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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圣母像前的三枝燭臺也發(fā)出了溫暖的燭光,樂正鯉瞇了瞇眼睛,發(fā)現(xiàn)眼前原本破舊不堪的教堂忽然變得明亮而干凈,破敗的長椅整潔如新,淡藍(lán)色的油漆似乎是剛涂上沒多久的,在兩側(cè)暖黃的燭火照耀下泛著淡淡的光澤。……活見鬼。樂正鯉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己這是真見鬼了,也許像上一次去鄭家一樣,他到了陰間。周圍空蕩蕩的沒有人影,殷冉遺先前放下的機(jī)器也不見了蹤跡,如果不是殷冉遺大公無私心系組織財(cái)產(chǎn)到在消失的瞬間還記得帶上攝像機(jī),那么他就是換了一個地方呆著。樂正鯉嘆了口氣,這都多少年沒玩捉迷藏了,沒想到今兒居然還要追憶一把童年。不過殷冉遺去哪兒了?第54章鬼宅春秋(五)樂正鯉一面嘀咕著“殷冉遺不會丟了吧”一面慢慢往前走著,教堂內(nèi)部的設(shè)置在他看來實(shí)在是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yàn)樗谝淮芜M(jìn)到這種教堂里,熟悉是因?yàn)檫@教堂內(nèi)部擺設(shè)和張九給他們看的文件照片上被火燒前的教堂一模一樣。抬頭看著前方一臉慈愛圣潔的圣母像,樂正鯉幽幽嘆了口氣,那小鬼是想讓他來把剩下的人一一找出來?不過眼下這教堂的格局微有變化,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暗門什么的,早知如此該問張九要些老教堂的內(nèi)部設(shè)計(jì)圖來看看。也許是因?yàn)橹滥切」聿皇且θ诵悦?,樂正鯉的心情還算不得十分緊張,更何況緊張也沒什么用處,眼下找人才是要緊;他在記憶深處搜尋了一下當(dāng)年玩捉迷藏的要訣,首先得找個遮蔽物比較大的地方以便藏匿身形,其次還得不出聲,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數(shù)十排長椅一眼就可以望到盡頭,這間中是沒有人的,樂正鯉又彎下腰往椅子下面望了望,同樣一無所獲,這下面的空間太小了,根本無法容納一個成年男子。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shù)奶齑?,那上面一片純白,不是光線或者云朵的白,而像是被糊了一層白紙,樂正鯉確定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在“上面”那座教堂里了,看來眼下是真得把這游戲玩下去了,也不知道那幾個人是不是知道自己成為了躲藏的角色?這么一面想著樂正鯉一面慢慢往前走去,不時四下張望一下身側(cè),希圖能從其中發(fā)現(xiàn)其他幾人的蹤跡,剛走了沒幾步,忽然“咦”了一聲,停了下來。教堂兩邊墻上掛著的是西式壁燈,黑色鐵藝框架作為支撐,這本沒有什么,但怪就怪在,其中一個壁燈的鐵框上似乎有一根鐵條動了一下,若不是樂正鯉剛好扭頭看到,只怕不會留意。他心中一動,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抬頭一看便放松了下來,嘴角也綻開一個笑,那壁燈里面燃的是煤油,此刻燈芯正燒著發(fā)出暖黃的光線,雖不算特別明亮,但好歹是照亮了一小塊地方,壁燈燈盞的支撐鐵框上,正盤著一條小黑蛇。四下找不到殷冉遺的衣服,也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跑到那么高的壁燈上去的,樂正鯉站在燈下等了一會兒,見黑蛇沒有動作,便朝對方伸出了手,道:“殷冉遺,下來。”他本以為殷冉遺會立刻游走下來,豈料黑蛇睜著一雙金瞳盯了他片刻,咝咝吐出信子來,又在鐵框上纏了一圈,顯然是不愿意靠近他。這黑蛇通體玄鱗頭生魚鰭,分明就是殷冉遺變成的小黑蛇,但是對方一雙金色豎瞳金光四射,帶著刺骨的冷意盯著樂正鯉時,竟然讓樂正鯉打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即使是第一次見到黑蛇時,他也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殷冉遺……”樂正鯉又低低叫了一聲,然而話音未落,面前的黑蛇便微微弓起了身子,朝著他張了張口,鮮紅的信子閃了閃,兩顆毒牙泛著慘白的光,瞧著甚是瘆人,似乎只要樂正鯉敢再往前靠近一步,黑蛇就會毫不猶豫地張口咬下。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得到小黑蛇這樣的威脅,樂正鯉心中一寒,額上不知不覺地冒出了冷汗,他勉強(qiáng)勾起嘴角笑了笑,低聲道:“老大,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快下來,我被你給嚇?biāo)懒丝稍蹀k……”但小黑蛇仍舊自顧自盤桓在鐵框之上,對于下面的人毫不理睬,尾巴尖在半空中晃來晃去好不悠閑,似乎對樂正鯉失去了興趣,那一雙金色豎瞳移開了目光,任憑樂正鯉在下面怎么低聲勸說都不肯移動半分。樂正鯉有些急了,他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認(rèn)錯了,但那墨玉一樣黑色鱗片和頭頂奇特的小魚鰭他曾經(jīng)在殷冉遺變成小黑蛇的時候摸過很多次,絕對不可能認(rèn)錯,還是說這條黑蛇是自己因?yàn)楠?dú)自一人走在教堂里而幻想出來的產(chǎn)物?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抬腳站上了一旁的長椅,扶著墻壁伸手去夠那條黑蛇,如果是他幻想出來的,那么應(yīng)該不會有實(shí)體吧?此刻他完全忽視了如果黑蛇攻擊自己可能會造成的后果,僅僅想到對方會用冷漠的眼神這么看著自己,樂正鯉就覺得自己的思維完全亂掉了,這個人難道不是最近親自己的嗎?他不是還會變成小黑蛇跑到自己的被窩里做出“求安慰”一樣的賣萌行為嗎?怎么可能如同審視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甚至還做出了那么明顯的攻擊姿勢?樂正鯉試探著將手伸到了小黑蛇的身邊,后者當(dāng)下轉(zhuǎn)頭弓起蛇身,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猛然彈起,在半空中張開蛇口,一雙豎瞳如同冰冷的黃金,充滿光澤,卻不帶半點(diǎn)感情。黑蛇來勢奇快,樂正鯉根本躲閃不及也不想躲開,然而對方撲將上來卻只是將身子纏在了他的手臂上,并未張口咬下,反而是帶著些許疑惑探著頭去看他的神色,似乎對于青年驚詫的表情頗為不解。樂正鯉見黑蛇有實(shí)體又沒有咬自己,顯然便是殷冉遺無疑,這才松了口氣,咬牙切齒道:“回去斷你的糧,餓你一個月再說!”小黑蛇用尾巴尖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似乎是在安撫面前人的怒氣,樂正鯉低頭冷著一張臉問道:“怎么變成蛇了?不能變回來?”小黑蛇偏了偏頭,還是執(zhí)著地用尾巴尖撓著他的掌心,樂正鯉心中一軟,伸手輕輕戳了戳小黑蛇頭頂魚鰭,聲音也柔和了許多,說道:“你剛才快把我嚇?biāo)懒?,你的衣服呢?怎么在教堂里裸奔了,有傷風(fēng)化。”一面說著便一面順著墻根打量,他方才大略看了一圈,并未見著什么衣服,殷冉遺這是把衣服藏好了才變成小黑蛇的?他帶著手腕上的小蛇往前又走了幾步,卻見得前面神臺后有衣角一閃,似乎正是衛(wèi)一泓今天穿的衣服,當(dāng)下快步跑上前去捏著衣角把人給拽了出來,衛(wèi)一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