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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已經(jīng)隨之加快腳步,很快就走到了殷冉遺前面,反手握住繩索道:“走。”殷冉遺抬頭看他一眼,只覺得莫名其妙,卻敏銳地感覺到對方此刻心情似乎已經(jīng)不復(fù)最初緊張不安,于是抿了抿唇,什么也沒說。停下之后樂正鯉就開始解腰上繩索,只是不知殷冉遺用的是什么手法,明明是松松垮垮的就在胯骨上卡著的活結(jié),卻怎么都解不開,他有些喪氣地看了殷冉遺一眼,后者已經(jīng)解開了自己腰上的繩索,見他一臉郁悶,便走過來替他解。樂正鯉看他彎下腰之后,發(fā)頂上的頭發(fā)旋兒就落在眼前,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頭發(fā)旋兒啊,這家伙也太高了點吧。想罷又問:“你打的什么結(jié)?拿刀割開比較快吧?”話音未落繩結(jié)已經(jīng)解開了,殷冉遺把肩膀上搭的衣服遞給他,淡淡道:“水手結(jié),這個牢靠?!?/br>樂正鯉想問問他怎么會打這么專業(yè)的繩結(jié),想了想又覺得太隱私了些,便岔開話頭,脫下身上濕透的背心,把襯衫套了上去,道:“我都不知道我有沒有眼花,這么大的魚眼睛啊臥槽,”說著他朝殷冉遺攤了攤手掌,“我手這么大的眼睛!剛看見的時候還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想一想覺得簡直突破極限……哦對了,沒你大?!?/br>殷冉遺倒是不怎么在意,看著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聞言也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樂正鯉換了條殷冉遺拿過來的漁民的褲子,勒了勒有些肥大的褲腰,道:“你還真是‘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主席他老人家一定很欣賞你?!?/br>殷冉遺“嗯”了一聲,把樂正鯉給逗笑了:“你別答應(yīng)得這么坦誠行不行,下次有人這么說你可別答應(yīng)了啊。”殷冉遺彎腰將地上的繩索在手上繞了十來圈收拾好,看向樂正鯉點了點頭。樂正鯉又道:“你剛才在船上有感覺到水下有什么不對嗎?我現(xiàn)在想一想也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殷冉遺搖頭道:“沒有?!闭f罷又問道:“你剛才說你看見了大魚?”樂正鯉氣得笑出來:“我說你就沒聽我說話嘛!”說著又把手掌在殷冉遺面前晃了晃,“這么大的魚眼睛!我覺得我剛才看到的魚一定大得嚇人?!?/br>殷冉遺卻一把抓住他上下?lián)]動的手,鷹隼一般的目光牢牢鎖在他的手腕處,冷聲道:“你遇上什么了?”第24章深湖魅影(八)樂正鯉只覺得莫名其妙,心說這人怎么了,我不就是說自己在水底下好像看見大魚了嗎,難道他不喜歡聽見說其他生物比他大?這是個什么怪癖啊,獸類的本能還是男人的天性?樂正鯉心中有些不高興,正要說他一兩句,卻見自己手腕上出現(xiàn)了一道紅色的彎彎曲曲的曲線,像是幾個“S”構(gòu)成的簡化水波紋,在這條曲線的正中間,則有一個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空心圓圈覆蓋在曲線之上。樂正鯉一愣,這是個什么東西?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他用手指在手腕處抹了抹,卻不見脫色,仔細觀察,這曲線仿佛是從體內(nèi)生長出來的一道胎記一般。殷冉遺見他走神,便略略放緩了語調(diào),問道:“你沒注意?”樂正鯉茫然地搖了搖頭,“下水前應(yīng)該沒有吧?而且你也是剛剛才注意到,是剛才一下子長出來的?”殷冉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拉著他的手腕靠近自己,低頭在那道紅紋上嗅了嗅,又張嘴舔了一下,柔軟溫熱的舌尖舔過手腕處,樂正鯉頓時覺得身體一陣發(fā)麻,好像從手腕處通了電似的。這時,殷冉遺才抬頭道:“沒有危險,是湖水的味道?!?/br>樂正鯉心說我這剛從喀納斯湖里出來,那肯定全身上下都是湖水的味道,你下去泡泡,我舔你一口也是湖水的味道。想歸想,他沒這么說,有些不自在地把手往回縮了縮,“哦,那啥……沒危險就好,我估摸著不會死人吧?”殷冉遺仍未松手,皺了皺眉頭說:“你躲什么?”樂正鯉只覺欲哭無淚,大哥,大爺!你一男的這么握著我的手又聞又舔的,小爺好歹是個大男人,你還不許我不自在?簡直是獨裁!法西斯!全世界人民都要推翻你!殷冉遺卻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問個究竟,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樂正鯉,后者越發(fā)地覺得不自在,正想說些什么,忽聽得外面有人在喊:“小鯉魚!殷老大!你倆在里面干嘛呢?!”“哎!來啦!”樂正鯉趕忙應(yīng)了一聲,又扭頭去看殷冉遺,笑容頗為狗腿:“那啥,反正這東西也不死人,咱們先出去?”殷冉遺看了他一眼,勉強點頭答應(yīng)了:“嗯?!?/br>見眾人并未觀測到有大魚的蹤跡,樂正鯉便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水下所見告訴了眾人,按照湖水能見度來看,如果大魚不上游到淺水區(qū),觀測不到也實屬正常,何況李教授推測這種大型魚類很有可能是食rou性魚類哲羅鮭,也不敢再讓人下水觀測,大魚若能吞食牛馬,那要吃掉一個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樂正鯉一邊聽李教授和幾位學生探討大魚的種種可能性一邊下意識地盯著自己的手腕,之前沒注意時倒不覺得有什么,只是這會兒老覺得手腕處還殘留著方才殷冉遺舔過的感覺,濕濕熱熱的讓他很不自在。夏銘見他時不時低頭,便輕聲問道:“你看什么呢?!?/br>樂正鯉將手腕上的紅痕露給他看:“這個。”“嗯?”夏銘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手腕也挺白啊,小鯉魚你這膚色能嫉妒死一堆女的。”樂正鯉見他神色輕松,心中一動,故意用手指按了按那道紅線,“一片白有什么好看的,我打算去整個紋身,就整個‘S’形的水波紋,顯示小爺?shù)陌詺夂脱髿??!?/br>夏銘樂了:“你可別整那一套,咱們新中國成立后就沒有黑社會這一說了啊,你這心存反動思想,謹防我向上頭舉報你。”這一番試探下來樂正鯉發(fā)現(xiàn),似乎只有他和殷冉遺兩個人能看見這道憑空出現(xiàn)的紅痕,不過現(xiàn)在人多口雜,他心中雖有諸多疑問,卻也只能留著明天單獨跟殷冉遺去采訪圖瓦人時再問了。入夜后,整個喀納斯都陷入了安詳?shù)某了校岷诩澎o的山谷中只有風聲還在呼呼作響,樂正鯉被風吹窗戶的響聲吵醒,朦朦朧朧地睜開眼,寢室內(nèi)眾人呼吸綿長,還有唐中柳這個大家伙時大時小的鼾聲夾雜其中,顯然都是睡得極熟了。樂正鯉瞇著眼睛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