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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感到不可思議。一張堅硬平板的東西拍上他的身體,他知道是落到地面上了。后腦和脊椎應該碎了,他想現(xiàn)在他大概像一灘摔在地上的奶油。大塊大塊的黑斑侵蝕著他的視野。失去意識前,安行之慶幸自己天生痛覺遲鈍……傍晚,陸星盞終于睡醒了。他讓自己處在一個放松且沒修篇幅的狀態(tài),穿著拖鞋去了大廳沙發(fā)上看電視。屏幕上正在播報一則墜樓事故。陸星盞不感興趣地換臺,調到財經(jīng)頻道上看起了新聞。一個女傭低著頭出現(xiàn)在大廳里,站的離陸星盞三米遠,問道:“陸公子,您今晚的晚餐需要準備什么?”陸星盞一手撐著下巴,眼睛不離屏幕:“火鍋,多加粉條。”剛睡醒,聲音還有些啞。女仆低著頭,無聲地深深吸一口氣,道:“火鍋容易對咽喉造成損傷,請您重新考慮今晚的菜單?!?/br>“下班吧你。”“……我馬上去準備?!?/br>一股冷意慢慢從身后沁上來,將頭腦中的混沌驅散。安行之茫然睜大眼睛盯著頭頂上陌生的燈飾,片刻后,像是找回身體的控制權似的,轉了轉眼珠。然后掙扎坐起,環(huán)顧四周。周遭……雖然情況一言難盡但是顯然是人間,不是傳統(tǒng)認知中的天堂或地獄。而且也不是他的房間。他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板上,手邊還有幾個空酒瓶。地板上亂七八糟地散落著碟片、雜志和酒瓶,有些酒瓶還是碎的,殘存的液體淌到地板上,看的安行之直皺眉。他揉揉眉心,手指冰涼的觸感提醒他這不是夢。安行之踉蹌著站起來,找了塊鏡子。鏡中的人臉色蠟黃,帶著一副黑眼圈,但仍可以看出五官和原來的自己有九分相似,最不像的地方是下巴上那一叢胡子……看上去老了十歲。安行之長長舒了口氣。那場荒謬的墜樓還殘留在腦子里,轉眼他就用著一個陌生人的身體站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了。近年來IP改編電視劇火,他也有耳聞有種題材叫重生,正好能和他目前的情況對應上。所以,他,沒死,重生到了一個陌生人身上。不過也太巧了,這個人和原來的自己長得那么像……除了胡子。屬于原主的記憶慢慢浮現(xiàn)。原主叫安負行,和安行之這個名字也挺像。安負行也是個180線的小演員,怎么撲騰都紅不了。他本身脾氣不太好,沉寂了這些年就越發(fā)焦躁了。前些日子,他好容易接到了一個網(wǎng)劇的男主角,沒樂幾天,就被杜凌頂下去了。杜凌是誰?原來重點放在歌壇,今年轉入影視圈的小鮮rou一枚,雖然安行之沒聽說過他,雖然他不是一線但是各方面碾壓原主妥妥的。這部劇的演員名單沒有對外公布,所以官宣男一男二女一時,直接宣的杜凌。安負行的名字從頭到尾沒有出現(xiàn)。被頂了的安負行借酒澆愁,結果澆酒過量發(fā)生了這件事。安行之看看這滿地狼藉,頭疼不已。他仔細地尋著干凈的地方下腳,走進臥室。臥室里更亂,各種衣服從床上鋪到地上,床頭柜上還搭著一條短褲。床上的被子有一半拖到了地板上,安行之將它扔回床上,隨后聽到了地板上傳來的聲音。低頭一看,一只手機扣在床邊的地上,里面正傳出人聲。安行之拿起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屏幕上正在播放年初玉龍獎的頒獎視頻,剛好放到最佳男主角獎。屏幕上燈光閃爍,音樂越發(fā)緊張。然他以前看過,這緊張感就打了個大折扣,隨手關了。安行之原來的房間從沒這么亂過,他向來是自己收拾房間,記住什么東西放在哪里。如今莫名其妙換了身體,周圍亂七八糟的環(huán)境令他極為不舒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一小時后,所有雜亂堆放的物品被分門別類放置好,地上的垃圾也被收了出去,屋內煥然一新。然而安行之的衣服上正好相反了。他嫌棄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進了浴室。陳沐站在安負行的門前,心臟砰砰直跳。她的唇緊緊抿著,一副不愿意敲門的樣子——只怕屋里那個人又朝她發(fā)泄怨氣。但為了飯碗,她還是硬著頭皮敲了。第4章第一個劇本屋里,安負行將洗好的毛巾晾到陽臺上,出來便聽到門那兒有禮貌地響了兩聲。待他走近,又響了兩聲。安縛行迅速將記憶中所有可能來找原主的人過了一遍,欣慰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債主之類的。他從貓眼里看看,一個短發(fā)的長相可愛的妹子站在門口,一只手攥成拳頭,看上去有點緊張。是他的助理陳沐。陳沐是安負行剛入公司時被安排下來的助理,跟在他身邊挺長一段時間了。陳沐在原主身邊時表現(xiàn)的軟軟的,有點怯懦。原主對她的態(tài)度不算太好——比如前幾天知道自己角色飛了之后半夜將陳沐叫起來讓她給自己送酒。在原主撂下電話半個小時后,陳沐提著他常喝的酒趕到,然后,酒留,人走,大半夜的。安負行將手放在門把上,稍作停留。金屬制的門把手在掌心傳達出微涼的訊息。外面站著的是他重生后面對的第一個人。門被勻速拉開。陳沐迅速垂下眼睛,細聲細語說道:“安哥,瀾姐叫你去公司一趟,說是有事找你?!痹捯怀隹谒拖朐懔耍藏撔幸欢〞f黃瀾叫他去公司當然有事磨磨唧唧辦事不力。她低著頭,等待著訓斥。但是沒有,只聽到一道溫和中透著些許淡漠的聲音:“知道了,在外面等我十分鐘?!边@聲音宛如初夏的泉水,讓陳沐一驚。她抬起頭,驚訝的發(fā)現(xiàn)安負行的眼神與她以往所見完全不同。以前所見,都是些戾氣中含著不耐煩,現(xiàn)在則是從未見過的平和。像是被魂穿了。“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這么說。然后門就在她面前關上了。陳沐揉揉眼睛,環(huán)視四周,沒錯,是安負行的門前。今天是安負行和她說話最和氣的一次。安負行火速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門時,頭發(fā)上還冒著熱氣。而陳沐見到重新出現(xiàn)的安負行,再次愣住。原本他一直留著胡子,加上總一副眉頭深皺面含頹廢的樣子,看上去老了十歲。而現(xiàn)在眼前這人不知哪根神經(jīng)搭對了,剃了胡子再將自己收拾收拾,面貌簡直就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走吧?!卑藏撔形⒁稽c頭,去按電梯。“嗯……”陳沐連忙跟上。在車上,安負行從陳沐那里得知,黃瀾此次叫他似乎和原主飛掉的那部劇有關。黃瀾,安負行的經(jīng)紀人,手下還有一個一線藝人和三個三線藝人以及他,工作可以說是相當兢兢業(yè)業(yè)。安負行所在的經(jīng)紀公司簡稱刺