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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把電話掛了。“阿姨說什么了嗎?”徐閃亮剛被周鶴青掀翻在床上,此刻手腳并用爬過來,瞅著周鶴青眼巴巴道:“你怎么這么看我?”周鶴青捏捏他的臉頰:“要你路上小心。”他站起來說:“走吧,時間不早了?!?/br>等到把徐閃亮送上飛機,回去時天已經(jīng)黑了,路上飄了點雪花,零零散散的,落在路燈上化在塵埃里,沒來由的,他眼皮一陣狂跳,又站在樓下揉了揉眼睛,眼見樓上家里客廳亮起了燈,便知母親已經(jīng)回家了。屋內(nèi)沒有一點聲響,周母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電視機發(fā)呆,可電視機也沒打開。周鶴青走進去:“媽,你在這坐著干嘛?坐這多冷啊。想看電視?我?guī)湍蜷_?!彼f著走過去打開電視機,每個頻道都在復(fù)播著春晚,他調(diào)了一會,遺憾道:“噢噢,您只能看這個了?!彪娨暀C里一片歌舞升平,連帶著把屋子里的凝重氣氛都沖淡了許多,眼瞅著才有些活氣兒。他坐在周母旁邊,摟著母親肩膀親熱道:“您在我大姨那吃什么好吃的啦?”周母這才仿佛醒了一般,淡淡道:“沒什么。”她抬起手來摸摸兒子的臉,覺得這個她養(yǎng)育了二十幾年的兒子頭一次這么陌生。她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又拐了個彎,變成:“你呢?吃了嗎?”周鶴青知道母親有了心事,可惶惶的,他不太敢問,便說:“吃了。兩人一陣無話,電視里鄭愷差點要和非洲小妞結(jié)婚,還有個莫名其妙的大舅子和頭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zhuǎn)的假猩猩,周鶴青看了一眼,暗罵:“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他害怕,怕母親說出些什么了不得的話,便道:“媽,您不想看電視就早點休息吧,現(xiàn)在的春晚真是一年比一年不好看了。”他哄著母親去睡覺,自己卻留在客廳心不在焉地看起了春晚,抬頭看墻上掛著的石英鐘,約莫著徐閃亮下了飛機,剛想打電話過去問問,手機送進來一條新微信,是閃亮發(fā)了一張自拍附帶消息【我到啦。】笑容可愛,又帶淘氣,如沐春風(fēng)。周鶴青食指在屏幕上輕點兩下,便覺著內(nèi)心陰霾也因這笑容被吹散不少,不自覺地也露出微笑,他沒看到,周母站在房門背后,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因著學(xué)校里還有些事,初五剛過,周鶴青便同母親搭上了返回海市的火車。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雖不至于那么夸張,但周鶴青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些想念閃亮了。想他的出其不意,想他的精靈古怪,想念他給自己平淡無奇的生活增添的樂趣。他自己可能都不太知道,在和徐閃亮發(fā)消息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周母看了心里不太舒服,坐在旁邊說:“笑什么呢?這么開心?!?/br>周鶴青才抬起頭來,摸摸自己的臉:“有嗎?”周母說:“鶴青吶,你大姨說,她同事有個閨女也在海市上班,比你小兩歲,人姑娘在政府機構(gòu)上班,社會地位薪資都不錯,我看過照片了,人長得也很漂亮精神,你看看……要不……”周鶴青古怪地看了他母親一眼,他沒想到,這回家才幾天啊,他媽就已經(jīng)把他的婚姻大事給cao辦好了:“媽,我不是說了,我最近臨近畢業(yè)還很忙嗎,哪有什么心思去談這些,我現(xiàn)在不想這事,您就別cao心了,先把身體養(yǎng)好不是?沒那么急?!?/br>周母就有些不太樂意:“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還沒嚴重到那個地步,再說了,醫(yī)院不是說已經(jīng)找到匹配的腎源了嗎?你就聽媽一句勸,你去見見那姑娘,說不定就看上眼了呢,我看人姑娘挺好的,你等會啊,我把照片給你看看?!彼f著低頭去翻手機相冊,挑出個濃眉大眼的姑娘往周鶴青眼前湊,周鶴青昂著脖子擺頭:“我不看?!钡降走€是掃了一眼,長得是挺周正。“漂亮吧?!敝苣傅?,“你等著,我發(fā)給你?!彼跣踹哆督又f:“都說成家立業(yè)成家立業(yè),男人要先成家再立業(yè),不然你立了業(yè),沒老婆孩子在跟前疼,又有什么意思?你都快三十了,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將來真成了老光棍看你怎么辦?!?/br>說到腎源,周鶴青不知想起了什么,臉色白了白有些陰郁。手機連著響了幾聲,微信上,周母的頭像和閃亮的頭像緊挨在一起,徐閃亮不知道發(fā)了些什么,頭像上的紅色數(shù)字一路攀升。周母看過來,周鶴青不大方便點開看閃亮的消息,便在底下把周母的信息點開了,姑娘站在花叢里回眸一笑,人比花嬌。“記著了啊,人叫徐瑾,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配你不差。其實你以前也見過,你小時候去大姨家玩,院子里有個小姑娘老追著你跑,喊你鶴青哥哥,你那時候不也挺愿意和人家一起玩的么?!敝苣附蚪驑返?,看起來對這位叫徐瑾的姑娘很是滿意。周鶴青有些心煩意亂,他胡亂掃了兩眼,就關(guān)上手機看向窗外。周母仍舊在說:“聽你大姨說,這姑娘還很孝順,逢年過節(jié)老給家里買這買那,還很勤快,喜歡花啊草啊什么的,很懂生活情調(diào),你倆這以后要是在一起啊,她肯定對你不差,你也不能辜負人家是不?”周鶴青皺眉轉(zhuǎn)過頭來:“媽,您這越扯越遠了啊,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再說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人是會變的。您現(xiàn)在就光憑一張照片,就知道人家的脾氣秉性,您通天眼吶。我面都還沒見過,怎么就談到將來往后了。”周母立馬鉆空子:“這么說,你愿意去見面了?”周鶴青擺手:“見什么見,不見!”他站起來,“您肚子餓不餓?我去餐車看看有什么吃的?”周母面露慍色,但礙著火車上人多,不好意思發(fā)火,道:“不餓,你坐下,我話還沒說完呢。”周鶴青就說:“您愛做媒自個兒做去,別搭上我,我去抽根煙?!?/br>他平日里很少抽煙,偶爾遇上煩心事,才會抽那么一兩根排遣排遣,自打和徐閃亮在一起以后,他基本上就沒再抽過了,可兜里扔保持著揣一包煙一個打火機的習(xí)慣。他站在兩節(jié)車廂銜接處,透過車窗玻璃向外看,枯木逢春,嫩枝抽了新芽,被掩蓋在逐漸消融的冰雪里,遠山和綠水飛速略過,連綿成一片灰蒙蒙的青。猩紅色的火光亮起又滅,最后形成一個暗淡的光點,周鶴青薄唇微張,那煙霧便化作一聲nongnong的嘆息在初春涼意里消弭殆盡。他想了想,拿起手機給閃亮打了個電話,只響了一聲,對方便接了。電話那頭響起徐閃亮雀躍的聲音,又像是有些埋怨:“啊,你剛才怎么都不回我消息呢?!?/br>周鶴青嘴角浮起淡淡笑意:“剛才坐我媽旁邊呢,怕你又給發(fā)些什么少兒不宜的照片被老人家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