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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啊?他下意識扭頭去看了一眼殷冉遺,后者神色凝重,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對這件事情十分在意。樂正鯉走過去問他:“殷冉遺,你看出什么了?”殷冉遺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未曾說話。有了這一小段插曲,眾人都加快了行程,連忙跟著王哥往卡子嶺另一頭走去,如此行了大半日才算真正進山,此刻已是午后兩三點,王哥便邀請眾人到他家去歇腳吃飯。卡子嶺里的小山村這幾日迎來了不少外人,村里有人趁機開了個暫時的家庭旅館,里面住著些想來探險的游客,故而村民見了樂正鯉一行人也并未多做打量,倒是對著殷冉遺扛的那攝像機有些好奇,圍在村口的老槐樹下伸長了脖子來看他們。幾人跟著王哥到他家去歇息,王嫂待客很是熱情,特意捉了兩只雞燒了給他們吃,山中的食物沒有受太多污染,味道很好,眾人伸了筷子便停不下來。飯桌上王嫂問道:“幾位小弟呀,我們這卡子嶺里頭是不是有喝人精血的妖怪?你們這都是國家派來捉妖的嗎?”幾人聽得好笑,夏銘解釋道:“大嫂,你們這卡子嶺里頭沒有妖怪,大概就是有人惡作劇,我們……我們不是捉妖怪的,是來找這個惡作劇的人的?!?/br>王嫂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噢,那就是派出所的。”唐中柳哈哈大笑:“我們也不是派出所的,我們是采訪的……嗯,這么說吧,我們是記者,就是把你們這地方這件事情理清楚了,告訴大家,沒有鬼,都是惡作劇?!?/br>王嫂瞪大了眼睛:“你們咋知道是惡作劇呢?那村里真有人看見小鬼兒在山路上蹦噠呢,還流血來著,路都染紅了!”唐中柳摸了摸下巴,朝樂正鯉使了個眼色,后者笑瞇瞇地解釋道:“嫂子,那不是血,是那個土本來就是那個色兒,黃土您知道吧?”“知道,黃土高坡么!”“對了,嫂子可真聰明~”樂正鯉一拍巴掌,“您看啊,那段山路上的就是紅土,南方這邊的低山丘陵很多這種紅顏色的土的,說起來,我記得入山村那一截兒有堵土墻就是紅色,是用這土做的吧?”王嫂皺著眉頭想了想:“也是,我們這兒是挺多紅土的。”樂正鯉笑容更加溫柔:“那就是了,您想,這血能把一條山路染紅,那得多少血啊?王哥還說前兩天下雨了,下雨都沒沖走,那不跟顏料一個意思了嘛。”“這個小伙子說得在理?!蓖跎┻B連點頭,門邊忽然探出幾個小孩子的頭來,朝著堂屋內(nèi)張望道:“哥哥,臭豆腐昨天說看見人在那山路上放血呢,是不是也是紅顏料?”樂正鯉趕忙起身過去,那幾個小孩子怯怯地望著他,似乎有些想跑開。“臭豆腐是誰?”樂正鯉一面問話一面蹲了下來,與那幾個小孩兒平視問道。其中一個套著件小白背心的男孩子橫著手背抹了抹鼻子,道:“臭豆腐昨兒說他看見了,不過他今天發(fā)燒了,在家里躺著不能出來?!?/br>“我媽說他沖撞了大神,大神這是罰他呢!”一旁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也插話進來。樂正鯉與堂屋內(nèi)幾人對視一眼,夏銘一抹嘴巴站了起來,朝著幾個小孩兒笑:“那能不能麻煩你們帶我們?nèi)タ纯闯舳垢兀俊?/br>最先說話的小孩子有些猶豫,“你們?nèi)チ顺舳垢湍芎昧???/br>夏銘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隨手拍了拍樂正鯉的肩膀:“這個哥哥會治病,”又回手一指仍坐在桌邊的殷冉遺,“那個哥哥會抓鬼,有了這兩個哥哥在,臭豆腐生病也好撞大神也好,都能好起來的!”樂正鯉哭笑不得地望著夏銘:欺騙小孩子的事也能說得這么順理成章?夏銘聳肩:反正你隨身不是帶著醫(yī)療包么,治個發(fā)燒不在話下,何況殷冉遺是真會捉鬼。幾個小孩子倒是真信了夏銘的話,小孩子心思單純想不了許多,此刻只記掛著自家的小伙伴生病了躺在床上,當(dāng)即便來扯樂正鯉的衣服:“哥哥哥哥,你跟我們?nèi)タ纯闯舳垢桑 ?/br>樂正鯉趕忙連聲應(yīng)了,又反手指了指殷冉遺:“把他也拉上?!?/br>殷冉遺此刻剛好起身,猛地被幾個拖著鼻涕的小鬼圍住,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往后退開幾步,寒冰一樣的目光直往樂正鯉身上掃去,后者彎唇一笑:“會捉鬼的大哥哥,請~”殷冉遺面上神色一僵,隨后便極不自在地避開那幾個小孩子走出了門。樂正鯉在后面哈哈大笑:“你們別靠那個哥哥太近,他膽子小,害怕。”第9章湘西疑云(九)臭豆腐是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兒,幾人跟著孩子們過去時他正躺在床上,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色,額頭上冒著大顆大顆的汗水,他母親坐在床頭一勺勺地給他喂水,只是臭豆腐根本咽不下去,他的母親不得不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帕子不斷擦去兒子嘴角溢出的水。見殷冉遺一行人扛著攝像機進來,這個中年女人第一反應(yīng)是站起身雙手微張護在自己兒子身前,帶著探究的目光掃視著他們:“你們是誰?”領(lǐng)著殷冉遺他們過來的小孩子忙道:“姨,他們會看病呢,給臭豆腐看看吧!”臭豆腐的父親是個沉默的莊稼漢子,他走到妻子身邊接過水碗,悶聲道:“他們是國家來的人,會治病。”那女人這才放松下來,連忙讓開身子對著他們殷切道:“哪位是醫(yī)生呢?我家臭豆腐這發(fā)燒怎么老不好呢?”樂正鯉見了不由得有些感慨,在這個落后的老山區(qū),“國家”“中央”對于他們來說竟然是這樣地位崇高的存在,能讓素未謀面的莊稼人對他們放下成見,完完全全地信任他們的話,這在任何一個發(fā)展程度稍微高一點的城市都是難以想象的。想到自己并不是專業(yè)的醫(yī)生,樂正鯉多少有些赧然,只是此刻他斜挎著醫(yī)藥箱,那女人顯然就把他當(dāng)成了醫(yī)生,連忙上來握住他的手,對方粗糙到有些刺手的皮膚微微發(fā)燙,似乎昭示著主人內(nèi)心的激動:“這位小哥是醫(yī)生吧?您快來看看這孩子……”樂正鯉不敢推辭,連忙上前看了看那小孩子,單以手背試溫已經(jīng)覺得非常燙手,再這么燒下去只怕會把小孩子燒傻,他連忙打開醫(yī)藥箱找了沖劑出來讓人去倒水。孩子的母親趕忙接了去廚房倒水,殷冉遺此時上前站在床邊,低頭看了一眼那孩子,道:“撞邪?!?/br>樂正鯉抬頭看著他:“……???”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