是受到詛咒的惡魔,當(dāng)將我的詛咒予你共享,詛咒你生生世世孤獨永寂!段阡陌……為何還要用這種真摯熱烈的眼神看我?你看的是誰?阿夕嗎?呵呵,阿夕已經(jīng)死了……阿夕活著的時候,也只是你高貴豐滿的人生中,一個短暫的風(fēng)景,你自以為是的真摯,誠然只是一個取樂于己的小小施舍。一分真情里九分利益來摻!現(xiàn)在阿夕已經(jīng)死了,他不再需要你的眷顧,你和他之間,就跟著這場大火化成飛灰吧。段阡陌怔怔的看著阿夕,他面上那抹冷笑,如冰川的風(fēng)透進(jìn)他的全身的肌理,須臾間滑過無數(shù)條脈絡(luò),生生將他凍僵。他無力的依靠在五福身上,阿夕的目光,將他一生里的從容和優(yōu)越的表象,擊的支離破碎,剝離出內(nèi)里的丑陋不堪,在日光下無所遁形。阿夕抱著司馬晴,面目表情的擦身而過。段阡陌伸出手:“阿……”阿夕回頭,意有所指的道:“我司馬晴,定會為月氏大司馬討回公道!”所有人怔怔的看著他。他的視線環(huán)顧四周,又回到段阡陌臉上,似陳述似警告:“阿夕已經(jīng)死了!”一語如重錘擂心。喉頭一陣腥甜涌上,他委頓了下去,被五福用力攙了起來,抬頭再望那個背影,已經(jīng)迷惘了。那寫滿決絕的背影,被燒焦的左邊衣袖,左肩上那塊火焰胎記,觸目驚心!他真的不是阿夕?是司馬晴……五福用盡全力架住不住往下撅的段阡陌,驚然發(fā)現(xiàn)他的背后一片血rou模糊,焦黑的肩胛處一塊骨刺穿破血rou,森然醒目!重重宮闕,九曲回廊。那個寫滿決然的背影被日光的匹練拉得長長的,拖過飛龍舞鳳的雕欄玉墀,在日頭的光影里轉(zhuǎn)入那幽黯的廊頭深處。消失在眼簾的那一刻,段阡陌絕望的仰倒在五福懷里。☆、37烏云遮蓋著太陽,日頭陰霾,慘白的陽光無力的照在北風(fēng)呼嘯的戰(zhàn)場。時間過得無比漫長,初冬的風(fēng)帶著西北特有的寒氣,橫掃過蒼茫的原野。從凌晨到正午,鮮血流滿了整片枯黃土地,數(shù)不清方才還活蹦亂跳的鮮活生命,此劑如同斷了根的麥子,大片大片的躺在冰冷的土地上。一片死氣的戰(zhàn)壕中,光著膀子的士兵手提麻袋,四處搜羅,刀光一閃,一只耳朵利落的收入囊中。“喂,你那邊的收獲多少?”“呵呵,一大袋了,老子的刀子都?xì)⑩g了!”“嘿,這次少說能換一大缸燒刀子,刀子鈍了可惜個啥!”“就是,哈哈哈……”粗獷的月氏王軍在片地尸骸中揚聲高笑。殘陽下,一處不高的土坡上,黑盔紅巾的少年直直的站在一株胡楊樹下,王軍的鷹旗在他的頭頂迎風(fēng)招展,獵獵生風(fēng),帶著霜白的干草在他的腳下飛舞著,不時的打著旋。他的眼底空茫一片,似乎是正在看著什么,可是那眼神卻好似越過戰(zhàn)場,越過血光,越過了天邊的浮云。一隊精銳王軍拎著一個光著身子的大胡子男人走了過來,身后還押著一大群老老少少往這邊過來。少年聽到了動靜,卻不想理睬,反而厭惡的閉上了眼睛。“王上,您猜我們是在哪里找到這老家伙的?”右翼千夫長大咧咧的高呼,見王上一副漠然的樣子,訕訕一笑,自說自話道:“我們?nèi)プニ臅r候,這家伙還在氈包里摟著婆娘睡大覺,哈哈哈……”“呸!”大胡子男人聳了聳凍得鼻涕直流的鼻子,咬牙道:“要殺就殺,司馬晴,你也會不得好死,月氏八部你能趕盡殺絕?你等著,我兄弟一定會給我報仇!”千夫長哈哈一笑,狠狠的擰了下他的耳朵,大聲道:“你兄弟?老子用他的耳朵換了一壇二十年陳釀,媽的,也就值這個價!”又對司馬晴道:“王上,一個族長的耳朵好歹也給高點的價碼嘛!”司馬夜淡淡道:“行,這次給你兩壇!”大胡子怒目圓睜,他何曾受到這種輕視,脫口大罵:“司馬晴,我日你……啊——”血光飛濺,右耳已經(jīng)落入千夫長手中。他身后,女人孩子立即哭成一片,漢子連連叫罵。大胡子疼的遍地打滾,兩腿亂蹬,凄厲的哀嚎聲馬上戛然而止。那些哭喊叫罵聲也滯了下來,只剩涼涼的抽氣聲。千夫長收回刀,將血淋淋的尸體踹遠(yuǎn)了些,請示:“王上,殘余的還是按原來的規(guī)矩嗎?”司馬夜仰起頭,看著昏黃天際變幻莫測的烏云,輕描淡寫的道:“都?xì)⒘恕!?/br>“嚓!”王軍們俱都無聲拔刀,數(shù)十柄雪亮的刀尖在呼嘯的北方中劃出燦亮的白色弧線,再激著鮮紅的血泉在半空中騰起。部族人有仇必報,恣意恩仇,這是大漠荒原中狼群的生存方式,斬草除根,永絕后患,不留一絲余地。司馬夜還記得半年前血洗的那個部落,那日是盛夏,血腥味在炙熱的日頭下,如同被烤熟了般一縷縷清晰的鉆入鼻腔。他一連吐了五日,在噩夢中浮沉,一張張索命的臉在眼前晃動,隨后又變成司馬晴那張面目全非的臉,那一滴落進(jìn)掌心的眼淚,就像是烙印,掌心那一處,到現(xiàn)在還是刺疼的。后來他麻木了,即使是面對殺戮,面對那些稚氣未脫的臉,他也能全然漠視,人命只是大漠上的螻蟻而已。王權(quán)和尊嚴(yán),就是用鮮血來捍衛(wèi)!這是亙古不變的生存定律!還剩四個部落,殺雞儆猴這一招,希望能讓他們能有所覺悟,否則,殺之!當(dāng)夜,王軍大營篝火映天,烤rou飄香,月氏漢子們大碗飲酒,大口吃rou,興致來了,在中央場地圈出了一塊空地,切磋武技,陣陣歡呼響徹云天。司馬夜被幾個屬下敬了幾碗酒,又幫江寧擋了幾碗,推說不甚酒力,便和江寧兩人退了席,信步在大營后方的土坡上,尋了個干凈地方坐了下來。“打算幾時走?”司馬夜問江寧。一個月前收到江寧府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說是有莫纖塵的下落了,江寧欣喜萬分,又放心不下司馬夜,所以沒有立即答復(fù)。那份信還在懷里揣著,每一字?jǐn)⑹鍪撬却藘赡甑南ⅲ皇沁@一年多來,司馬夜的改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