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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自己像個木偶似的被他牽著,非常不爽,就刻意往后撐著力道:“我說大哥,就算你能忍,那葉煦能忍么,我這進去了估計一會兒也得給他轟出來?!?/br>“他敢?!焙伟策@沉穩(wěn)中透著一股子狠勁兒跟護犢子似的語氣一出來我瞬間就閉上了嘴。媽的,真特么被帥一臉。我突然就理解了為什么黑幫老大手底下總有幾個忠心耿耿的小弟。這種被大哥罩著的感覺就是好。走到宿舍門口,在進去之前何安又拉住我說了一句:“你想咳的時候就咳,別蒙在被子里,那樣咳出來的病毒又全被你吸回去了。你也不用擔(dān)心會吵醒我們,就算要顧及別人也該分時間分狀況,條件不允許的時候你還瞎顧及就是傻你知道么?”“知道了?!蔽覒?yīng)了一聲,心想小爺剛才被你帥到了,小爺現(xiàn)在不跟你計較。何安看我這么聽話倒有些意外,頓了下才說:“知道就好?!?/br>他說完打開門,我們摸黑進去,他用手機給我照著梯子等我爬到床上,然后又摸索到我桌子那里拿了我的杯子走到他自己那兒。我還正奇怪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電了,飲水機里肯定沒熱水了,他難道還能變出杯熱水來不可?雖然學(xué)校里的確有打開水的地方,但是自從宿舍里買了飲水機以后我們的的熱水瓶就都變成了擺設(shè),好久沒用過了。不過,緊接著我就聽到了何安提壺的聲音和水倒進杯子里的聲音,真是萬萬沒想到。“你哪兒來的開水?”等何安倒完走過來給我水杯時我壓低聲音問道。“晚上打的?!彼卣f,“你那會兒在睡覺。”“哦……”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默默地咽了兩口熱水,感覺嗓子舒服了些。“趁著現(xiàn)在不咳了,快點睡吧?!焙伟驳穆曇粼诤诎抵酗@得異常低沉好聽,雖然音量不大,卻極具穿透力。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聽他念了句咒語,聽完之后就感到一陣強烈的困意襲來,眼皮眨了兩下便無可抵擋地合上了。下鋪傳來悉悉簌簌的聲音,何安也已經(jīng)回到床上躺下。我心里莫名的踏實下來。似乎就在下一秒,人就沉沉地睡著了。第9章“在幫人前,要先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br>我這一次的感冒來勢洶洶,等徹底好起來的時候都差不多兩周過去了。開始那幾天最難捱,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咳醒個一兩次,每次我一醒何安也就爬起來了,專門下床給我倒水喝。這種照顧太無微不至,我起初還覺得特別不好意思,但如今病好了卻反而懷念起來了。另外,也不知道是不是何安跟葉煦說過什么,或是葉煦自己忽然爆發(fā)了潛伏已久的善良屬性,他在這段時間里始終都沒有再抱怨過我咳嗽影響他睡眠的事。莫名受到這么好的待遇弄得我倒有些忐忑,結(jié)果最近一看見葉煦我就忍不住呲牙沖他笑,搞得他后來似乎看我的眼神都變奇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天下午,又是去上動物實驗,這也是我們考試前的最后一節(jié)實驗課了,內(nèi)容是要解剖小白鼠。在去領(lǐng)自己的小白鼠的時候,我看見大家的表情多少都和之前不太一樣。之前可能是害怕多一些,但今天卻是真覺得有些下不去手。畢竟小白鼠已經(jīng)是哺乳動物了,和人類的相似性更高,這對心理上本身就是一種壓力。另外我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小家伙看起來還真挺可愛的,你揪住它尾巴的時候它要么使勁往前撲著擺動那四只小爪子,要么就轉(zhuǎn)著圈想咬你的手,咬不著只能干著急。就在我還仔細(xì)觀察著小白鼠的行為特征時,老師已經(jīng)發(fā)話了:“今天小白鼠還是兩人一組做兩個實驗,一只要注射胰島素,另一只做對照。等胰島素的實驗做完后,兩只小鼠都要用斷頸法處死,每個人都必須處死一只,聽到?jīng)]有?!”“知道了,”“聽到了?!贝蠹覅⒉畈积R地回答道。我回頭看到何安已經(jīng)在有條不紊地準(zhǔn)備給他的小白鼠注射胰島素了,就配合地幫他固定住小鼠。“小心,一定要捏住它頸部那撮毛,不然它會回頭咬你?!彼S口叮囑我道。“嗯,知道?!蔽倚南胛乙彩强催^實驗指導(dǎo)的好不好,這種基本知識還是記得的。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實驗臺那里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我和何安卻都見怪不怪了,頭都沒抬。我們旁邊其實就是葉煦和楊海洋兩個人。葉煦這人似乎對活物有種很深的恐懼,還有點輕微的暈血,上次做蟾蜍的時候他就是全程都在一驚一乍地亂叫,弄得全實驗室的人都得憋著笑。今天做小鼠,我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他的反應(yīng)肯定會比上次有過之而無不及?,F(xiàn)在看來果然如我所料。“易生,你那只要注射生理鹽水?!焙伟灿指艺f道。“哦,”我拿過我那只還在活蹦亂跳的小白鼠,讓何安按住。“下針一定要穩(wěn),感覺針頭插進去了之后先不要急著打,等一會兒小鼠掙扎不那么厲害了再打,不然液體很容易滲出來?!?/br>何安跟我說的時候老師正好走了過來,聽見這話就不住地點頭。很明顯,何安在這一學(xué)期里已儼然成為老師最愛的學(xué)生之一。當(dāng)然,老師也蠻喜歡我的,畢竟名師出高徒,我在何安的指導(dǎo)下技術(shù)也是相當(dāng)?shù)牟诲e。反正他這人就是這樣,不會說因為水平高就大包大攬地把所有技術(shù)活都自己做了,而是肯定會先給我示范一遍,然后再讓我自己來一遍,我也偷不得懶。用他的話講,基本功不扎實是要吃虧的。很快,我們這兩只小鼠都注射完了,等了一會兒記錄了呼吸效率之后又分別給它們注射了葡萄糖溶液和等量的生理鹽水,接下來就是要準(zhǔn)備斷頸做解剖。忽然,楊海洋在旁邊叫了何安一聲道:“安哥,能來給幫個忙嗎?”我抬頭就看到楊海洋一臉無奈的樣子,心里也是非常同情他,誰讓他攤上了葉煦這個搭檔,那孩子的情況根本就下不了針,小鼠一動他動得比小鼠還要厲害。何安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工具走了過去,頂替了葉煦的位置幫楊海洋注射。而葉煦看自己被閑置了之后,又特別作地非要往跟前湊,手里還掂著把手術(shù)刀在那兒瞎比劃。我看他拿著刀就覺得很不踏實,于是拍了他兩下說:“你把刀放下吧,現(xiàn)在又不解剖,你連針都不拿拿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