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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美?!?/br> “?。?!”阮思澄臉“騰”地紅了,都不敢再看對方,伶牙俐齒全不見了,訥訥地道,“謝謝,你也很帥。” 他頭回說她“很美”! 跟明星們比不了吧?!情人眼里出西施嗎?! “別管別人?!鄙劬碚f,“人會否定你們優(yōu)秀,認為一切天生注定,仿佛這樣才可以為他的平庸找到借口。我剛?cè)肼毣ヂ?lián)網(wǎng)加時,人人都說我是仗著邵城兒子這個身份才當上了副總裁的??涩F(xiàn)在呢,全都變了。我離開google時是總監(jiān),跳槽揚清至少該有部門副總,沒被照顧?!?/br> “嗯,謝謝……君理?!?/br> 感覺立即好了好多。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她有過的這些經(jīng)歷,邵君理也全都有過,每回安慰、鼓勵、支持,都特別地有說服力。 一頓吃完,酒還剩點,邵君理叫服務生來把桌子收拾一下。 看服務生雙手滿滿不大方便,他一只手拿起盤子,摞在對方正捧著的食具山上。 結果,因為盤子里還有點湯汁,邵君理坐著,手到上面,無意中一斜,被沾上了一點醬料。 “呀!”等服務生走了,阮思澄才反應過來,“我忘了嘗嫩煎鴨肝!沒了!” “剛才問了,你說不要?!?/br> “我沒聽清!” 邵君理手本來已經(jīng)將要落在餐巾上了,又收回來,食指中指遞到對方又紅又軟的雙唇前:“是沒了,只剩手上這點兒了,舔舔?” “……”阮思澄的眼睛都要對一起了,躊躇幾秒,覺得這個太色-情了,說,“不要,豬手拿開。” 邵君理笑,抹口紅似的,中指從對方上唇中縫開始,左右一抹,讓阮思澄沾上醬汁,又將食指按在她下唇上,從一邊嘴角抹到另一邊嘴角,劃出一道:“行了,給你了,嘗嘗?!?/br> “……”阮思澄看著對面空的位置,上面舔了一下,下面舔了一下,說:“還行。”拿過餐廳擦了擦嘴,轉(zhuǎn)眸看著自己男友,不自覺地傻乎乎笑,邵君理則撐著下巴,也微笑。 阮思澄總覺得,這樣也有一點那個感覺…… ………… 喝完紅酒,阮思澄臉紅撲撲的,走出餐廳,跟邵君理在大街上走。 走著走著,阮思澄把手掏出來,去握對方,邵君理則立即捏住了。 沒想兜里有張廣告掉落出來,后面幾個大學男生嗷嗷吼:“美女!東西掉了!” 阮思澄停下腳步,左右看看,跑回幾步撿起來了。 “哈哈哈哈!”男生們哄笑,“真回頭了!女的全都覺得自己是美女!” “……”阮思澄抬頭,站起身子。 “臥槽!這回真是美女!”男生嘻嘻哈哈,兜一大圈,繞著兩人跑沒影了。 “切,”阮思澄把名片揣了,又把對方指縫分開,緊緊相扣,“精神病……” “別管他們?!?/br> “嗯,不管不管?!?/br> 兩人并肩,緩緩地走。路燈下的身影,因黑暗與亮光的混雜顯得虛幻、曖昧。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說揚清,說思恒,說愛未說澎湃,說ai,說互聯(lián)網(wǎng)。 然而,距離思恒越近,阮思澄心也越沉重。 “脂肪肝ai”那個事兒,剛才努力不想、不提,可終究是要解決的,她也打算試探一下。只是剛才,因為時間還有不少,她刻意地選擇了遺忘,全身心地享受而已。 “感情”挺想逃之夭夭。它害怕危險,十分想要把阮思澄的身體給丟在原地,獨自躲藏,無影無蹤。 終于,“清臣大廈”就在前面了。大城市中摩天大樓成百上千的玻璃窗反射月光,在夜空下透出慘白,宛如一些骷髏架子,可到跟前便會發(fā)現(xiàn),熄了燈的大樓內(nèi)部比四周的黑夜更黑,仿佛可以將人吞噬。 還是得問。 阮思澄在心里嘆氣,半晌以后終于開口:“君理,現(xiàn)在ai公司好多開始做腹部了?!盿i醫(yī)療,從胸肺開始,到頭,到骨,現(xiàn)在開始做腹部了。這一部分并不容易,錯誤幾率遠超其他。 邵君理說:“嗯?!?/br> “我在想,有沒有別的公司也在研發(fā)‘脂肪肝ai’呢?擔心撞了,畢竟這個產(chǎn)品市場潛力巨大。” 邵君理十分明顯地頓了頓,才接著道:“據(jù)我所知,沒有,別擔心?!?/br> “真的嗎……” “嗯,思恒醫(yī)療立即殺入,應當可以開花結果。把它當成重點項目,多投點兒人力物力?!?/br> “好的。” 阮思澄心的真的冰涼,心情一下跌落谷底。之前,因為阿q精神,還可以往好了想,覺得對方并不知情。 可邵君理那個猶豫,已經(jīng)可以說明問題! 換了過去她不知道愛未在做“脂肪肝ai”那個時候,她絕不會注意到這微小停頓,然而現(xiàn)在,那兩秒鐘已經(jīng)長到讓阮思澄完全沒有辦法忽略??! 邵君理是知道愛未也在研發(fā)“脂肪肝”的!而且故意不告訴她,讓思恒醫(yī)療以卵擊石,幫助揚清阻擊愛未?。?/br> 邵君理,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阮思澄覺得,如果某個家人朋友此刻見到她的表情,一定無法認得出來這是一貫樂觀的她,估計覺得這是一個拙劣畫家在以她為模特兒,揮灑他本人的失望還有悲哀。 此時兩人正好經(jīng)過一個路口的小攤位。攤主cao著南方口音,在賣動物發(fā)條玩具。一只老鼠咔咔咔走,并不停歇,直直沖著他們過來,把阮思澄嚇了一跳,覺得老鼠像是瘋了,只知機械地大步向前。 不……不對。 阮思澄想:邵君理讓她做項目,也許還有別的原因…… 能是什么…… 可惡,想不出來! 這時,兩人終于走到清臣的停車場。邵君理與從前一樣,在柱子后跟她吻別。 阮思澄也沒有拒絕,雙手搭上對方頸子,不過舌尖沒有勾起,只是被動地承受著。 她在心里反復問自己:若邵君理真的在把思恒醫(yī)療當棋子用,阻擊愛未,她應該怎么做呢?分手嗎?她一直以來最最討厭的事的top1,不是被欺騙,而且被人利用她對他的信任,商場上面爾虞我詐她早已經(jīng)看得多了,但極厭惡它來自于自己親密的那群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