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樣鬧脾氣。

方澤天雖然醒了，但是精神仍舊不濟(jì)。方凡十進(jìn)去后，老司令一改往日的威嚴(yán)，沖著兒子慈祥地笑了笑說：“你說我一直偏心，現(xiàn)在還覺得你爸我偏心嗎？”

自己被放出來，老司令做出的代價必然不小。父親一說完，方凡十的眼圈又是一紅。咬牙克制著自己的眼淚，男人說：“爸，您還會開玩笑了。”

楊淑柔笑著說：“嗨，你爸啊，可拿喬呢。”

老司令笑了笑，笑完后又覺得沒意思，嘆了口氣說：“陳陽做了那樣的事，你恨他嗎？”

想著現(xiàn)在陳陽還在手術(shù)中，背后的楊淑柔捏了他一把，方凡十說：“恨。”

楊淑柔瞪了他一眼，這個直腸子兒子。他爸剛醒，就不能說點順著獅子毛的話?。?？萬一再被他氣出點啥毛病，這還得了？

其實，就算方凡十說“不恨”他也不信。方凡十是個自尊心很強(qiáng)的人，被陳陽這樣耍了一道，他不恨才怪。老司令又嘆了口氣，醒來后，就聽胡繁說了陳陽在他昏睡這幾天做過的事情。陳陽做的實在是

太狠心了，恨就恨吧。

“我其實早就打算好了，我這么一大把年紀(jì)了，遲早要退。就想著，讓你利用你的職權(quán)多幫幫陳陽，這樣以后你們也好有個照應(yīng)。我職位太高，幫他或者幫你都會毀了我的名聲。我下退是換你們兩個平安的砝碼，現(xiàn)在可不就用上了么？”

“您退了？”方凡十大驚，連楊淑柔也挑了挑眉。

“你哥哥做的事情，我其實都知道。軍校里的火災(zāi)我查得很模糊，但是矛頭也是指向他?！崩纤玖钫f：“但他是我兒子，我能拿他怎么辦？”

雖然他說他是他的兒子，但他與陳陽的關(guān)系，又遠(yuǎn)不是父子這么簡單，老司令確實不能拿他怎么辦。

“您什么時候知道他沒安好心的？”方凡十問。

“就你去軍校的日子，我患了病，藥都是他拿的。我吃藥的時候，有一個習(xí)慣，就是把膠囊打開，把里面的藥末灑在水里一塊喝下去。以前吃的藥都是沒有顏色的，而陳陽幫我買的，雖然膠囊是一樣的顏色，但是倒進(jìn)水里后，就變成了橙色?！?/br>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心中的怒火更甚，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陳陽竟然連自己父親的命都要害。

“那您還護(hù)著他？”

老司令苦笑了一聲說：“他只是給我換成了維生素，沒換成毒藥說明他還有些良心?！睂τ陉愱?，盡管他做了這樣的事情，但是老司令知道，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至今，他對陳陽都是愧疚感大于一切，所以就算陳陽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對他做什么。

方凡十雙手緊握成拳，眸光冰冷地說：“您繼續(xù)愧疚您的，陳陽我自己來報復(fù)?！?/br>
如果陳陽只是對他做了那些，他完全可以原諒。但是他竟然覬覦楊淑柔，而且差點把她強(qiáng)暴……這個女人可是守護(hù)了他一生，給了他所有的母親啊，當(dāng)他沖進(jìn)去看到楊淑柔穿著慕醒的外套在那發(fā)抖時，方凡十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陳陽那個畜生給殺了。當(dāng)時要不是楊淑柔制止他，說不定他還真就那么做了。

世間沒有兩全法，老司令知道兒子心傲，不會對陳陽善罷甘休。聽到兒子說了這些，老司令嘆了氣說：“陳陽收賄受賄，會被雙規(guī)。革職查辦后，會進(jìn)去待幾年。讓他在里面好好地反省吧。你就當(dāng)爸求你，不要再糾纏他了?！?/br>
老司令說完，全身的力氣已經(jīng)被掏空。這個身心俱疲的父親，已經(jīng)再也

沒有什么能給兒子的了。他安排好的這一切，只希望他們兩個人都能接受。一生威嚴(yán)果敢，卻在兩個兒子這里折了翼，老司令心中的憤懣大于一切。

老司令說完，方凡十還要說些什么，卻被楊淑柔打斷了。楊淑柔掏出旁邊的藥膏，跟兒子說：“你快去看看慕醒醒了沒，自己有男人不看著，你看著我男人干什么？”

方凡十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媽，楊淑柔使了個眼色，男人這才不甘愿地走了。

病房里只有老兩口，老司令睜開眼看著面前的女人說：“淑柔，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窩囊的？”

給老司令擦著藥膏的手一頓，楊淑柔抬頭看了看老司令的臉，然后繼續(xù)擦著藥膏說：“都糟老頭子了，當(dāng)然窩囊！”

“糟老頭子”嘆了口氣，笑了笑說：“你還年輕，如果……”

“如果你退了啊，咱們就回湖南。買一塊茶園，拿把藤椅坐在茶園里聊天，從白天聊到晚上。晚上呢，你要是還想要個兒子，那我們就再努努力，再生個！”楊淑柔說完，拍了拍老司令的胸膛，為自己男人這健壯的肌rou很滿意。

方澤天被她說得哭笑不得，臉一板說：“胡鬧！”

楊淑柔摸著老頭子的臉，笑著說：“你想說什么？說你窩囊說你老了然后讓老娘再找個人嫁了么？老娘啊，十七歲的時候有勇氣直接把你誘拐上床，這輩子就沒想著再跟你分開?！?/br>
楊淑柔的一番話，讓老司令不禁想起了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穿著學(xué)生裝的楊淑柔，跑到他的馬下，杏眼里閃著晶亮亮的光，崇拜地問他：“你能抱著我一塊騎馬嗎？”

一句話，一個表情，一雙眼睛，讓而立之年的他動了情。

想到這，老司令笑了笑，剛要說句話，楊淑柔一巴掌拍在了他身上：“轉(zhuǎn)身，抹后面！”

方澤天乖乖地轉(zhuǎn)身，只聽身后的楊淑柔驚奇地說：“哎，這玩意手感不錯，抹上去涼涼的。要不要給兒媳婦也買一瓶，跟咱兒子行房事的時候能用到。”

老司令：“……”

☆、62

男人從病房里出來去了隔壁病房,慕醒依舊在睡著。放下心里的事情以后，慕醒的表情溫和而從容。男人情難自已,走過去吻了吻慕醒的唇角。胡茬碰在慕醒光滑的下巴上,皺了皺眉,病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慕醒嚴(yán)重仍舊滿是疲憊,男人沖他笑了笑，說：“繼續(xù)睡吧,我陪著你。”

慕醒盯著男人看了好久,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男人的胡茬扎在手心的感覺是那么明顯又真實，慕醒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再次睡了過去。

這個小動作讓男人很動容，胡繁說慕醒這幾天不眠不休。為什么不眠不休？怕做夢的時候夢到他,卻摸不到他嗎？疼惜地吻了吻慕醒的眼睛，對方不適地皺眉，男人輕笑，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收拾自己。

胡子刮干凈，神清氣爽地洗了個澡，困意襲來，男人上床抱著慕醒一起睡了。安心，是只有慕醒能給他的。男人抱著慕醒，就像抱著了整個世界。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不想再去回憶。

慕醒睡到大晚上才醒過來，方凡十正用胳膊撐著頭看著窗外不知想些什么。見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