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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yīng)過來,蘇軫都看不下去了,撞了他一下,道:“讓你倒杯茶。” “……” 在親爹和親meimei的驅(qū)使下,蘇佑寧只好屈尊給meimei倒了杯茶,再恭恭敬敬遞到人家面前: “可以開始了嗎?” 蘇霓錦接過茶,一邊喝著一邊將蘇軫的那幅字拿起來觀察,其實不管是字還是畫,都是線條,看字看形,看畫看意,只要抓準(zhǔn)了形意,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一杯茶喝完了,字也看完了,蘇霓錦拿筆蘸墨,俯身靜默片刻,果斷動筆,寫的卻不是蘇軫那幅字上的內(nèi)容,而是用蘇軫的字體寫了一首五絕詩出來。 蘇軫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雖然女兒只寫了寥寥數(shù)字,但那字體纖毫不差,若非他當(dāng)場親眼看著女兒寫的,換個別的場合有人拿給他,他肯定不會懷疑這不是自己寫的。 “這,這……” 蘇軫覺得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卻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有這種天賦,忍不住拿著那兩張紙嘖嘖稱奇。 “爹?!碧K佑寧見父親被手上的字吸引了注意力,趕忙喊了他一聲,說道:“現(xiàn)在裴遇被抓進(jìn)了巡城衙門,咱們接下來要做什么嗎?” 提起這個,蘇軫才將心神略收回來,想了想后,說道: “讓你娘把裴家的聘禮全都準(zhǔn)備好,帶上庚帖,后日咱們就去裴家退婚?!?/br> 之前拒絕與裴家退婚,不是因為他們不想退,這樁婚事肯定是要退的,只不過,他們蘇家要做主動退婚的一方。 ‘退婚’與‘被退婚’,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卻天差地遠(yuǎn)。 ***************************** 平陽侯灰頭土臉把兒子從巡城衙門領(lǐng)了回來,覺得他精心護(hù)養(yǎng)了一輩子的老臉在這一天全都給丟盡了。 他就算窮盡前半生的所有想象力都想象不出來,他的兒子有一天,居然會因為這種理由被抓進(jìn)班房里,若他咬緊牙關(guān),在里面蹲幾天,誓死不提平陽侯府也就罷了,偏偏他進(jìn)了班房,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是平陽侯世子。 他把兒子從巡城衙門里接出來時,那些獄卒和官兵看他的眼神,深深的傷害了極度好面子的平陽侯,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他今后還怎么在世家圈子里做人? 一想到這里,平陽侯手底下的藤條就充滿了力量,一下下的打在他不爭氣的兒子背上,恨不得就此打死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才好。 可惜,侯夫人王氏在旁邊哭的肝腸寸斷,死死抱住了兒子,不讓平陽侯打,平陽侯再怎么憤怒,也總不能把老婆兒子全打死吧,見|縫|插|針的用藤條戳了幾下兒子,還把自己累得夠嗆。 “侯爺,事已至此,你就是打死他也無濟(jì)于事?!焙罘蛉送跏先缡强薜?。 裴遇也含淚勸道:“爹,我知道錯了。可這也不能怪我,我又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干嘛的,我和表妹給抓進(jìn)去,半條命都嚇?biāo)懒?,您就別再打兒子了?!?/br> “你還敢提你那表妹,她哪里是什么世家小姐,哪里是什么大家閨秀,她就是個不知廉恥的yin|婦!就她那樣的,我都不知道你看上她什么!論容貌和氣度,她連給蘇家那個提鞋都不配。真是冤孽,冤孽!” 以前平陽侯沒見過蘇霓錦,覺得那個杜嫣然也還不錯,可他今日見到了那蘇霓錦,通身靈氣逼人,杜嫣然跟她比,就是那魚目混珠里的魚目!若是品德賢良,矜持端莊便罷,可瞧瞧她和自己兒子干的那些事。 一個姑娘家,被以這種名義抓進(jìn)過班房,就算她杜家有通天的本事,讓班房里的人都閉嘴,這件事也不會改變分毫,如鯁在喉。 “爹,巡城衙門里都已經(jīng)打點(diǎn)過了,憑咱們平陽侯府的聲勢,再加上東平伯府,想來那些衙差也不敢在外面胡言亂語的。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br> 平陽侯長嘆一聲,把手中藤條摔在地上,坐到椅子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半晌后,才道: “為今之計,只有把這件事壓下來。若是透露出了半點(diǎn)風(fēng)聲,裴家和杜家的名聲就毀于一旦了?!?/br> “還有,你和那杜家的事兒,就此作罷!他杜家便是再有權(quán)有勢,咱們裴家也不能娶個那樣不知廉恥的媳婦兒進(jìn)門。”平陽侯關(guān)鍵時刻拿定了主意。 王氏和裴遇對望一眼,王氏小聲道:“嫣然是委身給了咱們兒子,又不是旁人,若此時不要她,拿她今后怎么辦?咱們也沒法跟杜家交代啊?!?/br> 杜嫣然畢竟是王氏的親外甥女,盡管王氏也恨她不檢點(diǎn),知道他們倆不規(guī)矩,所以這陣子王氏都沒敢讓他們見面,誰知道他們連這點(diǎn)時間都耐不住。 “是啊,爹,我總得對表妹負(fù)責(zé)?!迸嵊鲆贿呁悼醋约腋赣H的臉色,一邊說道。 “你負(fù)什么責(zé)?跟你有婚約的是蘇家小姐,你要負(fù)責(zé)也是要對蘇家小姐負(fù)責(zé)!你那表妹,若是愿意做妾,那咱們裴家還能要她,若不肯為妾,這事兒便罷,讓你娘明兒就去杜家說吧?!?/br> 平陽侯態(tài)度堅決,不容置疑。 說完之后,他還稍微顧念了些妻兒的看法,放柔了語調(diào)說道: “你們別不愿意,我今日去了蘇家,見到了那蘇小姐,就那般人品,子寒你若娶她,今后斷不會后悔。我是你爹,我會害你嗎?” “原本是想去退婚的,人家還不愿意退,現(xiàn)在你們出了這檔子事兒,我看正好不必退婚了,娶了那蘇小姐,咱們不必?fù)?dān)一個悔婚的名聲。” 平陽侯一錘定音,讓裴遇和王氏都反抗不得。 然而,平陽侯的如意算盤打的好,事情的發(fā)展卻不如他想象中那般順利。 因為在他把兒子悄悄領(lǐng)回來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孫御史直接一紙御狀告到了陛下面前,孫御史參平陽侯世子流連風(fēng)紀(jì)場所,被抓后當(dāng)街撒潑,無視法紀(jì),無視律條,另參東平伯,縱女偷情,敗壞風(fēng)氣。 這一紙訴狀直接將平陽侯府和東平伯府推上了風(fēng)口浪尖。 熙元帝看著面前的狀紙,眉心蹙起,當(dāng)?shù)顔柍觯?/br> “朕記得平陽侯世子是訂過親的吧?!?/br> 殿下群臣你看我,我看你,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戶部侍郎蘇軫的身上,蘇軫走出臣列,不卑不亢的回道: “回陛下,平陽侯世子是與小女訂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