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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BOSS說不準會從哪兒出現(xiàn),但他一定會途徑這條小路!眼睛都給我擦亮點,第一個發(fā)現(xiàn)BOSS的有重賞!” “娘嘞,這荒山野嶺的地兒,一個守礦山的小BOSS有什么用?” “你懂啥?自從世界主線任務發(fā)布后,他已經(jīng)是一個重要的劇情人物了!長老們推測,他應該會知道鑄劍師的下落——” “什么!鑄劍師?!” “你給我小聲點!做你的事兒去,別在這兒多嘴!” 蘇宛雖然沒聽太明白,但她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兒了。 那個一直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的BOSS,好像突然變了一個香饃饃,幾乎所有人都在找它。 繼續(xù)呆在這兒也聽不到什么了,她轉(zhuǎn)身離開,小心翼翼的圍著山谷繞了一圈。這里的霧氣異常濃厚,再加上她穿上靴子后身輕如燕,竟也沒人發(fā)現(xiàn)她。 “快來人??!BOSS在這兒!” 路走到一半,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高呼。她眼前一亮,忙循著聲音急奔過去,一把拽住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 “BOSS在哪兒?”她厲聲問道。 “就、就在那兒!”男人抬手指了個方向,一轉(zhuǎn)頭才看清她的臉,驚道:“你,你是誰?!你怎么進來的?” 蘇宛一掌劈在他脖子上,轉(zhuǎn)身朝他所指的方向奔去。前行了幾十米,她一腳踩進一個慘烈的戰(zhàn)場。 血濺得到處都是,似乎將霧氣都染紅了。每個人都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沖著空氣喊打喊殺,濃烈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 她穿行在其中,突然瞧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是……樊墨?他怎么會在這兒??? “小黑!站那兒別動!” 她大吼一聲,幾步竄上前去,一把拽住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說道:“快走!跟我來!” 第10章 未來人工智能10 樊墨是在樊云山巔上醒來的。 晨間潮濕的霧氣凝成寒露,他微一睜眼,便有水珠從睫毛上滑落,輕撫過臉頰,沒入鬢發(fā)間,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身側(cè)是一個清淺的池塘,水面不起一絲波瀾,安靜得好似一池死水。 他緩緩坐起身,明澈如鏡的水面倒映出他的模樣,仍是那身白色的粗布短打,一頭墨發(fā)順滑的垂落至腰袢,濃密黑亮。 又一次,他在心底默默地想。 地上散落著各種形狀的鐵片,他隨手摸了一片,將一頭長發(fā)從頸間割去,削成了狗啃似得短發(fā)。 樊墨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下山,去了礦洞、山澗、木屋、叢林……所有他能想到的,她可能會在地方。 他在一處密林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竹簍,染滿了紅黑色的污血,竹簍里拴著兩只奄奄一息的錦雞,以及一簍紅彤彤的柿子。 拿出一個輕咬下去,濃郁的甜蜜在唇齒間霎那綻放。明明甜的膩人,他卻覺得口中漸漸蔓延開一股難言的苦澀味道。 他把它們都帶回了木屋。 錦雞養(yǎng)在院里,柿子擺在窗前。 樊墨再也沒有去過礦洞,每天在霧中穿行,游蕩在偌大的樊云山中。 山里的野獸和植株全都遭了殃,整天過年似得熱熱鬧鬧。只要是長腿的、會跑的紛紛奔走相告—— 樊云山里的采礦人發(fā)了瘋,天天追雞攆狼,捉魚獵鳥。就連一向安靜生長的植物們,也不得不被迫‘搬家’。 樊墨卻覺得這日子過得靜極了。 沒有了紛擾雜亂的低語,沒有了那個叫陸昱的男人,也沒有了會喊他小黑的女孩兒。 窗前的柿子全吃完了,院子里的雞都開始孵蛋,他始終都沒有找到她。 她不會再來了。 … 樊云山的住戶們再一次體驗到了久違的寧靜,正當大家都享受在和平的喜悅中時——大批的人類進山了。 他們的目的各不相同。 有人專注于炸山開礦,掘地挖洞,把濃綠茂密的樊云山都差點兒整成了斑禿。 有的則漫山遍野的瘋跑,把山里所有犄角旮旯都翻了個遍。他們什么都吃,只要是能喘氣兒的活物,全都逃不了毒手。 總之,這伙人打砸搶燒,無惡不作,再一次把樊云山鬧得雞飛狗跳。 自然,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了樊墨。 剛開始沒人注意他,人們只用淡然的目光掃視他一眼,就略過了這個名叫樊墨的平凡少年。 直到他們搜遍了樊云山,整座山里長的最像個‘人’的,只有樊墨一個。 “老大!你快看這圖,長得跟那小子像不像?!” “像!真他娘的像??!” “媽的!誰給Boss改的名兒?!坑死老子了!” 樊墨是在半山腰被他們截住的。 他每天都從這兒路過,因為院子里的雞愛吃這里長的紅果子。 因為每次吃了果子,它們都興奮的成雙成對開始跳舞,然后他就能收獲滿滿一筐雞蛋。 這群人一看見他就喊他“BOSS”,一個個雙目通紅的沖奔上來,然后開始迷了心智的自相殘殺。 唔,這很正常。 因為長滿了那種紅果子的緣故,連帶著山間起霧的時候,這里的霧氣都是有毒的。不少山間的野獸都中過招,能讓他們興奮上大半天。 其實,毒藥旁邊往往生長著解藥。 這里漫山遍野長滿了一種白色的鈴草,它的香蜜恰好能解紅果子的毒。 樊墨從這群瘋子中間穿過,噴涌的鮮血濺了他一身。他們大多數(shù)瘋狂廝殺,口中念念有詞,多數(shù)仍是那句“BOSS”。 他無數(shù)次聽過這個詞,他們用來稱呼山澗中的盔鱷,叢林里的角鹿,深谷底的蟻群……以及他。 這不是名字。 鱷王占據(jù)了整條山澗,他所有的孩子都叫他‘黑甲’;密林深處有一群長頸角鹿,它們的首領(lǐng)自稱‘梅婉清’;至于深谷里的蟻后,每個過路上供的動物都會尊敬的喊她‘白娘娘’。 還有他,樊云山的采礦人。 樊,籠也。 他自一睜眼就被困在這茫茫云山里。久在樊籠中,都忘了自己是誰,又來自何方,要往哪里去。 云山為樊,黑土成墨。 樊墨。 他突然感到胸口發(fā)悶,一股從未有過的孤寂感漲潮似得漫過他的身體。腳下的道路上長滿了無形的荊棘,每走一步,都刺得他鮮血淋漓。 眼前的景物全部顛倒過來,拉長延伸。連耳邊似乎都響起了幻覺般的回音——有人喊了他的名字,熟悉的仿若仍在夢中。 他置若罔聞的向前走,手腕卻被人一把拽住。粉衣少女頭也不回的拉著他向前跑去,她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響—— “快走!跟我來!” 蘇宛拉著他驚險的避開了發(fā)瘋的人群,這還得多虧她剛才勘探了一番,對這里的道路還算熟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