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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條孤零零的微信——你弟弟發(fā)燒了。卻遲遲沒有回復。他不死心地把對話框點開,依舊沒有任何的留言。按理說都兄友弟恭了,怎么徐鳴遠一點都不在乎他弟弟病情如何。替代品……他心下猛地一沉。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是驚是憐是恨是懼?以至于徐閃亮邀請他同他一起住的時候,他退縮了,他不知道這兄弟兩在玩什么把戲。這么想著,他把前面幾人的消息都回復了,才點開和徐閃亮的聊天框。一開始說些“周老師,剛才下雨了,你淋到了沒有?”“早飯吃了嗎?”“我好餓啊,你昨天晚上做的面條真好吃?!薄拔顼埑粤藛幔俊薄拔胰ツ銓嬍覙钦夷?,姜師兄說你不在。”…………然后四處隨手拍些云霧鳥花。雜七雜八,看得人眼花繚亂。最新的一條是在一個小時前發(fā)的,大概是在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聊天,面前擺了一堆燒烤和零散的幾瓶啤酒,有一瓶被碰到了,淡黃色的液體夾雜著泡沫流了一桌。病還沒好就去喝酒,真是不知死活。周鶴青隨便嘩啦兩下,也沒回閃亮信息,就把手機扔到一邊抹了把臉開始干活了。他們導師最近新拿了個國家基金項目,前期工作多得很,能叫學生幫忙的都讓他們做了。一直做到半夜十一點半,研究室里已經人了,期間周鶴青時不時瞟了兩眼手機,甚至關掉靜音開啟鈴聲模式,可惜屏幕一點動靜都沒有。等到手機屏幕再亮起來的時候,上面明晃晃三個大字——徐閃亮。周鶴青一眼看過去,竟然覺得呼吸一窒。和弦樂大聲響起,周鶴青一馬當先觸碰了接通鍵。他屏住呼吸沒有說話,對面先是一陣吵雜,而后閃亮對著話筒“喂喂喂”了好幾聲,從一開始的淡定到后來的著急。他甚至能“聽見”閃亮把手機拿開一點,晃了晃,嘟囔著:“這什么破手機,不是壞了吧?”然后又貼著耳朵不停地“喂喂喂”,像是非要把周鶴青從手機里喊出來一樣。吐詞含糊不清,富有酒氣,顯然是醉得很了。周鶴青沒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他盯著“通話結束”四個字看了會,長舒一口氣,把手機放在電腦邊繼續(xù)干活。文獻還沒來得及看完兩行,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這一次,周鶴青很快接通了。“喂?”他沉聲道。“哈!”那邊閃亮像是很高興,“我就說我手機沒壞吧,你們盡瞎說?!?/br>周圍頓時熱鬧起來,有人起哄有人大笑還有人說:“你把他喊來啊?!?/br>閃亮噎了一下,小聲道:“那我問問他?!苯又舐晢柕溃骸拔覀冊趯W校后巷吃燒烤啊,你來不來?”周鶴青:“不來?!?/br>閃亮“哦”了一聲,和周圍人說:“他說他不來?!比缓笸ㄔ捰謷鞌嗔?。周鶴青皺著眉把手機放到一旁,盯著文獻又看了兩行,看了兩行,再看兩行,還是那兩行。就這兩行字翻來覆去看了能有十分鐘,以周博士的學識愣是沒看懂,手機又響了。他把手機劃開,按了免提,假模假樣盯著文獻剛才那兩行看。一接通,閃亮就在那邊嚎起來了:“你不是不回我消息的嗎?那你,那你接我什么電話???”他哭得傷心,旁邊竟然也沒人笑他。不知道是他到別的沒人的角落打電話去了,還是那一群人都醉了。周鶴青沒有說話。“王八蛋,你就是個王八蛋!”“早餐都不陪我吃!”“上完就跑,你知道我都疼嗎?”“你還不接我電話!”“我給你發(fā)了那么多條微信,你一條都不看!”“嗝。”周鶴青笑了一下。可惜徐閃亮沒有聽見,這會兒他正把手機拿到眼前自言自語:“這破手機,怎么又壞了?是不是進水了?”通話又斷了。周鶴青退出界面,手指在徐鳴遠的名字上猶豫了一會,點了進去【你弟弟喝醉了?!?/br>那邊沒回短信,徐閃亮也沒再給他打sao擾電話。周鶴青伸了個懶腰,把電腦關了,準備回去睡覺。手機“?!币宦?,顯示進來了一條信息。他看見徐鳴遠三個字的時候,心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微小的失望,他自己還沒來得及抓住情緒的尾巴,那失望的感覺便稍縱即逝了。【以后這種生病喝酒的小事情呢,就不用告訴我了。】周鶴青搖搖頭,下定決心不理這對神經質兄弟,把東西收拾好就回博士樓睡覺了。約莫到了半夜三點,放在枕頭旁的手機兀自震動起來。周鶴青以為又是徐閃亮那個小傻逼,閉著眼睛把手機貼到耳朵上,怒氣沖沖地“喂?”了一聲,對面很快響起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喂,您好,請問您是周鶴青老師嗎?這里是XX區(qū)公安局……”13.周鶴青怕自己搞不定,又把睡得正熟的姜山弄了起來。姜山一聽出了這事,連忙從床上跳下來,踩了雙鞋就往外跑,一路和周鶴青風塵仆仆往派出所趕。等到周鶴青趕到警局,一眼就瞧見了縮在拘留室角落里打瞌睡的閃亮。他蹲在那里,雙手抱臂疊放在膝蓋上,埋著腦袋,偶爾困得狠了一屁股坐下去,迷茫地抬起頭來又慌里慌張地重新蹲好。他發(fā)型亂糟糟的,短袖上衣被人從領口處扯破了一個大口子,臉上青腫了一塊,顴骨翹得老高,胳膊也被劃傷露出巴掌長的紅痕,皮rou外翻形狀猙獰,微一用力,就滲出點血珠來。還有些別的,細小的傷都被他藏起來了。閃亮聽見有人來,甫一抬頭,見是周鶴青,當下沖他綻出個笑臉來,甚是丑陋,卻帶著三分欣喜,六分討好,還有一分,卻是酒后頭腦不清的癡傻。周鶴青抬眼望去,一排五個,就屬他最狼狽,想必打架時也是沖了頭陣。這邊蹲了五個,對面蹲了四個,傷得最輕的也比徐閃亮好不到哪去。這邊看起來像是校園里的小混混,那邊那幾個完全就是社會青年了。一個個雖然被揍得慘,但是目光卻一個賽一個的兇狠,齊齊瞪著綠毛不說話。見來了兩個年輕老師,又不老實起來,眼睛倒吊著去睥睨,嘴里發(fā)出不屑的噓聲。徐閃亮登時就不樂意了,“噌”一下站起來,卻因為蹲久了腿麻,還沒站直就扶著墻哎呦哎呦叫喚著重新蹲了回去。“干什么干什么你們!”提警棍的小巡警站在中間維持秩序:“雙手抱頭,都給我老實蹲好了,是不是還想再打一架?頭低下去!”姜山首當其沖沖上去,對著本校那一排學生挨個抽了腦袋,邊打邊罵:“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還學人打架鬧事了?!背榈叫扉W亮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