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洛基?！毖├蚶涑暗芈N起嘴角，“我確實不那么聰明，但也沒笨到這個程度?！彪m然是她主動問的，但雪莉卻沒想多糾結(jié)于這個無用的話題，不等洛基回答便又問道，“你和九頭蛇合作了？”

    洛基聳了聳肩，“他們很有趣，而這個世界太無趣。”他眼睛微瞇，笑了起來，“末世也很有趣，不是嗎？”

    洛基對于那段遍布血色的時代的調(diào)侃語氣有些令人惱火，但雪莉臉上并沒什么表情，只是抱著手臂倚在墻邊，這是一個防備性的姿勢。

    她不置可否道：“總之……應(yīng)該沒有你和九頭蛇造人形武器來得有趣？”

    “你訂婚了?！甭寤奂獾乜匆娝稚系慕渲?，“蝙蝠俠，是么？”

    他一把接住了頭盔，同時站起身來，雪莉的視線隨著他移動著，雖然知道洛基周圍還有一道能量墻阻隔著，但身體依舊不自覺地繃緊了。

    “他愛你嗎？或者說，他信任你嗎？”洛基說，“你看，你來自危險的末世，不是美國人更不是哥譚人，你對這片土地沒有任何歸屬感可言。你沒有參軍，在加入復(fù)聯(lián)前過的完全是普通人的生活，對于所謂的和平更不會有什么執(zhí)著的追求。雪莉，你確定你是被其他人所信任的么？”

    單向鏡后，史蒂夫眼皮一跳，有些著急地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頭，娜塔莎按住他的手臂，“沉住氣?！?/br>
    “我們不該讓她進(jìn)去，”巴基皺著眉說，“韋恩如果知道了會來和我們拼命的?！?/br>
    “誰管他。”托尼輕哼一聲，但同樣眉頭緊皺，“再等等，甜心不至于這么脆弱?！?/br>
    房間里，雪莉應(yīng)了一聲：“哦?！?/br>
    她走上前，停在距離洛基只有三步遠(yuǎn)的距離。

    “他們不信任我，你就信任我么？”

    “當(dāng)然不?！甭寤硭?dāng)然地說，“但我可以把你哥哥還給你。你的……克里斯，毫無疑問，他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br>
    雪莉的聲音帶上些怒氣：“你們改造了他，他不記得我了！”

    “九頭蛇能改造他，自然也能把他改造回來?！甭寤簧踉谝獾?，而后放低了聲音，變得輕柔低沉，“你是克里斯的全部，雪莉，你是支撐著他熬過那段時間的信念，他永遠(yuǎn)不會背棄你。而復(fù)仇者？我敢說當(dāng)面臨必要的選擇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你?！?/br>
    雪莉沒有說話，心里卻有些想笑，她發(fā)現(xiàn)洛基的腦回路和塔利亞還有些像，都這么喜歡做二選一的選擇題。

    “你忘記你當(dāng)初是怎么被針對的了，雪莉？”洛基說，低柔的聲音顯得很有些循循善誘的不懷好意，“弗瑞對待來自末世的你就好像你是什么變態(tài)殺人狂，隨時可能為了一己私欲傷害別人；而你喜歡的那個女特工，奧丁在上，你難道也忘了她當(dāng)初是如何防備你的了？”

    “那些神盾局的走狗……”他再次貼近一步，語氣里暗藏陰狠和嘲笑，“有什么存在的價值？”

    “那九頭蛇又好到哪里去？”雪莉冷笑，她咬了咬嘴唇，下顎崩得緊緊的，“不過換一個利用和防備的人而已，就像克里斯一樣，最后都是一樣的結(jié)局?！?/br>
    “不不不，你和他可不一樣，你們沒得比。”洛基說，他的瞳孔是漂亮的綠色，像是某種有著翠綠色皮膚的蛇類，“你不必有這種顧慮……至少你在那邊可以擁有家人，不是嗎？而你該知道，利益關(guān)系遠(yuǎn)比單純的感情因素要穩(wěn)固得多，更何況，他們對你又能有多少感情？”

    雪莉沒有說話，她在腦海里挖出一些很久以前的無關(guān)的記憶，比如第一次殺人，第一次拒絕別人討要食物的請求……自然而然的，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遲疑和脆弱的神色，把視線移向一邊。

    “到這種時候了，你還在猶豫什么？”洛基猛地拔高了音調(diào)，把雪莉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又后退一步。

    他微微瞇眼，以一種輕蔑又憐憫的語氣說：“雪莉，我從不知道你竟然能就此滿足于你那悲哀的生活——無法以你為先甚至是無法和你分享他的一切的丈夫，和只想招募你來進(jìn)行保護(hù)世界的工作但實則監(jiān)視控制你的所謂的——朋友？”

    他注視著面色蒼白地抿緊了唇的雪莉，譏嘲地翹起嘴角：“真是……可憐至極，你明明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卻甘愿于被神盾局囚困，被壓榨干凈最后一點價值?！?/br>
    雪莉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她遠(yuǎn)離了頭頂?shù)臒艄?，通透明亮的琥珀色便染上無盡的暗沉。

    “是嗎。”她說，“那你不妨告訴我，我有什么強(qiáng)大的力量？”

    在雪莉看來她自己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體質(zhì)比不上美國隊長，格斗比不過娜塔莎，而瞬移、雷電和控火的能力在這個有著各色變種人甚至是阿斯加德之神的世界里更不算什么稀奇。神盾局和復(fù)仇者都以為九頭蛇想要抓她是想將她改造成像克里斯那樣的人形武器，但現(xiàn)在看來，事情顯然并不只是這么簡單而已。

    洛基的表情一僵，雪莉輕笑一聲，反問：“至少對你們這些神來說，也稱得上是強(qiáng)大的力量？”

    洛基不說話了，斂了笑的弧度，綠色的眼睛也沉了下去，透出幾分陰郁和狠戾。

    雪莉知道套不出更多東西了，也不再多糾纏，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走過回廊回到單向鏡后的世界，雪莉?qū)χR刷刷望著她的復(fù)仇者們揚起一個笑，托尼揉揉眉心，說：“我覺得復(fù)聯(lián)迫切地需要建立一個反黑組?！?/br>
    “面對公眾建立去吧，我不需要?！毖├驘o所謂地聳聳肩，然后看向娜塔莎，“娜塔，我身上難道還有什么弗瑞沒開發(fā)出來的技能？”

    娜塔莎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的神色，同樣笑著回答：“你就沒被他開發(fā)過，神盾局沒查出什么。”

    “……”托尼受不了地扶住額頭，“你們就不能換一個好一點的詞匯？這聽起來太猥.瑣了?！?/br>
    班納博士看向他：“這對你來說居然也有到‘猥.瑣’的程度了？”

    “如果對象是我那只能說是浪漫?！蓖心嵋槐菊?jīng)并且信心滿滿地說，“但是放到弗瑞身上，我覺得那已經(jīng)不是‘猥.瑣’這種詞匯可以描述的了?！?/br>
    日益變佛的美國隊長就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們，等到這群半大孩子什么時候能自己把話題掰回來。

    然而看透了他的巴基小聲說：“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