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某大超市次日店慶全場9折，初顏不但沒花200，反而賺了20塊。她先全都買了，第二天再退錢。而那班費，阮思澄是實打?qū)嵉囟嘟涣?00。

    進澎湃時，初顏說她搞不太懂七險一金，總覺到手數(shù)字好少，始終沉默、表情困惑，那個hr懶得再講，給她工資加了800，到同一檔的最高線。于是，雖然阮思澄有愛未四年實習(xí)，最后還是跟初顏掙一樣工資。最氣的是，初顏還對阮思澄說“看了一天才弄明白，咱們公司系統(tǒng)沒錯，這錢拿的讓人臉紅”，阮思澄直翻白眼，想：那你倒是還回去?。?！

    …………

    晚上，社交酒會的大廳中觥籌交錯。

    阮思澄與她的學(xué)長易均聊天。沒辦法，商界大佬都在陽臺，只能找學(xué)界精英聊天搭訕，而學(xué)長易均無疑就是合適人選。

    他們聊阮思澄的導(dǎo)師“高老頭”，聊p大最近學(xué)術(shù)考核打分改革，聊與隔壁的恩怨情仇，比如今年究竟誰是學(xué)科第一。

    易均還是令人感到如沐春風(fēng)，讓阮思澄本能般地想要親近。

    社交酒會快結(jié)束時，阮思澄還非常想與“商界大佬”套套近乎。

    一種預(yù)感在她心中汩汩涌動。說不好那是什么，因它只有一個面目模糊的影子在搖晃：也許有天，她會單干。

    阮思澄端著酒杯緩緩地走向陽臺，心理琢磨究竟如何才能插-入那一群人。

    “嗯……好難……”

    走著走著，阮思澄在瞬間發(fā)現(xiàn)一樣?xùn)|西，一個急剎車，因為穿著高跟鞋差點翻過去，手里的酒“chua”地潑出一半?。?！

    她像一只受驚的貓，瞪圓眼睛看著前面?。?！

    玻璃！??！

    大廳還有陽臺之間，有一塊玻璃?。?！

    擦得锃亮，光線又暗，看不清楚！

    一位大佬感覺不對，扭頭看看，呵呵笑了。

    阮思澄想機會正好，急急忙忙拉開拉門，站在外圈：“嚇一大跳——”

    “正常正常，”某大佬道，“剛才我也差點撞上。”

    阮思澄便上前一步，打招呼：“嗨，我叫阮思澄，在澎湃科技。”因為喝酒，阮思澄的臉頰微紅，十分明艷。

    “有印象，在大會上提過問題，提的挺好?！?/br>
    “謝謝……”阮思澄擠啊擠的，終于占到一個空位，開始聽這群人聊天，偶爾插點個人見解。

    邵君理上下打量著阮思澄。

    這點伎倆一看便知。

    渴望機會，向往成功，并且比別人都渴望都向往，然而還很稚嫩，帶著天真、憨莽。

    這種渴望、向往、天真、憨莽，非?？尚?，也非常珍貴，總在一個人的成功或失敗當(dāng)中快速流失煙消云散。

    談了大概15分鐘，阮思澄把最得意的個人見解見縫插針都講出去了。

    某香港人一口港普：“阮小姐，其實你適合創(chuàng)業(yè)?！?/br>
    阮思澄：“……？？？”

    “你看問題非常整體。”

    阮思澄說：“謝……謝謝?！?/br>
    眼見大家就要散伙，阮思澄忙掏出手機：“各位老總，方便留個微信號嗎？”

    自然沒人說“no！”

    有幾個人摁亮手機，阮思澄點頭哈腰，帶著恭維的笑，一個一個地掃過去。偶爾有人不拿手機，她就執(zhí)拗地不肯動。還有人說“等下xx發(fā)個名片給我就好”，阮思澄也賠笑，“直接加嘛，方便一些。”

    最后終于加了一圈。

    邵君理倒沒有被催，很主動地讓她掃了，而后手指一劃，找到對方id，設(shè)置備注，寫：【路人丁卯?！?/br>
    再設(shè)置標(biāo)簽：【路人?！?/br>
    作為公司副總他少不了應(yīng)酬，于是微信里面牛鬼蛇神都有，亂七八糟，對于用不上的邵君理則統(tǒng)稱“路人”。

    一開始是“路人甲乙丙丁”，后來發(fā)現(xiàn)路人太多，甲乙丙丁10個天干不夠用，便與地支配合著來，從“甲子”“甲丑”開始排，一共可以列120個，而阮思澄就是路人丁卯。

    然而幾秒鐘后，鬼使神差一般，邵君理想起阮思澄那句“這是表明我在ai這條康莊大道上如履平地”，又再次打開“設(shè)置備注及標(biāo)簽”，沒動“路人丁卯”和路人分組，卻在最下面的“描述：添加更加備注信息”一欄當(dāng)中寫了四個字：【講相聲的?！?/br>
    她渴望、向往、天真、憨莽，求知心切喜歡表達，邵君理想：未來也許能有1%的可能性從路人組里出來，摘掉路人丁卯的頭銜。

    那他就為這1%的可能性加個提醒。

    第4章 AI（二）

    晚上，阮思澄回家后仔細整理名片，給幾個要到名片的業(yè)界大佬統(tǒng)統(tǒng)發(fā)了郵件。

    到邵君理，阮思澄有一點猶豫。跟邵君理……在對方演講時互懟了一波，在主會場大門口又互懟了一波，最后雖然跟一群人一起聊天，但彼此之間沒有交流。

    算了，發(fā)吧。

    阮思澄寫：【邵總，您好。非常高興在ai峰會與您結(jié)識，也很喜歡的演講。這是我的個人郵箱，希望可以保持聯(lián)系。澎湃科技，阮思澄?！?/br>
    那邊，邵君理見了，隨手要刪。

    鼠標(biāo)移到“刪除”時卻又頓了頓，撤回，移動到了“以防萬一”這個分類。

    …………

    回到澎湃科技三個星期以后，阮思澄的老板王思任叫開會。

    與會人員有王思任、阮思澄、初顏、朱天球、邢笑佳。

    初顏已經(jīng)過來四周。不出意料，她根本就不是很懂這一塊兒，事還巨多，這個方案也不同意那個方案也不同意，自己又沒主意。阮思澄也學(xué)得乖了，先拋幾個破爛方案，被初顏逼逼一通，再拿出來原定計劃，讓對方最終認可、顯顯本事。初顏整整一個來月才寫了1個ge list，而阮思澄則寫了50個，朱天球10個，邢笑佳20個。不過，初顏最愛與各老板一對一開會，不僅約王思任，甚至還有王思任的老板、王思任的老板的老板，將項目的全部功勞歸于自己。阮思澄真想把“初顏一個來月寫了1個ge list”的事群發(fā)出去。

    在會議室“東三環(huán)”里，王思任說：“今天這會……主要想讓大家明確各自責(zé)任。我思考了很久，也糾結(jié)了很久，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