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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透露其實他也有些猶豫。他打算先逼逼阮思澄和陳一非,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我想過了,”阮思澄將圍巾向下拉了一拉,“覺得心電這一部分可能還是數(shù)據(jù)的事,思恒是按患者特征來分組的……”她把自己跟陳一非在做的事匯報了下。 邵君理點頭:“是有可能。”他也想過,但沒多嘴,全權交給更加了解當前產(chǎn)品各項細節(jié)的阮思澄和陳一非,畢竟后者能力很強。 當然,還有可能就是根本做不出來——也就是說,這個創(chuàng)意在當前的條件之下,或者說在思恒醫(yī)療當前的條件之下并不現(xiàn)實。這個可能更大,所以理性上講他并不會增資。 “邵總,”在這樣的一個夜晚,阮思澄竟顯得乖巧,“您創(chuàng)業(yè)時……有沒有過和小伙伴被迫分離的時候呢?!?/br> “就沒停過?!鄙劬黹_著車。路燈的光從樹枝的縫隙射入,他的臉也忽明忽暗,倒有一種曖昧難明的味道,“阮,別把這事看得太重,同事就是同事而已。” “……” “給你講講當時最后一次離別?!鄙劬淼拇竭吅鋈怀霈F(xiàn)一抹意義難明的笑,“這件事兒還沒有人聽到過呢?!?/br> “您講?!?/br> 正好到了一個綠燈,邵君理抹了個左轉,上到一條寬廣的路:“就是出售整間公司那個時候。ibm提出收購,價碼不錯,還是現(xiàn)金收購,我答應了。當時已是讀博士的最后一年,想畢業(yè)后進大公司看看、學學,所以在理性上知道應該賣了。不過……在心里上總舍不得,而且與其說是舍不得公司,不如說是舍不得人,那些一起奮斗過的兄弟朋友。我記得很清楚,11年9月10號,公司開股東會,現(xiàn)在想想,我那時候大概希望并購提案能被否了?!?/br> “結果呢?” 邵君理笑:“結果大家特別高興,因為股份能變現(xiàn)了。到分別時,我其實有一點傷感,想說點兒不舍的話,然而他們還是高興,吃吃喝喝描述未來。后來,果然,沒幾個人留在公司,拿到錢后全都走了,而后彼此再也沒有聯(lián)系。即使當初看著關系非常好的……也再也沒有聯(lián)系?!?/br> 阮思澄:“……” “這也正常?!?/br> “嗯?!比钏汲巫陨黼y保,卻心疼起邵君理來,低低地問,“邵總,您那時候二十幾歲?” “25?!鄙劬碚f,“博五?!?/br> 阮思澄懂美國本科讀完以后直接博士,可還是覺得歲數(shù)不對,十分納悶:“……25歲博五?本科提前畢業(yè)了嗎?” “沒有,讀伯克利,提什么提,博士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讀滿五年,只輔修了兩個碩士?!鄙劬碚f,“5歲上的學,早一年,那個時候管的不嚴。念的五年制小學,但上的三年制初中,又少了一年。” “……”阮思澄問,“所以您16歲上大學?” “嗯?!?/br> “伯克利?” “嗯?!?/br> “……”牛校牛系,真的可怕。 “還聽不聽?”邵君理說,“我狼狽的那些過去。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了?!?/br> “聽!聽!” “那再講個?!彼恼Z氣就仿佛是“再來一個童話故事”,平靜地道,“我創(chuàng)業(yè)時,資金鏈也一度斷裂,且還欠著供應商們60來萬,美元?!?/br> “……” “投資人說增資結果突然反悔。我不打算向爸媽要,可自己又身無分文。那時律師建議提交破產(chǎn)申請,法院拍賣固定資產(chǎn),能還多少就是多少,剩下的不用管了。但我覺得一旦遞了破產(chǎn)申請,信譽就沒了,以后再想創(chuàng)業(yè)也沒人會投了。于是咬牙向朋友借,一家一家全都還了。后來終于渡過難關,公司也走上正軌?!?/br> 阮思澄說:“60多萬美元,那得管多少朋友借?。磕莻€時候匯率還是1比8吧?” “還行,”邵君理說,“一兩個吧。” “……?。?!”阮思澄想:我tm心疼個屁!??!500萬人民幣!管一兩個朋友借就行了!你們富二代的朋友也都是富二代?。?!你自己是沒管家里要,但你朋友們在管家里要?。。。?/br> 邵君理用余光看著,唇角又是微微一撩。 他喜歡阮思澄,可能是在對方身上看見曾經(jīng)的他自己,一個已經(jīng)遠去的他自己,被舍棄的他自己。 被這么一打岔,剛因聽了“別把這事看得太重,同事就是同事而已”而從大難過變成小傷感的阮思澄又輕松了許多。 心中的弦不再像要斷裂一般。 邵總怪會安慰人的…… 電動汽車無發(fā)動機,非常安靜,掉一枚針都能聽見,阮思澄只覺得曖昧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回蕩。而且,因為也沒有手剎,兩個座位間是空的,阮思澄能看見對方高級西褲包裹著的大腿,因為踩著油門,微微用力,繃緊了的肌rou線條正彰顯著男性力量。 一旦注意到了氣氛,再也忘掉就很難了。 車子碾過雪地,有沙沙的聲音。外面雪花還在飄著,在路燈下飛揚起舞,不是雪白而是昏黃,像天女灑下的金粉,緩緩填平失意人的心中溝壑。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說創(chuàng)業(yè),說工作,說生活,一個聲音清亮,一個聲音低沉,到了最后,幾乎都是阮思澄說,邵君理聽。 要到家前,阮思澄見收音機里有張光碟,十分好奇邵君理會聽什么歌,問:“能播嗎?” 邵君理的聲音一挑:“嗯?” “cd,能聽嗎。” “行?!?/br> 邵君理手一按屏幕,收音機中立即傳來一連串的外星語言,聽在耳中基本就是:“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哇啦?!?/br> 阮思澄:“???” 邵君理說:“平時偶爾自己開車,順便學學德語。德國工業(yè)4.0在機器人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想看看paper?!?/br> “…………”阮思澄問,“您一共會幾種語言?” “不多,英語,法語,一點點的西班牙語,一點點的日語德語。” “哎,”阮思澄嘆氣,“覺得和您差距好大?!彼郧岸紱]輸過誰,覺得自己挺厲害的,可在對方面前想不服都不行。 “什么差距?” “哎,”阮思澄用手指比著兩個人間的距離,道,“就是覺得……即使坐在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