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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淡漠道:“你入的既非此界之道,便為異界之屬,豈敢妄言?” 南芙倏然抬頭,滿是不可置信:“什么異界?!我明明是……天道之女!” 玄明卻不看她,一雙毫無溫度的燦金眼瞳轉(zhuǎn)向眾人:“爾等勾結(jié)天外邪魔,妄圖擾亂天道,當(dāng)誅!” 眾人大驚:“我等一心向道,怎會勾結(jié)邪魔?!” “天道明鑒!我等一片赤膽忠心??!” 天邊烏云再次壓迫而來,雷聲滾滾,好似天地在震怒。 突然,憑空響起一個陰冷聲音:“果然是本源意志齊聚,竟能發(fā)現(xiàn)本座了!” 南芙腰畔的白玉佩異彩大放,憑空浮起,投射出一尊寶相威嚴(yán)的佛陀。 那佛陀渾身佛光,看似慈眉順目,聲音卻陰冷似毒蛇吐信,蒼老中透著十足的詭異。 而它腳下所踩的,竟是累累白骨。 “?。。 ?/br> 華宗道君驟然一聲嘶吼,竟狠狠一掌朝周圍弟子們拍去,眼底通紅,已然沒了神智。 “華宗!你……!”有長老怒吼,閃身迎上去,一個照面便吐血倒地。 而眾多弟子中,有大半數(shù)人一躍而起,眼底通紅,瘋狂襲擊其他弟子。 現(xiàn)場頓時血光一片,哭嚎聲遍地。 “桀桀桀!”邪佛發(fā)出一陣陰冷得意的笑聲。 玄明面色平靜,絲毫不為之所動。 天邊烏云翻滾,劫雷轟然降下,精準(zhǔn)擊落在入魔弟子身上。 霎時間,慘叫聲起,伏尸遍地。 邪佛面色幾番變換,終是冷冷一哼:“玄明,神主勢在必得,此界終將會是我們的!” 他說完,身后虛空隱隱裂開巨口,似要遁逃而去。 玄明眼中突然金芒大盛,手中抬起遙遙一指,虛空裂口竟被強行關(guān)閉,一道宏偉的金色劫雷震動天幕而來,狠狠朝邪佛劈落去。 “桀!!——” 它一聲驚吼,避之不及,半邊身子被劫雷擊中,瞬間撕裂開來,黑色污血噴薄而出。 邪佛卻猛然回頭望向玄明:“你!此界尚未出現(xiàn)破界者,你怎么可能……!” 話音未落,邪佛卻突然望向虛空的一處,那里空無一物,它卻好像看見了什么,面孔霎時驚變。 邪佛猝然回頭看向蘇宛,神色猙獰:“是你!竟是你??!——” 它身形一閃便要撲來,天邊劫雷恰逢此刻而至,它未能發(fā)出一聲,便瞬間消弭于空氣中。 烏云散去,烈日騰空。 天地間肅然一清。 天擎山頂一片廢墟,滿是千瘡百孔,弟子們的悲愴哭聲繞在空中,久久不散。 華宗道君受天罰而死,波及的重傷者無數(shù),南芙滿身狼狽從尸體下爬出來,本想悄悄溜下山去,卻被憤怒的弟子們發(fā)現(xiàn),團團圍住。 南芙目露絕望,她身上的入道境修為消散一空,正如玄明所言,她入的是妖邪之道,邪佛一死,她已然變成了普通人。 蘇宛對周圍一切置若罔聞,木然朝山下行去。 玄明的聲音恰在此刻響起。 他神色仍舊清淡無波,說話間似有大道之音和鳴:“南星,補全天道有功,敕封為南星道君,統(tǒng)管道門?!?/br> 廢墟間,眾人稀稀拉拉的跪下,齊齊呼道:“謹(jǐn)遵天道意志!” 玄明遙遙望向蘇宛,她腳步未停,裙角翻飛,只留一抹淡藍色的纖細背影。 天邊即將消散的烏云重新歸來,電閃雷鳴。 眾人大驚,一個弟子突然膝行至蘇宛面前,話也未說,“咚咚咚”先磕了數(shù)十個響頭。 磕完,他這才抬頭,頂著滿臉鮮血,苦苦哀求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您若走了,道門上下全都要遭天罰??!” 眾人接連朝蘇宛跪下,只求她能回心轉(zhuǎn)意。 “南星道君!我等瞎眼,未能識清邪魔詭計,使您遭受此蒙冤大辱,無論如何處罰,我等皆認(rèn)了??!” “天擎山尚有八千弟子,他們被華宗蒙蔽,是無辜的?。 ?/br> “南星道君,只求您留下吧??!” 蘇宛沉默片刻,突然轉(zhuǎn)身,望向玄明,眼角眉梢皆是冷意。 她嗤笑一聲,反問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玄明靜靜立在原地,燦金色的眼瞳中,好似包容下整個世界,卻再也找不到一個她。 蘇宛陡然感到一股無名火起。 “好啊,那你劈死我吧?!?/br> 她冷冷撂下一句話,說完,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天邊閃電霎那而至,劃破了昏暗的夜空。 弟子與長老們癱坐在地,目露絕望。 忽然,只聽耳邊“嘩啦”一聲,拳頭大的雨點傾盆而落,密集的幾乎讓人窒息。 弟子們抬起頭,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喜悅:“不、不是天罰?” 長老們臉上卻是一片死灰:“不,這比天罰更可怕?!?/br> “天若有淚,泣之,人間雨水不止,淹沒四野,哀鴻遍地。” 長老頹然道:“這不是天罰,這是……天災(zāi)??!” * 天地間一片昏暗,天像是破了一個大洞,雨水噼里啪啦的落下,砸的人臉頰生疼。 蘇宛走在山道間。 突然,天擎山以南,似是寒獄方向,一道狂喜的呼聲響徹天地:“哈哈哈!我泉元子終于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啦!!”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憤怒的罵聲:“誰?誰把天給捅漏了!有沒有點公德心?。。空l干的?敢不敢站出來!” 天際忽的一道閃電降下,狠狠劈落在寒獄的某處山頭。 那聲音頓時“哇”的一聲慘嚎,求饒道:“哎呦,我錯了我錯了!都怪老夫多嘴??!手下留情??!” 天邊雷電暫息,那聲音也不再說話,只剩下凄凄的風(fēng)雨聲,環(huán)繞在蘇宛耳邊,如泣如訴,悲慟莫名。 她眉間一冷,倏然道:“你不是他們,最好也別來招惹我!” 耳邊風(fēng)聲驟停,蘇宛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誰知沒走出兩步,她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油膩的哭喪聲:“哎呦喂,老頭子我可找到你啦!” 蘇宛腳步一頓。 泉老面色黑漆,頭發(fā)絲根根豎起,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 他急吼吼的沖上來,上下打量她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埋怨道:“你們小兩口鬧別扭,干嘛老牽連無辜人士,蘇丫頭,你趕緊回去哄哄他,讓他別哭了行不行?!吵得老頭子我腦仁疼啊!” 蘇宛身上寒意更重,轉(zhuǎn)身便走:“我不認(rèn)識他,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唉,傻丫頭,他們皆是一人??!”泉老在她身后嘆道。 蘇宛陡然轉(zhuǎn)身,加重語氣道:“他是玄明!” “你若只看表象,便永遠無法認(rèn)識真正的他?!比弦馕渡铋L道。 她一怔。 泉老狀似追憶道:“百余年前天道本源受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